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白初夏将画好的人像递了过去,解释道:“是我那日讲书结束后与我搭讪的男的。”
“搭讪?”云怿皱眉看着画像。
白初夏未作声,安静的瞅他。
云怿看完后将图给了千山,示意他去处理。
在蛋糕铺安慰了会小乖宝后他便骑马离开了。
屋里其他人面面相觑,苏香薷直接挥手说关店回家,今儿不做了。
车上小乖宝蹭了蹭姐姐的胳膊说: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白初夏揉揉他的头温柔道:“没事的,不怪你。”
晚些时候,千山寻到了宋应,仔细打听之下竟然是大安府城的知府家公子。
“真是那姑娘打的?”宋母怒气冲冲的问,她捧在手掌心的儿子竟被一个女子打了,这不是当众打她宋府的脸面。
趴在床上的宋应委屈的点头,“娘,你去帮我提亲,我一定要让她进府做妾!”
宋母见儿子这不知悔改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她都将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想着抬她进门?”
宋应嘴犟说:“娘,她打我我也喜欢!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宋母无奈,只能点了儿子的额头,“你呀!我去想办法。”
吃过晚饭,白初夏将自己罗列的招工计划给苏香薷解释了一遍。
老太太眨巴眨巴眼睛,想着三丫你心真大,今儿在街上刚打了人不害怕就算了,现在还能嘻嘻哈哈的跟我谈招工。
“奶?咋说?给个意见呗。”白初夏晃了晃她奶的胳膊。
苏香薷咳嗽一声,喝了口茶说:“丫啊,你说的这个啥计划确实是好,但咱眼下钱够吗?你说的那些啥铁材料,你晓得外头铁卖多少钱吗?”
白初夏咋舌,“奶,您想想咱家铺子的生意,您不想在府城也开家蛋糕铺吗?”
老太太斜睨她一眼,“想啊,咋不想。”她又换了个姿势说:“奶给你算算账。”
白初夏嗯了一声,认真的看着老太太。
苏香薷伸出手指头,“你三叔小叔考学得要个小二百两。
你三叔还得娶媳妇,我可打听了,这里娶媳妇彩礼最少十六两,咱家娶的是夫子闺女,这钱指定不能给这么少啊,他成亲之后是不得另起房子住?
还有你家,你爹在旁边起了新房,等开春了,乖宝也得去学堂念书。
这还有一大家子的吃喝,咱家一个月少说得买十斤面五斤米,还有额外的菜啊肉啊鸡蛋啊,你算算呢,咱这钱够吗?”
白初夏掰着十根手指头算账,好像确实不够,作坊要盖的大,砖头现在这么贵,少说得要五六万块砖,这就下去百两银了,还有工钱啥杂七杂八的钱。
“唉。”白初夏无奈的叹了口气,一头趴在了苏香薷的床上。
“丫啊,别叹气。”苏香薷揉揉她的头,“等这段时间过去的,咱们指定能盖上作坊。”
白初夏点点头,祖孙俩唠了会嗑后她便回房了。
“咋了啊?垂头丧气的?”方清清拍拍闺女的背问。
白初夏将刚才老太太算的账仔细的报给了她娘听。
方清清听后一脸惊讶,“这么多呢。”
“是啊。”白初夏栽进床上,缩进被窝里独自愁。
“洗把脸再来睡。”方清清走过来掀开被子说。
“哦。”
夜间静悄悄,探探在行动。
千山正蹲在宋应房间的房顶上吃着东西,是蛋糕铺送他的新品蒜香味烤面包片,听说只有在老太太那混了眼熟的才有。
吃完一袋零食后,千山舔舔手指,趁府中巡夜的家丁不注意悄悄翻下房顶进去了。
宋应此刻睡的像猪一样,呼哧呼哧的的打呼。
千山来到他床前吹亮火折子,推了推床上的人,“哎,宋公子醒醒。”
宋应迷迷瞪瞪睁眼,只觉得像见鬼一样,立马张嘴就要喊救命。
“嘘。”千山笑眯眯的捂住他嘴,“别说话,不然我现在就把你阉了。”
宋应害怕的浑身发抖,连忙伸手覆上千山的手捂住自己嘴。
“噫。”千山嫌弃的伸出手在衣服蹭蹭,随后将火折子凑近他的脸说:“宋公子啊,你怎么就记吃不记打呢?”
宋应睁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他,想说话却不敢。
“我这人不会别的,就会些医术,下毒啥的我也精通。”千山说着,吹灭了火折子,亮光一下子消失。
宋应慌的不顾背后疼痛直接从床上扑腾起来,不料直接被千山掐住脖子。
千山凑在他耳边阴恻恻说:“我杀人也挺利索的,比如杀鸡,你用手指轻轻一夹它的头,那鸡就死了。”
宋应被他刚才的威胁吓得说不出话,脖子也被掐得喘不上气,不住的用手拍打千山。
千山见他这恐惧模样笑笑,许久没有这种刺激的感觉了,“以后再敢去街上调戏姑娘,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说完便放开了宋应,不等他多喘几口气,直接一掌劈晕了他。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宋应从地上慢慢睁开眼,摸了摸脖子,还好还在,也没断,想起昨晚上的事心中一阵后怕,那姑娘究竟什么来历,身边有武功这么高强的人。
丫鬟捧了热水一打开门,“少爷,您怎么坐地上了?”
宋应这会才反应过来背后的疼痛,龇牙咧嘴的说:“快扶我起来。”
回到床上的宋应回想那姑娘的事情想着想着便睡着了,殊不知他的好娘亲正派人到处打听白初夏的来历。
经过白初夏的这件事后,苏香薷出门都让孙女们戴上帷帽再去铺里,以后就呆在后院那做甜品和休息,前面就交给她们仨成亲了的大娘。
白初夏也被按在了家里不许乱跑,发话的是老太太,她也只能乖乖点头答应。
趁着白天空暇时间,白初夏早上醒了便去白孝来那陪他刷题。
“闺女啊,这有点过分了吧?”白孝来惆怅的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两张卷子。
不等白初夏说话,方清清先说了,她翻了翻卷子道:“这叫多啊?你这才一门功课,咱闺女那时候七八门呢,她每天还得练画。”
白孝来被这话堵的无法反驳,犟嘴道:“闺女是闺女,我能跟她比啊,她多聪明了。”
“得了吧老白,你可快点写。”方清清说完冲闺女努努嘴。
“爹,咱写呗。”白初夏笑着说道,将自己的炭笔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