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她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表情,隐藏在黑袍下的面色微变,这个女人,到底还是恢复了记忆。
而后毫不犹豫嘲讽道:“就算你恢复记忆又如何,你的功力,根本不足为惧,不过虚张声势罢了。”
江晚侧身,弯腰,下身,脚尖微低,轻而易举躲过零散而来的黑火团。眼见火焰逐渐浓烈,她眉头微蹙,身形忽而旋转着,瞬间隐入黑暗中。
火光逐渐逐渐跳脱开来,点点星火绽放片刻光亮,迅速消失于黑夜。
不过片刻,无数火焰偏离攻击方向,飞蛾扑火般向同一个方向,争前恐后扑腾而去。
“怎么回事?”那人瞳孔忽地一缩,不安之感袭上心头。
随着越来越多的黑火团消失不见,那人越发恐惧不安,他所了解得江晚并不是一个头脑聪明,精于算计之人。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为何她像变了个人,陌生到令人害怕。
“我还在这里,你尽管继续,直到你求饶。”
江晚嘲弄的声音在四方回荡,语气中的轻松与不羁,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那人回以轻蔑之言,冷笑着刺激道:“别装了,你几斤几两自己心里清楚,躲,又能躲得了几时。若非武力不精,为何不敢正面应战?”
“哦。”
江晚极为敷衍地回了一个哦字,丝毫不受言语刺激影响。
果然,都听不得这个字,那人呼吸逐渐沉重,浓烈的鼻息表达强烈的不满。
江晚暗自腹诽,食指敲打着奶瓶,“咚咚咚”,规律又克制。
“要我正面应战可以,阁下也得露面见人才对,躲躲藏藏,还是说,害怕我看见你的俊容?”
江晚忽地开口,敲打奶瓶的声音逐渐消减,最后骤然停顿。
那人衣袂不安地扬起一角,突然沉默不言,亦或是在等待。
见他不语,江晚蓦地朗声而笑,遥遥单刀直入道:“看来我猜对了,是吧?林克!”
那人蓦地怔住,佝偻的身形逐渐变得高大健硕,黑袍下,黑雾笼罩着的面庞逐渐清晰。
乌黑深邃眼眸,高挺鼻梁,微微勾起的唇角,刀削般精致的下颌骨微微上扬。
高贵,孤傲。
浓雾往两方渐渐散开,一佳人从中缓缓而来,窈窕身姿,面色清冷,嘴角噙着蔑笑,手里握着……粉色奶瓶。
他身形微动,皱眉道:“你……”
“我怎么知道是你?如果你不说话,我可能一会半会还认不出你来,可惜了,你话真多。”
江晚故作惋惜状,撇撇嘴表示很遗憾,眸中却是盛满碎光。
林克蹙眉,眉梢依旧是满满的不解,
“谁给你的?”
江晚垂眸,望了眼手中的奶瓶,挑眉反问道:“这个?你说呢?”
眼里的得意之色愈甚,紧握奶瓶的手极力克制,职业病又犯了。
如果此时,腰间别着副手铐该多好……
她很想看看林克惊慌失措,恐惧不安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当然,这只是个幻想,她打不过堂堂的阎王大人。不然也不会东躲西藏,无奈以无声胜有声。
浓雾消散,天光照进黑暗,还了一片明亮。黑袍伴随着狂风,不过片刻,对面之人消失不见。
江晚被吹起的风沙迷了眼,恍惚间看见落荒而逃的高大身影,心中莫名闪过一丝失落。
“严素。”
江晚蓦地一惊,毫不犹豫奋身奔了回去,全身心都是对背叛者的愤怒和谴责。
林克,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