褚筵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了和平日的他眉眼一模一样的容颜。
“是你……竟然是你……”
凌幻瞪大了眼,还想后撤,却退无可退,一阵挣扯间,摔坐到了地上。
“是啊,是我,对了,公主殿下的留影珠不错。”
褚筵说完后,用神识定格了她的行动,拿出匕首在她胳膊上轻轻一抹,就有鲜血喷涌出来。
一道又一道伤痕出现在凌幻身上。
“怎么,你害怕你们抱在一起的龌龊样子被别人知道,所以要杀了本公主?”
凌幻瞪着眼睛,脸上的笑容和痛苦的交织使她看起来分外狰狞。
褚筵垂了眸子,下手的动作更干脆了。
不一会儿,凌幻的手筋脚筋就被尽数挑断。
凌幻终于耐不住这种时刻面临恐惧如同凌迟的痛苦了,大喊着:“我不过是想让世人都看轻她是什么下贱货而已!是你给了我机会!你放了我……不,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被百刃凌迟,倒不如一刀下去来的痛快!
凌幻苦苦挣扎,却始终不能动弹,恐惧的泪水和疯癫的笑容渐渐融合到一张脸上。
“留影珠……哈哈哈,你果然对她有私情,她就是个贱人,自己老的没人要,还阻拦我和穆休,哪怕以后她被千夫所指,也活该!”
“呃——”
匕首没进凌幻的心口,褚筵面无表情拿出一张手帕,擦干净手上的血迹,重新将面具带好,又拔出匕首,仔细清理干净,丢进空间。
上午的阳光穿过他的结界撒进窗子,为他的身影镀上一层金边,柔和而美好。
血腥氤氲中,他长睫一颤,蓦地出声:“原本是,没有的。”
若不是看到了留影珠,他也不会发现,自己对于师尊,不止是对强者的仰慕那么简单。
可是,那又如何?
道有不同,他修炼的又不是无情道,男女情爱而已,有何可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天衣阁是府城最好的成衣铺子,聚集了整个大陆上最优秀的顶尖绣娘,此刻门庭却有些落魄。
褚怜绣活不错,也在这里寄卖过小件绣品,这次再来,天衣阁居然拆牌匾的拆牌匾,收货的收货,就连货架都搬走了!
褚怜眼尖地看见一个人空着手出来,连忙上前去问:“这位大哥,请问这天衣阁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看着像是要搬迁了?”
被她拦住的高个子大汉有些意外,只压低声音道:“天衣阁的幕后人在朝廷上获罪了,眼看这里也开不成了,就低价转手给我们了。”
说完,就打算帮着去搬东西。
褚怜刚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心底下左右为难。
天衣阁不开了,她的绣品又能卖给谁?
寻常人家出不起什么大价钱,可惜了她的绣品用的都是好料子,这下也要卖不出去了。
往后不能卖绣品挣钱,她又该怎么做才不能拖累弟弟?
褚筵平日里修炼便足够忙了,哪里有时间多顾及她。
这样一想,褚怜免不得愁容满面。
倒是方才那大汉又搬过一轮东西,暂时空了手,注意到了她怀里的绣品,再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做什么的了。
用抹布一抹脸上的汗水,大汉突然对着褚怜道:“我们盘下铺子后也是做成衣买卖的,小娘子若是有意,来做个绣娘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