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孝来坐在公案桌前拧着眉头,明白了这事儿的过程。
“你刚才说你家鸡是昨晚上下完蛋就不见了,可你这上面写的明明是只公鸡啊?”白孝来心中冷哼一声,以为他这新上任的县令是没事可做了吗?
堂下男人一愣,心中犯起嘀咕,悄摸的抬眼望了望白孝来,连忙抬手抱拳哭诉:“大人,小人不识字,这状纸是请隔壁秀才写的。”
“行了,你回去吧。”白孝来挥手说道,“本官待会让衙役去一趟就能找回你家鸡了。”
男人一怔,愣愣的看着大伙儿离开大堂,咋回事啊这,还没说啥呢就能找回鸡了?这县令神了?
屏风后的方清清心中也挺疑惑,看见白孝来回来了连忙迎上去问他。
“你闻闻。”白孝来将状纸递过去。
方清清用鼻子闻了闻又用手摸了摸,一脸疑惑:“纸啊。”
“闺女,你告诉你娘。”白孝来笑着看她说。
白初夏拿过纸,“我猜这鸡一定是被秀才偷去了,那人若是早点回家恐怕还能看见鸡骨头呢。”
“啊?”方清清微张着嘴,“凭啥是秀才偷的啊?”
“就凭这张纸啊。”白初夏扬了扬手中手中白纸,“娘,古代纸比金贵,您想啊,为啥秀才宁愿用张白纸给他写诉状,为何又将母鸡写成公鸡拖延时间。”
“嗨,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方清清瞪了眼白孝来,“敢情就我一人是个笨蛋呗!”
“那也是我的小笨蛋啊。”白孝来对她眨了下左眼。
白初夏在一旁大呼受不了受不了,一大早的饭没吃,狗粮先吃饱了!
云宁成亲的前一天,云渊有意无意在闺女院门口转悠,时不时的伸头望望里边。
“哎,这些东西搬哪去啊?”
“回老爷,小姐说这些东西跟着今日的嫁妆搬去国师府,以免明日人多磕了碰了。”
“哦。”云渊心里不是滋味,这还没嫁过去呢,就急吼吼的将房里东西搬过去。
“爹。”云宁站在门口冲他甜甜一笑。
云渊拧着的眉头立马舒展开,“哎,闺女,咋一天没见就像是长大了一样。”
“爹,您就会打趣我。”云宁捂着嘴笑笑。
父女俩坐在院中的石桌前,云宁慢慢的斟杯茶递给云渊。
“爹,我房里的东西都是使惯了的,想着就一块带过去。”
云渊摆摆手忙说:“没事没事,等你嫁了人,我立马再给你打套新的送过去,这旧的你就留家里呗。”
“爹。”云宁撑着下巴看他,“您自己在家好好休息,没事别总往军营跑,一切都有叔叔伯伯们呢。”
“行,晓得了。”云渊哈哈一笑,仰头将杯中的茶喝尽。
时间一点一点的随着柳絮飘落,消失
五更天时候,云家院落里的灯亮起,父子俩穿戴好朝服准备上朝。
云宁起身坐在床上,揉了揉眼睛瞧着房间一物一件。
“小姐,天还早呢,您再睡会儿,等时辰到了我叫您。”杏儿在房外悄声说道。
“好。”云宁应声,躺下闭眼打算再眯会儿。
奔去上朝的父子俩在马车上吃着早饭,云渊边吃边嘱咐儿子今天要注意的事儿。
比如不能让男方那边不知轻重的闹了云宁,还说让云怿直接别把剑在腰上。
云怿对在这絮絮叨叨的老爹点头应是,“放心吧爹,我会护好姐姐的,白谨那边安排的都是自己人,不会发生什么事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必须得给我护送好啊。”云渊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嗯。”
“老爷,公子,到宫门口了。”车夫停车在外道了一声。
“走吧。”云渊嚼完嘴里的葱油饼,拿着纸擦擦嘴下了马车。
刚下车,宫门口的一众官员围了过来,嘴里边道着恭喜的话。
“哎,同喜同喜。”云渊乐的咧开了嘴,挨个的抱拳回礼。
“老云啊,你家云小子打算啥时候说亲啊?”有心思活泛的人听见这话立马围了上来。
“哎呀,今儿我闺女大喜,不说这臭小子!”云渊打着迷糊眼糊弄过去。
国师府的马车姗姗来迟,白谨一身黑色朝服下了马车,手中拎着食盒。
“岳丈大人。”白谨面带笑容同他打了招呼,“小婿带了糕点可要用些。”
“哎呀这还没娶就叫上啦!”
“老云,你这嫁的不亏啊!”
“哈哈哈,要我说啊,女婿就是半个儿,这半个儿好啊!”
云渊清清嗓子,微正着个脸说:“这宫门口呢,都半百年纪的人了,别嘻嘻哈哈的。”
白谨笑了笑,打开食盒将糕点端到云渊面前,“爹,您尝尝。”
众人又围在了一块瞅着,“哎,老云,你儿子让你尝尝呢。”
“去去去,啥我儿子啊,我儿子搁这呢。”云渊一把拉过云怿,拿起一块糕点往他嘴里边塞。
“唔爹。”云怿含糊不清的嚼着糕点。
两盒的糕点被大家伙分了个干净,白谨连忙又端上茶水。
“白大人,这是何茶,喝着如此清奇。”
“净茶。”
话一出口,端着茶杯大口喝的官员颤颤巍巍的将杯盖放好慢慢细酌。
“你这哪来的?拿金子买茶啊?”云渊拧眉头问。
“爹您放心,这是我从家乡那边带过来的,有很多存货。”
“那”云渊向宫门那抬了下眼。
“送了,送了三箱。”白谨笑着说道。
这下轮到云渊惊了,啥家庭啊,一下子送三箱。
“爹,上次送您的茶叶也是这茶,我那还有很多,您喝完了派人来取就行。”
云渊捂住心口,上回那茶叶他送到军营给大伙儿分了。
刚想再说些什么,就听见宫门嘎吱一声开了,公公拿着拂尘一甩,用尖细的嗓音喊道:“开宫门,众官觐见。”
一众官员收起笑容,严肃的排成队踏着官阶一步一步的往金銮殿走去。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公公站在一旁喊道。
“启奏皇上,臣有奏。”纪父拿着儿子手写的书信呈递上去。
陈断沧看了信的内容,冷哼一声,“赐纪岁澜先斩后奏之权,解决此事即刻让二人回京述职。”
“是。”纪父听令退下。
“爱卿们可还有奏?”陈端沧看了看台下众臣。
大臣们互视一眼,纷纷跪下道,“臣等无奏。”
“那便散了吧,早些去国师府喝喜酒!”陈端沧说完便起身抬脚离开殿中。
“恭喜恭喜!”大家伙在殿外向白谨道了声喜便都散去了。
白谨同云渊说了声后便急急忙忙的坐上马车往府中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