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板间?”应渊看她。
“就我哥当时瞧着可凄凉了,我脑子一热”高阳和应渊说这事儿。
当时真的就是脑子一热。
她哥不会做别的。
但热完以后,她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好得狠呐。
详详细细和应渊解释着。
“当时说完我自己都是一愣,觉得这脑子反应也太快了吧,你想正常房子进去就是大白状,这装出来的效果谁都看不到。那摆在眼前看得到了呢,其实我们装出来的整批房子肯定要比个人自己装划算”
应渊道:“你要考虑大家的经济状况啊,有工作的人家熬工龄加点钱从单位换房就可以了,没钱的原本买个房就挺不容易的,像是你哥家里买了房会要带装修的?”
高阳皱眉。
说得好像也对。
是啊,这个钱大家赚得都不太多。
一分一毛都恨不得死攒。
“思路感觉是对的,但现在明摆不合适。”
应渊起身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他去厨房倒水喝。
“哎,那你看到合适的,你会买吗?”高阳扭头看向厨房,问他。
“我?”应渊端着水杯站在厨房的门口,认真想了想,然后摇头:“不会。”
很明显就是不会。
他去任何单位都有分房的资格。
房子对于他来说,都是别人送到他手上的。
从私人角度来说,应渊觉得他没有高阳那么在意房子。
“你是真的没有家的概念啊。”高阳说他。
老早就看出来了。
也不知道他小时候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这里不是家吗?”他反问她。
“也是。”她点点头。
身体向后一仰,朝着床上砸了下去。
“我原本还挺有信心的,叫你这么一说感觉都是瞎想啊。”
应渊走进卧室伸手拉她胳膊,把她拉了起来。
“你应该相信你自己,在这一行你是专业的,我就是给点意见而已。”
她嘟嘴:“可你见识广啊,读书多。”
他笑。
“我读书多吗?蛇是怎么变成龙的,不是你告诉我的。”
高阳懒得坐,又躺了回去。
单手撑腮:“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你肯定就不如我看得多了,不过大方向还是得请教请教我们应工,毕竟应工是了不得的人呐。”
叫她去搞什么桥,就修个小桥她都不会。
何况是什么跨海大桥。
应渊道:“看来多读两年书也是有好处的。”
“那是。”
高阳又瘫了回去。
“应渊,完了我心情又不好了。”
她抱着枕头把脸埋进去。
是不是做无用功了?
怎么有种要糟糕的感觉呢?
“你坐起来。”他拎着她。
可高阳就一副被人抽了骨头的软骨样儿,靠在他怀里死缠着他脖子。
“我看我也没什么发展了,不如我回家当家庭妇女算了。”
“那这么说定了?”
“算了算了,没那个本事。”
家庭妇女可不是谁都能干的!
想想她妈每天不间断的做饭做饭,她能行?
不是她小瞧自己,她估计也就三分钟热度。
应渊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打起来精神。”
“大晚上的打什么精神。”
她晚上打精神然后上山打狼吗?
他晚上干了会工作,高阳可能是有点热,就在屋子里穿短袖。
应渊当时还提醒过她一句:“你穿这么点,容易感冒啊。”
高阳没放心上。
她心头上压着工作,压得她穿不上来气儿就是觉得浑身哪哪都难受,哪哪都热。
喝了几杯冰水,那心热的毛病也没能缓解一点。
十一点睡下的,后半夜发烧了。
发烧烧的喉咙冒烟,就疼的说不出来话。
她醒了第一件事就想叫她妈。
每回她生病,只要她妈待在她身边,就有办法能叫她早上起来之前就消了火。
坐起来以后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她家。
身上难受加上又看不到高秀宁,她这心里就越发堵挺了。
“哪难受?”应渊开了灯跟着她坐了起来,伸手摸她头。
“我想回家。”
她想她妈了!
应渊光脚下了床,倒了水回来送到她嘴边。
“喝点水,喉咙疼?”
高阳看着那水直冒汗。
她心情不好,别人就很不容易讨好她。
不想喝!
“你送我回去吧。”
“把水喝了。”
应渊把杯子抬了抬。
高阳见他坚持,没有办法还是喝了,可喝水以后她的喉咙就更疼了。
火烧火燎的。
杯子推回去。
“要不你给我打辆车。”
大半夜的他不想送也能理解,给她打辆车也行啊。
应渊体贴地问:“要什么?你讲出来。”
高阳道:“我要我妈。”
“你多大的人了?”应渊说她。
高阳都要被他气翻白眼了。
她生病了,她想回到她妈身边,这都不行吗?
“水怎么了,为什么不喝?说话。”应渊生病都是靠硬挺,所以他真的不太了解高阳现在这通闹是因为什么。
生病了心情不好能理解。
“这水太苦了,能加点糖吗?”
她喝了水以后嘴里又苦又疼的。
应渊看看那水又看看她的脸。
水里加糖?
好喝吗?
但还是起身又回了厨房,可他家里没糖啊。
应渊一个从来不做饭的人,他家里怎么可能有糖?
这就糟心了。
他套上裤子,去客厅里拿了大衣披上,回房间和她讲一声:“你先睡会儿,我去买白糖。”
高阳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外面门一带,应渊就去找白糖去了。
你说楼下小卖部人家晚上不营业,窗户锁得死死的,应渊是想沿街随便找到一家然后买,可惜走到家门口他都没遇上一家营业的小卖部。
他家距离转盘也不太远的。
到了家门口,叹口气,掏出来钥匙去开门了。
江晓凤就听着厨房那边好像是有动静,她睁开眼睛认真听了一会。
掀开被子去了厨房。
应渊在厨房里装糖呢。
江晓凤:“这大半夜的回来翻腾什么呢?”
应渊道:“找白糖。”
“吃啊?”她问。
披着衣服赶紧去橱柜里找出来半袋,然后又去找袋子给装到里面去。
总不好叫应渊就这么拎着拿回家吧。
“妈,感冒嗓子疼得喝什么啊?”应渊问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