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长得真标致呢。”主母拉着她的手进了屋里。
瞬间,屋里的小姐妇人丫鬟婆子的眼神集中在门口的白初夏身上,那感觉就像在课堂上突然放了个屁,然后全班的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你看。
“呵呵。”白初夏尴尬的微笑伸出手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白小姐。”主母笑呵呵的向大家介绍。
众人心中疑惑,这府城里有哪家大户是姓白的?
在花厅里勉强的坐了会儿,直到有侍女过来说了声前院要开席了,众人才三三两两的从屋里出来。
当呼吸到屋外第一口冷口气时,白初夏顿感解放了,在里面陪着笑脸简直是太难了。
“白小姐。”顾吟微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白初夏认出她是三叔的女朋友,心中放松了下来,微笑着打了招呼。
两人一块同行去了前院那里,主母见她俩相识便将她们安排坐在了一块。
“小姐姐,我叫白初夏,你呢?”
“姓顾,名吟微。”顾吟微拉着她的手道。
白初夏还是第一次离她这么近,当初在灯会上的一瞥就觉得顾吟微很美,今日一看,确实如此,整个人生的纤巧却不单薄,芙蓉秀脸上的淡素妆容显得古韵十足。
顾吟微见她没只是笑着看自己,忙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白小姐?”
白初夏回过神来,“嗯?”
“见你半天没说话,在想什么吗?”顾吟微一脸温柔的问。
白初夏不好意思的笑笑,“实在是吟微姐姐太美了,我竟看呆了。”
顾吟微似是被逗乐了,用绣帕捂着嘴轻笑一声,“嘴真甜。”
“嘿嘿。”
“你哥哥他现在……”顾吟微话到一半突然停下,满脸羞意。
白初夏笑着解释:“吟微姐,那不是我哥。”
“啊?”顾吟微抬眼疑问。
“他是我三叔,在家里背书呢。”白初夏说道。
“白公子在家竟也是如此认真。”顾吟微满脸欣赏的说,脑中却都是白孝风的容貌身影。
白初夏笑笑,谁知道他们仨一天天在屋里研究啥。
“公子,白姑娘。”千山拍拍云怿的胳膊指着女宾那边道。
“她也在?”云怿看了一眼,只见白初夏正眉飞色舞的同旁边姑娘比划着什么。
“公子不过去?”千山一脸八卦的说。
“为何过去?”云怿扭头看他认真的说,“明日起,万顷城内一切军需由你负责。”
“公子别啊!”千山连忙讨饶,这么多的人不得把他给忙死。
云怿微微一笑,“千将军得对得起这个称呼啊!”
过了会儿,吴家的老太爷拄着拐棍出来了,满脸沧桑,头发也已花白一片。
白初夏知道他才六十岁,心中一阵唏嘘,这要是搁现代,六十岁的大爷大妈不是出没在广场上跳舞就是在麻将馆里打牌,谁像这古代老头一样,眼瞅着像随时就要抽过去一样。
老太爷坐在主位上,儿孙们挨个上前拜他,嘴里面说着祝寿词。
然后又是儿子儿媳们,白初夏看到感叹了一句有钱真好,媳妇都能左拥右抱。
“云将军,请您上座。”吴大儿走过来弯腰讨好的请着云怿。
“今日只是受邀应宴,我怎可抢了风头。”云怿把玩着手中酒杯道。
吴大儿忙摆手,讪笑着道:“将军您是何其尊贵的人,能来寒舍已是蓬荜生辉。”
云怿笑了,若不是有父亲那一层关系,他怎会来这参加如此无聊的宴席。
“请将军上座可好。”吴大儿再次拱手邀请。
云怿无奈,只能随着他坐在了老太爷的旁边。
寿宴就此开始,阿池抱着一尾古琴上来弹琴,那日一曲《将进酒》火遍了整个大安城,阿池的身价也就此涨高,凡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家都会掷千金请她来唱曲儿。
“这曲儿的词写的真是妙,天生我材必有用。”顾吟微喝了一杯酒,小脸微醺的看着白初夏。
“这本就是一首七言古诗。”白初夏望着阿池那边说道,心里有些后悔,暗怪自己为何要教她。
“嗯?”顾吟微眼神逐渐清明,“诗?”
“对。”白初夏点点头,将完整的诗句背了出来,“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
顾吟微突然面露喜色,欢喜的拉着白初夏手高兴的说:“我就知道,这首诗词如此精妙,它怎会是曲!”
台上一曲唱毕,阿池抱着琴退了下去,换上了一群舞女在叮当摇摆跳舞。
待宾客尽兴后,吴家推出了六层宝塔蛋糕。
对这蛋糕兴趣最大的就是各户的夫人们,这要是走亲戚送礼可倍有面子呢。
“哈哈,好!”老太爷高兴的看着大蛋糕摸着胡须大笑。
“爹,您切。”吴大儿将竹片制的蛋糕刀递了过去。
老太爷乐呵呵的握着竹片切蛋糕。
“公子,是白姑娘做的呢。”千山在云怿耳边小声的说。
“你喜欢她?”云怿侧头问他。
千山一愣,摇摇头,心中泛起了嘀咕,难道是自己开错眼了吗?公子半夜去村子看的人真不是白姑娘?
待午后三点多时宾客渐散去,顾吟微捧着一张纸欢喜的走了,留下白初夏一人在风中凌乱,她呢,她咋回家啊?
云怿此时正被吴家请进了里屋,吴大儿直接跪倒在云怿脚下求他救救吴三儿。
云怿默不作声的喝茶,听到他想救出吴三时,嘴角微不可查的冷笑一声:“你可知他对公主图谋不轨已是死罪,圣上给你家安了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已是天大的恩赐!”
“云将军,老朽求您。”老太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云怿急忙拉过吴二儿挡在自己面前,让他替自己受了自家老爹的一拜。
“我尊称您一声表叔,以后云吴两家再无关系,此事不论我还是父亲皆无他法,还请您莫要做这些无意义的事。”云怿生气的说完后直接开门离去,这吴家真是不知死活,被贬还大张旗鼓的办宴,他接到贴子时本就不想来的,无奈父亲来信让他前去代为问好。
白初夏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满心都是对自己的无语,怎么出门不带张银票的,现在好了,一分钱没有,家也回不去。
“公子。”千山指指前面游荡姑娘白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