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梁叔,梁宋辞神色忽地一变,手掌穿过大腿和后背,快速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地进了专用电梯。
不过一分钟,骂人的女人被保安强制带走,众人一哄而散,而梁家和顾家再一次被推上舆论。
竹媚从洗手间出来,便听人周围人议论纷纷,听见“梁宋辞和顾严军”三个字,心下立觉不对,匆匆赶回湘菜馆,
门口早有一人在等候,是王俭。
“竹媚小姐。”
他看了看神色凝重的竹媚,语气虽尊敬,却不难听出他的不满。
竹媚扫描四周,并未看见梁宋辞身影,而餐馆里的服务员在打扫卫生,尤其是地上的鲜血,无比扎眼。
心里有了猜测,迟疑道:“宋辞他……”
“医院……不过这回,还麻烦竹媚小姐跟我走一趟。”
王俭轻瞥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竹媚便明白什么意思。
只要有关顾湘的事,梁宋辞一定是最先出现的那个。
那她呢,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好几年,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摆在明面上的身份。
有那么一些瞬间,她真希望自己是顾湘,能够引起他的注意,掌握他的喜怒哀乐。
可她不是,永远也不是。
唐诗推开办公室门,便看见一男一女坐在里面,男的正襟危坐神色冷漠,女的脸色苍白却乖巧极了。
目光一喜,步伐不禁加快,惊喜道:“小丫头,你这是想我了?”
顾湘和梁宋辞同时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面色轻挑的白大褂医生,气氛一时尴尬无比。
顾湘不想说话,梁宋辞懒得废话。
“给她处理下,我有事先走了。”
梁宋辞扔下一句话后,拿过门后衣架上的外套,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仿若刚才那个脸色焦急的人不是他一般。
唐诗也懒得同他套那些俗世之语,盯着顾湘手心紧紧蹙眉,叹气道:“才几个小时,又给自己弄了一身伤,”
一边说着,熟稔地处理伤口,自始至终,顾湘闷声不吭,默默忍着药物和伤口撕裂的疼痛。
刺眼的伤口被纱布一圈一圈裹住,骨指分明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缠绕着,直到一滴冷汗打在手背上。
那漂亮的手忽地顿住,豆大的汗液逐渐向四周扩散,猫挠般的微痒触觉,却是要融入他的骨血般肆意。
果不其然,顾湘嘴角已微微泛红,沁出丝丝血液,脸色愈发苍白,额头布满汗珠,美意全无。
唐诗微微蹙眉,又不忍再说她,便重重地长叹一气,从桌上拿过纸巾为她擦拭冷汗。
“里面有个卧室,你暂且先在这里休息。”
于是不由分说,顾湘直接被拦腰抱起,送进了唐医生的私人休息室。
休息室不大,却也足够一个人蜗居,天蓝色被单被套上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而是淡淡的清香味。
顾湘躺在床上昏昏沉沉,本就虚弱的身体遭此一劫,现在她是真的动不了了。
唐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灼灼,蓦地俯下身来,在顾湘惊慌的眼神中,忽地勾唇笑了。
“最喜欢你这样子……刚好一会做个皮试,你得打针破伤风。”
还未待顾湘反应过来,唐诗已起身离开,白色衣角被掀起张扬的幅度,留下一抹浅白虚影。
梁宋辞和唐诗真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阴沉一个轻浮,真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唯同帅气。
迷迷糊糊中,感觉手腕被针挑了一下,刺痛后却是许久的静谧,随着潺潺流水,她渐渐没了知觉,沉沉睡了过去。
和梁宋辞以及身边人斗智斗勇,实在太耗费脑细胞了。
幸好,想要的东西还是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