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和不敢直接追求叶露荷,是因为莫名地有些怕她。
只要她那双明亮如星星的眼睛看自己一眼,他就仿佛全身被束缚住,没了底气。
所以他表现得十分老实,比任何时候都认真学习,希望给叶露荷留一个良好的印象。
但他基础太差,过去一直没有认真读过书,很多字甚至认不全,哪能一下子提高?
这样垫底的差生,想努力表现,也只能干着急。
每天上课之时,那位唐荣如鱼得水,积极举手回答各种问题,总是深得叶露荷的青睐,对他和颜悦色,目光也会在他那里多停留。
李伟和看着吃醋,下课之后酸溜溜地警告唐荣:“以后叶姑娘是我的女人,你少在她面前卖弄!”
唐荣人穷志不穷,毫不示弱:“如果你也想回答问题,大可以举手抢答,我想叶小夫子在课堂上对任何一名弟子都会一视同仁。”
“故意跟我作对是吧?你等着!”李伟和恼火地甩袖而去。
盘永义过去探望他,见他躺在床上无精打采、唉声叹气,明白他的心思,献上一计:“公子,你完全可以找叶小夫子帮你课后开小灶嘛。”
对呀,好主意!李伟和两眼发亮,腾地下床来,拍着盘永义的肩膀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日后定会好好罩着你。”
“多谢。”盘永义面露鬼笑,看着这位李大公子前所未有地受挫,自己感觉很爽。
当夜,李伟和去敲叶露荷的门。
“谁?”
“弟子李伟和。”
“何事?”
“弟子想跟夫子商量一件事情。”
“有事可明日上课之时再说。”
“弟子愚钝,过去没有学好,上课时很多都听不懂,能否请夫子帮忙给我补课?弟子一定重金酬谢。”
叶露荷听到重金两字,有些心动,但是想起最近有关他打赌想娶自己的事,又迟疑起来。
他绝对不是自己的菜,万一他是通过补课的方式有意与自己套近乎,那可不好办。
钱要赚,但不是什么钱都能赚!
“我若收你私钱单独给你补课,是对其他弟子的不公正,也是对夫子职业道德的侮辱。请回吧。”她回绝,并故意把房间的灯吹灭。
李伟和失望而归。
之后,他又想办法给叶露荷送礼,然而叶露荷不收,义正言辞地说道:“若你真想孝敬夫子,请首先认真学习,其次多为书院考虑,劝说你爹资助学院。”
李伟和听后大喜,觉得自己有了表现的机会,不等放假就请了个假回到家中。
继母挺着个大肚子,在县衙后院撞见他,阴阳怪气的地问:“哟,又逃学了?”
“阿母误会,我回来有要事与爹商量。”李伟和很不喜欢这位继母,不过此人极得老爹欢心,枕边风不可小觑,自己不敢轻易得罪她,表面对她还是十分忍让的。
“你爹忙,有何事不妨与我说说。”继母敏感地问。
她最不希望这个继子回来找他爹,真恨不得他死在外头莫回来算了,免得妨碍了自己肚中儿的未来。
“您能劝爹给我们书院投银两吗?”李伟和反问。
继母一翻白眼:“这忙我可帮不上。你找你爹去吧。”
以她对他爹的了解,一毛不拔的人怎会给毫无收益的地方投钱?亏他想得出来,只要他跟他爹提,肯定没好果子吃,真是蠢到了家!
李伟和等半天才等到李县令回家,迫不及待地向他提资助一事。
李县令板着脸盯着他,口气十分冷淡地问:“你在那里学了几年?认识几个字?能否乡试过关?”
他不无后悔地摇摇头。在叶露荷来书院之前,他压根儿就不愿学,现在临时抱佛脚想讨叶露荷喜欢有点晚了!
“连我儿都教不出的地方,我有何理由资助?”李县令找了一个最无可反驳的理由。刚说完,他忽然想起儿子去读书回回得自己拿鞭子赶过去,儿子最讨厌的地方便是书院,怎会想到帮书院?便问缘由。
李伟和解释说山长老了,她孙女回来帮着教书,没有收入他们俩人怎么活?书院倒闭了,对龙山县所有人都没好处。
李县令露出惊讶的神情,脱口而出:“叶轲的孙女回来了?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就在书院,每天给我们授课。”
李县令双手一背,就跟断案似地拍板:“你明天不用再去书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