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宁和高阳搬家了。
搬进了市内。
第一是要躲可能认识的人,第二是要躲高阳那所谓的奶奶家人。
甩货的钱几乎全部都给了李凤兰,两人手里没剩多少。
没钱就得赚钱。
高秀宁最怕麻烦,最怕求人,最怕出门,可她还是跟着女儿去广州了。
不放心女儿独自出门,现在也没指望。
大春儿死了,她还能开口求谁?
行不行的咬咬牙也逼去了。
李凤兰一直生病,眼见着好眼见着又坏,医院折腾了无数次,怎么检查就是没有任何毛病,可没毛病人却起不来炕。
高峰不管家里琐事的,所以那钱他也没马上去还。
还是等李凤兰身体康复的七七八八才叫高桥去北选送钱。
李凤兰恨高阳,恨死高阳了,她不愿意要那娘俩的钱。
高桥骑着车子去了,自然是找不到的。
又将钱带了回来。
“说是搬走了。”
高峰点点头,那钱拿在手里也觉得沉甸甸的。
沉不是因为这钱多,而是
高阳和高秀宁上货、卖货。
什么火就上什么,什么东西好就进什么。
便宜的货一律不进。
第二批货卖出去以后高阳在八卦兑了一个摊子。
有了摊子以后就留高秀宁看摊儿,她继续去广州进货扛货。
高秀宁算着时间,晚饭端上桌想着这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呢?
要不要自己跑一趟火车站去接?
有人敲门。
高秀宁去开门。
敲门的人不是高阳,而是警察。
人在火车站被抢了,当时为了护住自己的货叫人打得半死。
广州那边联系到齐州,齐州公安又找到高秀宁这里。
高秀宁手里的碗掉到地上摔得稀碎。
警察问:“家里有没有其他的亲人?她父亲在不在?”
孩子伤得挺重的,看眼前的人应该拿不了主意。
“我我跟你们去。”
与此同时,齐州出现了一种不好的风气。
上班赚钱固然很好,可还有其他的途径来钱更快。
有些脑子动得更快的人就找了这种赚钱快的途径,去歌舞厅陪人跳舞赚钱。
有个村里的晚上下班,当时也是九十点钟了,光线也不是太好,就隐隐约约瞧着有个女的长得像高阳,回去就和家里说了。
也是有人在八卦摊子看到了高秀宁看摊,高阳家有个摊子的事情就传开了。
谁都晓得高秀宁是一毛钱都没有的,八卦那地方齐州人谁不晓得?
一个摊子没有一两万兑不下来吧?
哪里来的钱?
偷的?
抢的?
“你别和别人说啊,我家小三儿下班骑车撞见过,去歌舞厅陪人跳舞了。”
“妈呀,这不是做小姐了吗?”
“以前她刚回来的时候就有人说,记不记得?不怪人家现在有钱,这种工作也不是谁都能干的”
“啧啧啧,老高家祖坟真是烧了什么香了”
农村的老太太们就喜欢唠家常,唠着唠着就没人不晓得高阳去做小姐了。
高阳她奶就住在隔壁村儿,不可能听不到消息。
高阳她爷放牛回来,唉声叹气坐在炕上。
“不行你就给孩子送点钱去,缺钱也不能赚这个钱啊,丢人。”
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家的孩子,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走邪路不管。
崔奶奶冷笑两声:“你管那么多呢。”
“我管那么多?那是我家的孩子。”老爷子难得发了脾气:“老三回来说给转户口,跑到人家打了人娘俩一通他就跑了”
“什么跑?我亲眼看见那孩子拿着菜刀要剁她爸。”
崔奶奶用手比着自己的眼睛。
不是亲眼看见,哪里敢相信会有这么大胆子的孩子。
“就怎么样也不该动手的,那孩子我听国庆说之前做生意挺好的,她家出了事情把钱都赔给她舅妈了,你们还往死里逼她”
“我让她去赚快钱的?我让她去做小姐的?我让她被别人堵到的?”提起来这事儿崔奶奶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工作不能做?
她骂是骂,她不会希望自己孙女真的出去卖去。
结果就摊上这么一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当时离婚,老三说孩子跟着我们,高秀宁她偏不给啊,不给你倒是养好了啊?没有钱就拿着女儿去换钱,亏得她想得出来,人外面还说呢,说高阳和李世东不干不净的,那就是李世东养在外面的小。”
房产早就传出来风言风语了。
她觉得丢人,这些话她才不愿意学的。
“她多大一个孩子,就又是小姐又是小的。”
崔奶奶呵呵了两声:“你别瞧她年纪小啊,人家本事大着呢。”将茶缸子扔在桌子上:“房产那么多的人不用,用她一个高中毕业的人去帮什么忙?她那么本事她干嘛当初不去念大学?”
崔国庆买了两条烟专程去了李世东的办公室,打算堵李世东。
分房是李世东说了算,找其他的人没用。
孤注一掷了。
可等来等去,好不容易把人等来了,说的都是一些客套话。
什么按照工龄应该给套房的,但单位的房源也是有限的,今年表现突出的人实在太多分不过来,劳动标兵不分房那就寒了人家的心。
“你就回去再等等,这分不分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可是我眼看着就要退休了”
“回去等等吧。”
崔国庆低着头,飞快地思考以后,对着李世东说道:“我是那个高阳的亲大爷。”
他也有听说高阳和李世东的事情,据说周月是管不了的!
李世东现在这么牛逼,周月哪里能管得了他啊。
高阳自己是见不到了,但可以借用一下关系,成就成不成就算了。
李世东抬起头:“啊。”
崔国庆见李世东这反应,觉得有门儿。
“高阳回家总和我们提您,昨天还提过呢。”
“是吗?她不是断了两根肋骨在广州住院呢,昨天回来了?”李世东语带讽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