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教头相当奇怪。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女儿今日犹如体验了悲惨的一生。
心境已然不同于以往。
张贞娘将事情前因后果,说与他听了之后。
张教头勃然大怒,当即拔出佩刀,要宰了高衙内。
秦风拦住了他。
“这可是一条肥鱼,宰可以宰,但不是现在。”
听了秦风的计划,张教头大腿一拍。
“好!反了他狗日的。
赵宋荒淫无道,奸臣当道,搞得民不聊生。
要疯,我老张陪你们疯一回!”
张教头当即张罗马匹去了。
秦风走到高衙内面前,啪啪几巴掌,将高衙内以及两个跟班给扇醒了。
……
汴京,城内。
“哎呀大事情啊!”
“高衙内调戏林娘子,被林教头当场抓住。要拿他去开封府问罪!”
“林教头够男人!我们去开封府看看。”
“啧啧啧,开封府尹这下麻烦了,怎么判都左右不是人。”
“高衙内这次是踢到钉子了。”
“呵,我觉得踢到钉子的怎么是林教头?”
“……”
此时的汴京城,早已闹得沸沸扬扬。
人们走街串巷,一传十十传百。
全都往开封府赶,要看这一场大戏。
高太尉府,也是乱作一团。
“还没消息回来?”
听闻自己儿子被人拿住,去往开封府,高俅急得来回踱步。
街的传闻是真是假都还没证实,他已经派了几路人马出去打探消息。
可是,没有一路回来禀报。
因为,此时开封府根本没人报官。
“老爷,老爷。”
“回来了?怎么样了?”
“回禀老爷,开封府尹说,没人报官啊。”
高俅眉头一皱,“没人报官?”
他来回走了两步,随后哈哈大笑。
“哈哈,我就说林冲那混小子,没那个胆子!”
“摸他婆姨两下怎么了?又少不了一块肉!一个女人而已。”
“摸她是看得起他!”
高俅放下心来,回到了主位。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
“等不了多久,我儿就会回来了。”
“他林冲众目睽睽之下,拿住我儿,也只是找个台阶下。”
“不然,怎么会轰散众人,独自带人去府尹?”
高俅分析了起来。
“对,老爷说的极是。”
一旁的师爷,立即点头附和。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跌跌撞撞,跑了进来。
“不好了老爷,老爷不好了!”
摔进大堂的,正是高衙内的一个跟班。
啪啪!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老爷不好了!”
师爷去就是两个嘴巴。
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可还是高俅眼尖,他立即认出来,闯进来的下人是爱子的随从。
见他月匈膛全是血迹,更慌了。
“怎么了?有话慢慢说!”
那随从被两巴掌扇得有些晕,一时间舌头都捋不直了。
“少爷,少爷被抓了,在破庙,破庙。”
“被抓了?被谁抓了?在哪个破庙!”
高俅彻底慌了,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揪着他的衣领问。
随从双手缓缓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只耳朵。
“啊!!”
在场之人,无论家丁还是丫头,都吓得惊叫连连。
可高俅却怔怔的看着那只耳朵。
因为他认得,耳朵那颗痣,就是自己爱子耳朵的那颗!!
“畜生!谁!谁敢切下我儿的耳朵!!”
高俅拿去血淋淋的耳朵,一身都在颤抖。
那随从终于顺过气来,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林教头说,若想少爷活命,拿100万贯去城东郊破庙赎人。”
“他还说,若是敢带一兵一卒去,就撕票。”
100万贯,除去700钱或1000钱杂七杂八的兑换,粗略估计换成白银就是50万两!
此时大宋白银年产量,也才二十几万两。
但这些钱,对高太尉府下来说,也不是拿不出来。
毕竟,蔡京那老胖子过寿,女婿的贺礼就能价值十万贯。
这还只是一年的贺礼,一个女婿送的贺礼!
前后几年加起来呢?
所有人送的贺礼加起来,得有多恐怖……
秦风无法想象。
高俅与蔡京同级别的贪官,这点钱,是不在话下的。
所以,秦风在敲高俅的时候,给他算过一笔账的。
100万贯,不至于多得高俅拿不出来。
但这数目,对个人来说着实恐怖!
“去,去库房支银票。”
高俅目不转睛,盯着那只耳朵。
银子,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自己儿子的命。
更何况,就算银子到了林冲手里,高俅自信也能拿回来!
大宋,是我高俅的天下!
“老爷,林教头说,他,他不要交子,只要现银。”
交子是大宋发行的银票。
由于超发严重,往往实际价值比不钞票印的数额。
所以,大宋民间对官方货币的欢迎程度,从高到低是:金,银,铜钱,最后才是交子。
“呵,混账,还粗中有细?”
高俅笑了。
“你带着几十万两银子,看你能跑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