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啦!千姿!”
“以后就靠你罩着啦!”
“好样的!就知道你能力强!”
这天上班,景画并没有像往常一般,来得很早,但也没有迟到,算是中间的时间段。
刚踏入自动开合门,就听到同事们,此起彼伏的祝贺声。
“谢谢各位同事!只不过是暂代而已,等成高考回来了,我就退到原来的职位。”
燕千姿特意打扮过,一身职业套装剪裁有度,衬托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妆容精致,笑容满面。
本来就明艳绝美的脸庞,此刻更像是被罩上了一层金光,人逢喜事,熠熠生辉,
“其实是明经理慧眼有加,我的能力还是不足的,请各位多多指教、多多照顾!”
燕千姿一边故作低调地谦虚着,一边看到了景画,连忙向她招手,语气更加温和,笑地像朵牡丹花一般,
“小画,不好意思啊,昨晚你刚走,我就接到了明经理的电话,问我是否愿意做他的新助理。”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用手将鬓边一缕滑下的发丝,轻轻别到了耳后,又低了低头,含羞带臊的,竟有种90年代港台女明星的风情。
仿佛明阳对她说的,不是工作上的事,而是对她穷追不舍地表白了一般。
景画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五内俱焚、火烧火燎,但表面还是硬扛住了,微笑回应道:
“千姿,祝贺你心想事成!我从内心里,替你感到高兴。”
“谢谢奥~~!!”
燕千姿的红唇皓齿,一直保持着裂开的样子,以至于最后一个字,绕着舌头转了好几圈。
她的喜悦,确实发自内心,但面对景画时,又比别的同事多了一层意思,她有些显摆地继续说道,
“其实你的实力也很强,继续努力一下,有朝一日,也会入了明经理眼的。”
景画只是礼貌性地笑了一下,不想再多说,就回到自己工位工作了,背影颇有些落寞。
这一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像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都奔涌而来,汇集到鼻头、眼窝,再差一点,就要痛哭一场了。
但她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作为一个成年人,这点克制力和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好不容易忍到下班,她一秒钟都没有多留,收拾起手提包,就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原来,是她太自大了,她以为明阳看重自己的才华,以为他欣赏自己的能力。
甚至,一度以为他喜欢自己,在和自己暧昧。
以为,以为,全都是她凭空以为的,实际上,他并没有给过她一丝确认。
就像这一次,承认她水平的时刻来到,她却落败了。
她中午,一般都是在公司餐厅吃饭的,但这次,却急匆匆地跑回了家。
这时候,父母一贯都在单位,家里空空如也,就像她此刻的心,没有一丁点人气。
终于,两行眼泪再也不用隐忍,像决堤的河水般,尽情地宣泄了出来。
燕千姿本来就欢喜万分,内心像举行着大型“烟花秀”,花树银花,璀璨夺目。
下午来了,又特意瞥了景画几眼,发现她的眼周,虽然精心敷了遮瑕粉,但还是能看出,有细微的红肿。
景画哭过!而且挺伤心的!
燕千姿费了很大的力,才阻止自己从座椅上蹦起来。
哈哈!苍天啊,大地啊,这也太痛快了!
看到景画难过,比成为明阳的助理,都让她感到舒心。
她心里已经不是在放礼花了,而是换成了礼炮,轰轰隆隆,窜入空中、震天鸣响!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一个字,爽!
两个字,好爽!!
三个字,太爽了!!!
自从认识景画以来,就样样比她强,屈居了那么久,今时不同往日,属于她燕千姿的时代,终于到来了!
还有明阳那里,他的新任助理,既然选择了她,那么,大展拳脚的机会就来了。
什么暂时代理啊?
成高考的现状,她比谁都清楚,明阳这样做,不过是给他、也给星月一个面子,他铁定是回不来了。
以后,明阳工作事务的“大管家”、“小亲信”,就非她莫属了。
她不但要在工作上,成为他最宠信的人,还要施展最大魅力,撩到他,成为他的恋人,做星月集团的少奶奶,未来可期,努力加油!
燕千姿刚刚搬到成高考的位置,坐在距离明阳最近的地方,正在得意间,就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明天要举行荣获“金鼎级”的庆祝典礼,部门里的人都要去观礼,但是要留下一个人看家,以便有什么不时之需。
燕千姿忘了,以前类似的活动,这个不受欢迎的“重任”,都是成高考担起的。
现在,自然而然要换成她了,明阳给她的第一项工作,就是这个。
为了效果,典礼当然选在了夜晚,整个星月大楼都焕然一新,处处洋溢着欢快的氛围。
环境布置,完全依照了景画最初的方案,以渐变蓝色为主打。
天花板模仿星空,装点了璀璨灯饰,错落有致,力求逼真。
大厅里也摇曳着星星点点,仿佛落入凡尘的流星,小巧玲珑,引人幻想连连。
众星捧月,那轮皎洁的明月,就在典礼舞台的最显眼处,下面坠着“金鼎级”三个大字。
这是星月的荣耀,也是星月所有人员的骄傲。
观礼处划为了很多区域,除了高管区,就是以各部门为标准,区分开的聚集区。
景画坐在企划营销部的专区里,特意选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失意人,当然要做失意事,她今晚不打算有任何动作,甚至连话都不想说,只愿做个“僵尸”,看完强光的节目就走。
不错,这场典礼请来了强光,还有和BON合作多次的唐亦雪,加上其他几个当红小生和小花,星光熠熠,热闹非凡。
米小薇已经正式辞职,离开了讯速集团,现在是强光的贴身助理。
她当然也跟了过来,刚刚和景画打过招呼,虽然发现景画情绪不高,但此时此刻,也没有时间来谈心,行色匆匆地去了后台忙活。
景画一只手臂放在扶手上,另一只手抚着脸,神思飘忽,都不知道在台上演出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少。
因为坐在最后一排,灯光效果正好没有覆盖到,幽幽暗暗,座位两边也没有人。
她安安静静地走神,桃花眼都快眯了起来。
突然,她右邻的座位沉了一下,思路被打断,是有人坐了过来。
她不经意地转过头,却看到了,此刻最想见又最不想面对的人。
是的,这个修长如新竹、俊逸如朗星的男人,除了明阳,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