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初奕乐了,“你还真是实诚!”
秦木遥得意:“那是自然!”
俩人插科打诨,聊着笑着,让秦木遥短暂地忘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直到真的来到瑰元公寓入口,秦木遥才后知后觉地开始慌张。
怎么办?怎么办?一会会不会发生什么超出想象的事情?
等等!秦木遥低头。她突然惊慌起来:今天的bra和胖次不是成套的!
不行!我还没准备好啊!好吧,秦木遥怂了。她假装看向窗外,实则在疯狂头脑风暴,想要找到一个好的逃脱方式。
不然……跳车吧……
或者……借口上厕所,然后跑掉?
……
她迅速否定了这些夸张的念头,进行下一轮的琢磨。
车子驶入地下车库,季初奕将车停好,“到了。”
这么一句,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秦木遥脑子里乱乱的。她仍旧僵在原地,继续努力琢磨对策。
“啪”,季初奕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他瞟了秦木遥一眼,见她未动弹,便凑了过来。就是这么一个正常的举动,叫秦木遥惊了一下,她像是一只临死的蚂蚱,猛地一哆嗦。
好在,相比于秦木遥的一惊一乍,季初奕则显得淡然许多。他仿佛在看一个娃娃,满眼都是宠溺与包容,秦木遥忽然觉得,好像就算自己真的跑了,季初奕也会原谅她的。
当然,想归想,她没有那么去做。
季初奕先是轻抚了抚她的后脑勺,“别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如此说完,他才为呆若木鸡的秦同学解开了安全带。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就立刻回归自己的位置,不拖泥带水。
他看着如小鸡仔一般缩着脑袋的秦木遥,眸中含着炙热的笑意:秦木遥怎么会那么可爱哇?
缓缓开口,语气里是无尽的温柔,季初奕开诚布公:“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你放心罢,我不会乱来的。公寓是两室一厅的,你可以住我的房间,我可以住书房。”
他的安排完完全全考虑了秦木遥,并非擅自为之。
闻此,秦木遥瞬间扭头看去,只见季初奕如常,平静,没有过分的期待。
秦木遥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若是旁人当真要勉强她,她说不定还会鼓起勇气来同别人硬碰硬,可若是季初奕对她示弱,她就会忍不住自我勉强。
而如她所了解自己一般,季初奕同样了解她。所以,他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外露。
能搂着自己心爱的女孩入睡,能与自己心爱的女孩更进一步,怎么会不期待不欣喜呢?
可是,季初奕更希望那是发生在秦木遥全身心都准备好的状态下。
“真的……可以吗?”秦木遥不确切地问道。她眨巴眨巴眼睛,这个答案似乎不在她的预设之内。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也已偷偷做好了心理建设,倘若季初奕真的想要发生点什么,那她……也不是完全不可以的。
有些事,咬咬牙,也就任其发生了。
不过,在秦木遥的记忆中,季初奕好像的确从来都没有强迫过她做任何。季初奕在做任何与她相关的事之前,都会先来问过她可以不可以。
以秦木遥对季初奕的了解,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必然是值得信赖的。
季初奕笑道:“当然啊。”他再道,“你可是秦总,我怎么敢骗你呢?”
秦木遥娇嗔:“去你的。”
明知道她都要紧张得要死了,还开她玩笑。
“遥遥。”季初奕侧过身子,面朝着她,以一种更为严肃的口吻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勉强你,相对于我的需求,我更希望能够以你的需求为先。
遥遥,你永远都要记住一点,你同我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要享受快乐。我不是你的领导,我只是你的男朋友,是要疼你爱你的人,所以你不必顺从我,只要做你自己就好。”
做我自己。
秦木遥望着他,细细回味这四个字,良久,她粲然一笑,恍若夏花绽放的顷刻,世界于这个刹那开满鲜花。
是的,她同季初奕在一起,是为了享受快乐,是要做她自己,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呢?
“今天只当是个预告。”季初奕再道,“能够与你在同一个地方醒来,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我不敢奢求太多,也更希望我们可以细水长流,为恋爱保持长久的新鲜感。”
听到这话,秦木遥不禁有些赧然。
季初奕语重心长:“你不要一下子给我太多,有些甜头,可以慢慢给我。”顿了顿,他叹了口气,“傻遥遥,这些事怎么还需要我来教你的?”
倒也是,季初奕本人在教导秦木遥如何对付他自己,着实搞笑。
以己之矛攻己之盾。
“哼。”秦木遥佯装生气,撅起嘴,“那我的朋友们现在都不在这里嘛,远水救不了近火,只能你来指导啦!你也要摆正自己的身份,你在成为我的男朋友之前,你可也是我的朋友啊!帮朋友出谋划策怎么啦?”
“好好好。”季初奕连连应道。他算是看明白了,秦木遥虽然一到关键时刻就犯怂,但一到插科打诨就来劲。
“不过,我可否斗胆问秦总一个问题?”
摆摆手,秦木遥双手叠在腰前,端庄得如同一个太后:“准奏。”
季初奕:“秦总,我们还要在车里待多久呢?”
秦木遥适才记起他们还身处地下车库,“现在就可以走啦。”她连忙伸手去拉车门。
“咔哒。”
季初奕蓦地按下按钮,车门锁上。他一把拉过秦木遥,再度凑了过来。
望着这张忽然放大的脸,秦木遥缩在季初奕的臂弯里,无辜地望着他,像是被猎人捕到的兔子,一动不敢动。
压低嗓音,季初奕弯起眉眼,以极其魅惑的声音问道:“报告秦总,我这么懂事,可以要一点奖励吗?”
秦木遥:“什……什么?”
季初奕:“秦总,我可以吻你吗?现在。”
抿着唇,秦木遥耐不住笑了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季初奕笃定:“好的,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