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芸正发呆呢,突然怀里的厌离剑被拔走了,下一刻剑就飞了出去,魏芸来不及想是谁干的好事,只想着不能让厌离剑出事,仰头追着剑跑去。
三步,两步,一步……魏芸在厌离剑落下来时完美接住了它,随着而来的还有一把穿透腹部的剑。
魏芸慢半拍的发觉到痛,她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腹部冒出来的剑尖,眼前一黑,倒在了前面那个人的怀里。
“师叔!!!”
亓槿涣抱着昏死过去的魏芸,慌了。
他没想到还有人冲出来给他挡刀,更没想到这个人会是魏芸!
他日思夜想都想要杀掉的人,居然救了他!
万千思绪一瞬间涌入亓槿涣的脑中,又马上退了下去,亓槿涣打横抱起魏芸,慌乱不已的要把她带回去,还没走出去几步便让姜芙蕖给拦住了。
“纤云真人,你快救救她!”亓槿涣强装镇定,思绪仍不可避免的凌乱地结成一张网,越网越紧,直达心脏,重重的敲打在他最脆弱的地方。
他在害怕什么!
姜芙蕖郑重的点点头:“放心,交给我吧。”她把魏芸从亓槿涣手上接过来,转过身去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抹心虚的神情。
原本只是想作弄一下魏芸让她冲进亓槿涣怀里面好让顾忆萱吃醋来着,没想到却意外让魏芸帮亓槿涣挡了刀。
算了算了,反正就魏芸现在这副模样,就算知道是自己干的也不会怎么样,还是先把人救回来吧。姜芙蕖心想,加快了脚步往明月山赶去。
“我……我不是……”看见血才骤然反应过来的沐晴愣住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来。
夏瞿头更疼了,这个女人仗着喜欢他的名义可没少给他惹麻烦,要不是她有一个好师尊,谁愿意跟她待在一起啊!
如此想着,夏瞿心里极其不愿,还是走上前去与亓槿涣道歉:“亓道友,小晴她年纪小不懂事,我在这里给你道歉了,刚才那位姑娘的医疗费由我出,还请道友见谅。”
话说出口,夏瞿便弯了腰。
他想,亓槿涣应该会接受他,然后扶他起来,毕竟这种招式他用了这么多年,屡试不爽。
然而……过去了良久,仿佛身边的空气都要凝固了,也没听见亓槿涣应声,夏瞿忍不住抬头去看,正正对上一双冷若冰霜的黑眸,顿时打了个冷颤,彻底蔫了。
这个人的眼神为何如此可怕!!!
亓槿涣扫了一眼不知所措的沐晴,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去追姜芙蕖。
姜芙蕖所居在明月山,这是海明宗内单独的一座山峰,山峰里面只住有姜芙蕖和她的徒弟,平日里面除了来问药的就没有人来了。
“哒哒哒!!!”
“师尊,你怎么这么着急?”大弟子李青兰提着菜篮子正要去厨房,忽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竟然是自家师尊,往她怀里面看去那好大一个血人,不由得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不过是被捅了一剑,问题不大,青兰,你去帮我烧一盆热水过来,还有纯酒!”姜芙蕖抱着魏芸一边跑一边说,可见其急切,李青兰不敢耽误,忙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去准备东西。
“大师姐,怎么这么着急?”霄秦偶遇李青兰,见状疑惑问道。
“有人受伤了,师尊让我去准备东西,阿秦你来的正好,帮我去药阁取瓶纯酒,一会儿送去师尊那里。”李青兰对他说道。
霄秦点点头,转身去找纯酒了,不过他倒是很好奇,能让师尊这么着急的人会是谁呢?
霄秦拿到纯酒去找师尊,还没进门,就闻到好大一股血腥味,他心脏一跳,猜到应该是大出血了,忙推开门喊道:“师尊,纯酒我拿来了!”
“秦儿?”正在脱魏芸衣服的姜芙蕖听见声音吓了一跳,匆忙站起来挡住了人:“你师姐呢?”
“师姐烧水去了,师尊,纯酒我放桌子上了,我就在外面守着,有事情叫我!”霄秦当然瞧见了床上那件凌乱的女子衣裙,知道自己应当避嫌,说完便退了出去,顺便拉上门,可谓是贴心。
姜芙蕖回头看着那道血赤糊拉的伤口,有点难办,叹了口气,接着把魏芸扒了个精光。
不一会儿,李青兰提着一桶热水来了,两人一起清理伤口,很快就包扎了起来。
“这种贯穿伤最难治了……”姜芙蕖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抚去额头上的细汗。
“还是师尊厉害,要是我遇到这样的伤口,只怕是要手忙脚乱了。”李青兰见状,站起来去给姜芙蕖倒了杯茶水,姜芙蕖接过来抿了一口。
“好了,你去煲个补血的汤来,今天中午就吃鱼肉吧,好久没吃鱼了。”姜芙蕖说道。
李青兰应了声是,收拾着那桶血水和那件已经不能穿的血衣退出了房门。
“姑娘,我师叔怎么样了!?”李青兰刚出门,就被亓槿涣给拦住了。
拦了亓槿涣在门外许久的霄秦终于能松口气,实在是这位道友的眼神真的是太可怕了!
李青兰恍然大悟亓槿涣的身份,笑着安抚道:“你放心,你师叔没事,师尊已经把人救回来了。”
听言,亓槿涣提着的一口气算是终于泄了下来。
“我想进去看看师叔。”亓槿涣又说道。
“额,”李青兰眨了眨眼睛,她好像并未给魏芸准备换洗的衣服,为难道:“要不然……你先回去吧,等你师叔醒了我再叫你?”
亓槿涣脸上写满了拒绝。
李青兰还要开口说什么,就听见门内传来姜芙蕖的声音:“青兰,让他进来吧。”
李青兰松了口气,侧开身子让路,亓槿涣更是二话不说就跑了进去。
房间里面混合着血腥味和药香味,刚进门亓槿涣就被这复杂的味道给熏了一瞬,缓过来往床上看去,魏芸让被子裹成了一条虫,姜芙蕖正在她脑袋上插针。
亓槿涣没有说话,站在一旁。
终于姜芙蕖停了下来,她走过来端起早已凉透的茶水大口喝了起来,最后又嫌杯子太小,直接拿着茶壶灌,可谓是毫无形象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