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满怀期待的眼神注视下,顾澄夾着一块儿乳白色的半透明胶状物丢进嘴里。
捧着番薯,一口口艰难啃着的李纯揆,小心翼翼地向顾澄问道:“你觉得吃起来的感觉和味道如何?”
对于这种问题,顾澄能说什么?
人家姑娘家家的都不畏油烟侵扰,甘心给你下厨做饭,那还有什么好挑的。
mia mia..
又夹起一小块土豆丢进嘴里。
还别说,这味道吃起来还挺合顾澄的口味。
至少比起上次那两碗夹生的面片汤,不知道要强了多少。
“刀工也好,食材也棒。炖的火候正好不说,吃起来还有嚼头,就连汤汁都收的恰到好处。”
顾澄每夸一句,李纯揆的笑意就愈发的浓,原本十分疲惫的身体也似乎轻快许多。
看着她满脸嘚瑟,一副‘你可着劲儿夸,我都扛得住’的模样。
顾澄失笑着,在这位美丽小厨娘的脸颊上伸手轻轻捏了一把。
“谢谢,啵儿~。”
虽已入夜,可秋老虎的威力依旧不减。
一顿饭吃下来,又把桌面卫生打扫完毕的两人,身上各自浮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至于同浴什么的……
自然是不会有,毕竟咱还算一本正经小说。
不过,或许是心理因素影响,亦或者是那食补的神奇功效起了立竿见影的作用。
并不算十分宽敞的厨房内,两个年轻男女在洗碗池前有意无意地小触碰,也让粉红的气息不时飘荡其中。
顾澄将李纯揆的双手用毛巾轻轻包好,帮她擦拭水分的同时轻轻揉捏着。
美其名曰:手部护理。
当然一些小小的揩油行为,自然也是无法避免的。
看着那双满是星光的眸子,顾澄忽然想起下午休闲时翻开到的一则新闻。
“话说,要不趁你叔叔退休前,指使你们公司给你发张solo专辑得了。”
李纯揆仰头看向顾澄,难掩诧异地说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而且之前不是有解释过,经纪公司也是公司,跟你们集团一样要盈利的嘛。
更何况我们还是上市企业,对于旗下艺人的运作筹划更需要讲究规矩、定位,以及可以获得的利益。
别说是我们公司,就是某个疯男人嘴里最讲人性化的JYP,也不可能由着朴振英的性子来啊。”
已经被新闻中那一串串‘0’震惊到无以复加的顾澄,蹙眉认真想了想,腆着脸说道:“要不咱们也跟叔叔建议一下,给你发个赊歌的专辑,先搂他一票怎么样?”
“赊歌?顾先生,您不懂娱乐圈就不要跟着瞎起哄好不好。”
终于想明白顾澄要说什么的李纯揆,将双手从毛巾中抽出来。
捧起顾澄近来有些饱满的脸颊,不停摇晃着说道:“咦,你的脸呢?那么大的一张脸,虽然长得磕碜了点,但晚上闭上眼凑合凑合还能看。怎么一点儿也不珍惜,说不要就不要了。”
“你说谁呢,嗯?”
伴随着一声尖叫,顾澄将李纯揆打横抱起,迈开大步就朝客厅走去。
“你想干吗?”
“想。”
……
侧卧在沙发上,红着小脸的李纯揆藕臂托腮,用她貌似35码的小脚一下下轻点着顾澄后背。
对于这种虚晃一枪,旋即就高举免战牌的行为,李纯揆表示羞恼异常。
“呀,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翻看文件时,习惯戴一副平光镜的顾澄,回头讨好地朝她呲牙憨笑着。
如同学生拿出全A的作业本,来向家长证明自己真的有在认真学习般,他还把手中的一厚叠资料托在李纯揆面前。
没得法子,谁叫自己把人家弄得不上不下?
心火难消的李纯揆,用幼稚的翻白眼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看得出来,姑娘对这种避战行为还是恼火的紧。
站起身的李纯揆,发泄般的用手将顾澄头发揉的凌乱。
随即,她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我先去睡觉了!还有西服套装和衬衫我都从那边拿回来,挂在衣柜里了。
拜托你明天换身衣服再去公司吧,一天天的黑西服白衬衫也不嫌烦。不知道情况的人,还以为你是没人照顾的单身汉呢。”
目送李纯揆走回卧室,顾澄失笑着摇摇头。
这妮子还真是,越来越喜怒形于色了,哪里还有半分‘少时社长,知心三郎’的架势。
果然还是一步到胃的方法最为直接有效,赞美睿智的张奶奶!
嘴硬心软的李纯揆,想着顾澄有些发黑的眼眶,又哪里真睡得着。
躺在床上,她用手机与成员们互相聊着天,直到把一个个成员都送入梦乡,却依旧没有等到顾澄。
李纯揆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来到凌晨2:30,而从门缝中透进来的光线表示顾澄仍在工作。
不开心地搓搓脚丫,李纯揆低声咕哝了一句:“这人还要不要命了。”
在抱怨顾澄工作狂、不爱惜身体的同时,她却全然忘记了当初与成员们一起赶行程那段日子,自己又是如何辛劳。
无奈地摇摇头,李纯揆趿拉着拖鞋,轻轻走出卧室。
而此时带着耳机,认真分析资料数据的顾澄,却丝毫没有察觉。
直到他还在记笔记的手,被人轻轻摁住。
抬起头,顾澄就看到面无表情的李纯揆,以及她手中的那杯热牛奶。
“你怎么醒了?”
接过热牛奶,顾澄帮坐在身旁的李纯揆,拉了拉有些滑落的肩带,轻声询问着。
“腿疼,睡不着。”
偷眼打量着李纯揆挎着的小脸,眼角余光又瞅了瞅墙壁上的时钟,顾澄心知接下来大概率会是少儿不宜的时间段。
不然,今天这事儿怕是过不去了。
一个眼色丢出去。
年岁较长的小盐,便已get到其中的含义。
怕老婆的耙耳朵!
用它狭长而黝黑的眸子朝顾澄回了一眼,便拖着还准备看戏的胡椒,优雅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那轻蔑的眼神,颇有李纯揆的三分神韵。
那眼神杀伤力不大,却侮辱性十足。
次日清晨,神清气爽的顾澄回头看向背对着自己,依旧陷入沉睡中的李纯揆,不禁颇感自得。
谁说,只有累死的牛?
殊不知,为了让牛努力耕田,农夫又是废了何等功夫,才挑选出这些上等草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