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翼月牙兽原本要去追郭丽晓,听见这句话猛的停了下来,凶恶的眼睛里透出几分不悦,它最讨厌别人骂它畜生了!
它转头便把目标定为了温行淮,爪子在地上刮了刮地板,朝温行淮猛扑过去!
还顺带一脚蹬翻了魏芸的椅子,魏芸直接和椅子一起倒下去,摔了个屁股墩。
魏芸:“……”
祸不单行啊今天!
温行淮此时却是自顾不暇,双翼月牙兽的攻击来势汹汹,他顾忌到场上还有其他人,根本不敢用力,就怕误伤了。
然而他忘了,最近的还有一个魏芸。
魏芸这才叫倒霉,刚从地上爬起来还没喘口气呢,就看着双翼月牙兽被温行淮逼退,屁股朝她这个方向来了。
她仰头就能看见双翼月牙兽高高抬起就要落下的脚,此时,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
温行淮一定是卧底对吧?
“师叔!”被混乱的人群挤出去的亓槿涣还没来到魏芸身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脚落下,仿佛自己的心也跟着跌落谷底。
雀犽忙着疏散人群,听见这声大喊,回头一看,眼中也露出了不忍心的光芒。
在这一瞬间他们谁都知道,已经无法阻止了。
雀犽更是心累的想,他们海明宗说不定明天就被晏瑞昀给一剑铲平了。
实在是惨!
累了,毁灭吧。他开始自暴自弃。
然而,事情发生了转折。
原本应该被踩在脚下的魏芸并没有发出声音,就连双翼月牙兽那张兽脸上也满是惊愕。
魏芸微微仰头,乌黑的秀发从肩头坠落,她右手持剑,还未出鞘的剑尖抵住兽脚,似乎只是轻轻一挡,就把比她大了好几倍的双翼月牙兽给定在了原地。
双翼月牙兽也愣住了,没想到这个四脚兽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量!
魏芸趁他愣神的时候,立刻下腰往旁边一滑,随着双翼月牙兽的脚掌落地,她足尖轻点便跃到几米之外,轻盈落地。
她察觉到脸上传来的阵阵刺痛,伸出手抚上那伤口处,冰冷的指尖传来些许温热,她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露出看死人般的表情。
魏芸眼神如寒刃般锋利,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一字一句道:“区区畜生,也敢伤我!?”
魏芸,不,应该来说是十八,她非常生气,不仅仅因为破了相,还是因为自己居然弱到被一只畜生打伤!
怎么可能!
十八猛然拔出厌离剑,感觉到主人的怒意,剑身轻鸣一声,如珠落玉盘,煞是悦耳。
她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双翼月牙兽,那种冷漠几乎是像神灵俯视众生般的,不带情感,又像黄泉路上的彼岸花,让人惊叹颜色时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她就像是从地狱而来的恶魔,转眼间就能夺人性命。
双翼月牙兽一瞬间都被她身上的气场给吓到,可它又立马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不过是个渺小的四脚兽,能把它怎么样?
双翼月牙兽龇牙咧嘴地对十八吼了一声。
“青漓真人,小心!”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温行淮根本没有时间反应,双翼月牙兽已经又变了卦,朝十八冲过去。
对上双翼月牙兽的大嘴,十八眼中闪过一丝嫌弃,身形如电,纵跃如飞,几个起落就跑到了远处,犹如浮光掠影一般,眨眼消失不见。
双翼月牙兽咬了个空。
“该我了。”十八轻声呢喃,手中的厌离剑感应到她的战意,发出嗡嗡的声音。
她动作迅疾,剑光四射,不要命的剑气从她手中接连砍出,形成了一张光网,双翼月牙兽无处可躲,只能同样用爪子抵挡这些剑气,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让剑气打在了身上。
有几处伤口接连被三四道剑气打中,已经冒出了血。
“吼!”双翼月牙兽这下子是真的生气了,他好歹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怎么能这样被别人压着打!
于是两方谁也不服谁,就这样来回打了几百回合。
两人实在是打得太过密切,让温行淮想插进去都不知道怎么插,只能拿剑在旁边干看着,并且在心里面祈祷魏芸不要有事。
“呵,你这只畜生倒是比鸾鹅耐打多了。”十八在空中挽了一个利落的剑花,语气淡淡,面露嘲讽,嘴角轻轻上扬起弧度,眼神中含着三分藐视、三分不屑、还有四分的漫不经心,当属无声气人之最。
鸾鹅是她兽灵峰那只青鸟,当初十八缺个坐骑,见青鸟长得还行,就让它来当自己的御用飞行器。
可青鸟一族向来高贵,不轻易认主,当然不会答应做十八的坐骑。
然后十八就把青鸟揍了个半残,直接把它拖回来兽灵峰再养好,再不听话就再打一顿。
青鸟:“……”
可怜,弱小又无助。
久而久之,青鸟也发现自己这个主人虽然暴力了一点,但又管饭又管修为的,平时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只是在需要它的时候,动动屁股飞一趟,好像也挺不错?
然后青鸟就心安理得的在兽灵峰住下了。
尤其是看着晏瑞昀送过来的其他灵兽同样也要先被揍一顿,青鸟心里就平衡多了。
兽灵峰的灵兽乖巧不惹事,也是因为实在是被打怕了,根本不敢出来蹦跶。
当然这件事情只有十八自己知道,毕竟她峰中没有弟子。
话说回来,十八看着眼前双翼月牙兽身上的翅膀,就会想起来鸾鹅那家伙喜欢往往她身上蹭的毛病,每次都搞得她全身是毛。
这才勒令鸾鹅不让近身,十八可不想整天顶着一身羽毛来来去去。
于是看到双翼月牙兽身上的翅膀,十八也颇为不喜。
要不折了算了。十八想道。
双翼月牙兽突然感觉到身上有一股寒意。
它继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剑气刮出来的伤口,以及它原本漂亮的毛发被割的乱七八糟,双翼月牙兽很生气,非常生气!
奶奶的,长这么大,它就没被别人这么欺负过!
“吼!”
双翼月牙兽发了狠,四只脚蹬地,羽翼飞舞,仿若一只肥胖超重的鸟类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