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年9月2日。
移至天精的大树集团总部。
林树接到了一封跨越万里,漂洋过海而来的书信。
是周小豪写的:
“林先生勿忧,我和同学们已经到达德意志大学,这里的老乡在见到我之后,都会来问我家乡的情况,问我是不是仍然毫无办法驱逐洋人,强国富民?”
“若是之前我会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现在我哈哈一笑,拍着胸脯告诉他们:国家出了一个有力强人,正在努力变革发展,相信用不了多久,一切就能好起来的。”
“他们根本不信,问我是不是再胡说?我直接拿出德意志日报,将林先生歼灭六国联合舰队的报道给他们看,你猜他们什么表情?”
“激动?欣喜?平静?淡漠?都不是,他们哭了,泣不成声的和我说:难怪最近德意志人一改之前对他们动辄打骂羞辱的态度,我对他们说:谢谢林先生!”
林树看完这封充满皱褶,应该是被水泡过,散发着怪味书信,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真会说!”最终,不得不竖起大拇指,夸赞周五豪。
不愧是能成为大国领导的人,你瞧瞧人家这感谢信写的,就凭这个,一看那就不是普通人。
想了想,林树直接打电话给德意志银行的人,要他们给德意志大学的周小豪传句话。
为中夏之崛起而学习。
这九个字在经过几次电报台中转,终于到达周五豪的耳中。
周五豪听后当即一愣,随后漠然朝着世界东方深深鞠了一躬。
这九个字,一方面是林树内心不为人知的恶趣味发作了,另一方面也确实有警示的意思。
“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张兴中推门而入,“指挥官,今天是海军成立的日子,时间快到了,该出发了。”
一身得体黑色西装的张兴中,此刻已经适应了助理这个文职工作,戴了近视眼镜,整个人看去文质彬彬,再也没有半点军人该有凶悍之气。
“哦,那走吧。”林树看了眼时间,换好衣服下楼。
大树集团总部距离滨海区并不远,开车只需要30分钟左右。
此刻,仪式现场已经人山人海,宛如蚂蚁一般的人群将几公里的海岸围了个水泄不通。
得知消息的民众一大早就跑过来,生怕错过这历史性的一幕。
“天啊,这么大?”
“真的好大呀,这得用多少好的铁块啊?要是给我,至少能打造一万口铁锅出来。”
“诶,你们说,这么大个铁块在海里怎么不会沉啊?全是铁的话拿该多重,怎么动弹?”
一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老百姓们,冲着海面清晰可见的庞然大物指指点点。
他们没读过书,不知道什么海水浮力、机械动力,只知道这玩意好大一垞铁疙瘩。
他们不懂,但一些年轻人却懂得,那大垞铁疙瘩意味什么。
海军啊!
战列舰啊!
我们中夏终于也有战列舰了,它是如此的巨大,比洋人的战列舰都大好几圈,漂亮一万倍。
无数心怀家国天下的有志之士,望着海面十多艘废然大物,激动的泣不成声。
多少年了,多少年了?
快三十年了吧?
自从1894年那年战争失败,中夏再也拿不出一艘像样的舰船。
无数次,他们站在海边在雾雨朦胧中,低着头偷看,耀武扬威的洋人铁甲舰。
人类渺小的肉体在面对几万吨的战列舰时,那种深深的无力感,让他们几次绝望。
可绝望之后,又不得打破头颅想办法拯救这个自己深爱的国家。
有人就在想:我们中夏什么时候也能有一艘这样强大的战舰?哪怕更小一些也行。
是的,积贫积弱百余年的中夏人,连幻想都只敢幻想一艘小的。
因为,它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的让人连想想,都觉得脸红。
今天,梦中都不敢出现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眼前。
这怎么能不让他们声泪俱下?
有几个身体素质不太好的人,甚至直接激动的昏迷了过去。
林树在护卫队的帮助下,挤开拥挤的人群,沿着深入海面的钢结构平台,踏一艘依阿华。
俯视海岸密密麻麻的人群,清了清嗓子调试好话筒,“大家安静,我献丑给唱首歌。”
此言今原本喧嚣吵闹的现场很快安静了下来,人们对于那个站在大铁疙瘩的少年,非常了解。
正是他打跑了洋人,正是他让自己家吃饱了饭。
老百姓的思想简单而真诚,谁能保护他们,他们就拥戴谁,谁能让他们吃饱饭,他们就拥戴谁。
林树并没有立刻发音,而是默不作声的扫视着众人。
良久之后,才缓缓开始。
起来……
……
……
一首歌唱罢,所有人都板着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此刻,没有一丁点声音。
没有伴奏,林树的唱功也相当拉胯,可就是这么一首说不好听的歌调,却深深的唱进了现场每一个人的心中。
小孩们懵懂的看着一言不发的大人们,眼珠子滴溜溜转动着,可却不敢乱动。
小孩子们不懂事,老年人和中年人也听不出个所以然,就是觉得大家都不说话,自己也不能说。
只有为数不多受过教育的新青年听懂了这首歌,他们感觉自己隐约抓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可一时间又毫无头绪。
林树笑笑,干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异性过来。
“现在,我以中夏长城守卫军最高指挥官的身份宣布,第一舰队成立,我们承诺不主动攻击人,同样也不允许别人来攻击我们!”
“我脚下的这艘战列舰是我们自主研发建造战争堡垒级战列舰:山海关号,那艘为雁门关号……”
林树举着话筒,厚颜无耻的宣称是自己建造的。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
反正自己这边已经开始研究,早宣布四五年和晚宣布四五年,差不到哪去,都一样嘛。
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