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到桌子前,美食桌布还细心地添加了碗筷调羹。
王谦盛一大碗晶莹饱满的白米饭。
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太香了!”
王谦感动到热泪盈眶。
多年的涵养仿佛喂了狗,顾不讲究,疯狂扒饭。
“你知道我这八年怎么过的吗!”
在这一瞬间,他甚至有种,实力再高也比不美食的感觉。
身旁的绯烟依然坚持良好的饭桌礼仪,筷子却舞得飞起。
吭哧吭哧。
吃惯了麦饭,小米饭,乍一吃到香软的白米饭,好吃得恨不得把舌头吞下去。
嘴巴一刻也不肯停。
嗅嗅~
“哪来的香味?”
远处响起一句话。
听到这个声音,王谦手动作一顿。
完了,老家伙们又来了。
绯烟赶紧站起来收拾干净现场,站在王谦身后。
不一会儿,三个大汉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名面容坚毅,眼眸深邃的青年男子并一位了年纪,龙行虎步的大汉。
大汉步伐微微落后于青年男子。
再往后便是一位约莫三四十,身披甲胄的大胡子。
“谦儿又捣鼓出什么好东西了?”
青年男子一跨入院门,淡淡地瞟一眼绯烟,而后注意力都被吸引到院中的餐桌了。
“咕嘟——”
不自觉地吞咽口水。
脚步比平时快了足足一倍,径自坐到椅子。
提起竹筷,伸手夹起一块牛腩放入口中。
“哈——”禁不住哈出一口气。
不由得出声赞道,“简直是人间美味!”
“谦儿好手艺!”忍不住又吃了一口。
见状,大汉和大胡子也不墨迹。
见青年动筷,二人伸手,一点也不做作地抓起一只龙虾开啃。
王谦愣愣地看着老汉和大胡子,也就是王翦,王贲父子异常同步地张嘴咬龙虾,嚼碎的虾壳跟虾肉一同吞下去。
“唔唔,味道不错!麻麻的有点辣,就是有点卡嗓子!”
王翦还矜持点,王贲吃进嘴后顿时兴奋了,张嘴就要把整个塞进去。
“喂老爹!”
青年和王贲同时停下。
“谦儿何事?”
听到二人的话,王翦在桌底下悄悄踩了儿子一脚。
眼神示意‘注意点!’
‘是!’
苦着脸,王贲乖乖应下。
催眠自己:旁边那个不是我儿子,不是我儿子。
并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美食。
眼见便宜老爹还要生嚼虾头,王谦赶忙伸手拦下来。
“爹,虾壳不兴吃的!”
虽说叫的是王贲,可另外二人也停下动作。
“虾?是河里小小臭臭那种?”
三人都有点惊讶。
不同于平民,咸阳的贵族想吃河鲜自然是能吃到的。
只是没有好的方法烹饪,煮出来味道腥臭,寻常都不会桌。
王谦示意他们正确的吃虾步骤,一边解释,
“这是长海里的虾,个头大,不臭,外壳跟骨头差不多。”
“剥开壳,抽出线,咱们吃虾就吃里面的肉!”
三两下剥开一只龙虾,放进嘴里。
“啧啧,真是人间美味!”
令人陶醉!
三人也学着王谦剥开虾壳虾线,放入口中。
“哇!”
三个大爷瞬间就被折服了。
“极品!”
竖起一只大拇指!
瞧瞧,这些糙汉子香得都说不出话了。
青年男子还比较矜持,礼仪是一点也不出错。
王家父子就不行了。
整的俩大粗人!
众人边吃边感叹,白活多年,竟然头一次食用如此美味的食物。
“吾儿真乃奇人也!”
青年男子大赞。
抿一口茶,王谦淡淡地回答,
“仲父,你喊谦儿即可,这样容易叫人误会。”
‘仲父’被噎了一句,面色不太好。
王翦狠狠踢了一脚王贲,瞪着他,‘看你教的!’
王·苦憋·贲只能转头向王谦强调:
“谦儿,怎么同你仲父说话?没有…没有赵大人,就没有我们一家现在的日子。”
“赵大人于王家有大恩,你当视其为亲父!”
看着互相演戏的几人,王谦都想张嘴喷过去。
不就是给‘赵大人’养儿子吗?
至于这样小心翼翼!
当谁不知道眼前的‘赵大人’就是咸阳宫中那位不成?
在场哪个不知道,王谦是‘赵大人’嬴政的亲儿子?
还每次都要互相演戏,累不累啊!
罢了罢了,就当是给他们几分面子吧。
“是!我当视仲父为亲父。”
反正他也不吃亏,生父养父都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