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歌!”
肃烈跑了过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在霖歌一魂前,他只知道仙界藏了她的魂魄,却不知道她的躯体也在这里!
“镇邪井炼魂,五万年方成,幸好如今只过了两万年,肃烈,你带她回妖界,剩下的交给我。”
霖歌才醒过来,身体还有些虚弱,肃烈连忙上去搀扶住她。
“小心。”
肃烈看着灵啭,只说的出这么一句话。
灵啭的实力,仙界之内绝无敌手,他并不担心。
不过即便她实力强,次次都让灵啭为自己收拾后面的事,肃烈还是有些有些过意不去。
“不是为你,我和他自有恩怨。”
灵啭神色不变,又往南霄的住处而去。
在南霄的记忆里,她不只看到了霖歌被扣押,还有,那怎么也不会淡去的一幕。
之前她取出褚筵身体内的灵髓珠后,就因为那一句“殿下”怀疑上了仙界的几位。
灵髓珠聚天地之灵,但做为载体承载灵力的话,修为到了渡劫飞升时期就会爆裂,致使神魂寂灭。
本以为对方是想让忝楦转世无法归位,可她还看见,初转世之时,他的神魂就被以仙界二殿下为首的这些人打碎过一次!
“祭司大人手下留情!”
见灵啭要对南霄出手,弗笙一急,直接冲了过去!
留情?
忝楦为众生留情,为六界留情,在南霄要打碎他的神魂的时候,谁能想起为他留情?!
灵啭极少这么怒过,即便是当年忝楦以身祭了暗界屏障,她也不曾这么想直接毁了这些人!
以身饲虎,己身何救?
手下灵光一出,挡在南霄跟前的弗笙居然就这样魂散魄消了!
宿音始料未及,瞠目看着这一幕,竟一时忘了动作。
彼时,另一处。
“公子这么急,是出事了吗?”
圣殿观月台上,清风浮动,雾丝萦绕,俨然已是入夜。
前方站着的青衣男子眉头微皱,指尖一点灵光跃出,穿过这亘长的夜,直向远方。
“她出事了。”
“怎么会,圣女大人正在圣殿内学习治疗术呢,总不能是被人替换的?”身穿黑袍,用兜帽和斗篷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疑问道。
青衣男子没有解释,转过身来,步伐似慢实快,不一会儿就没了影。
灵啭伸手,好像始终没有看见方才被自己打消散的弗笙,暗含杀机的灵光在南霄头顶闪现。
“妄图弑杀神主,罪当诛灭。”
“祭司大人!”
“不要!”
两声呼喊齐齐响起,有人拦下了灵啭的动作,却不是这两句话中任一个主人。
白色泛着神圣金色光芒的神力包裹住她的动作,具有安抚性的气息平复着她心底的怒气。
有一瞬间,她竟恍惚觉得,是不是忝楦回来了?
他回来的话,她就不用应付那么多事,不用做一个需平衡势力的执棋者,可以在他身后躲会儿懒。
可是,怎么会呢?
他的转世还在游霜阁,现在的他没有记忆,没有神力,不记得神宫,不记得她。
或者说,记得的,不是从前的她。
她真的好累啊。
两万年了,犹如大海捞针一样寻找着,时时期待,时时落空,但她从不肯放弃。
因此,便是一个死结,永远哽在心头,解不开,化不去。
阿忝,你回来,好不好?
灵光乍散,化作漫天雀羽,飘零消失。
观月台上,戴着兜帽的男子眼眸深深,说出了一句摸不住头脑的话:“只剩一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