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宁青石捂鼻后退，“爸，抽烟有害健康，你能不能戒了？”

宁进山愣了下，满脸不屑，“有害什么健康，不抽才害。不抽烟，我这一天都没精神！”

宁青石撇嘴，没有与他多说。

转身回房拿了换洗衣服，进入杂物房，取了点茶油渣捣碎，混到热水里面，蹲在檐下洗头。

洗完头，孩子们也已经刷完牙，她又打了水去洗澡。

一身清爽地出来的时候，孩子们和宁进山正坐在桌旁吃早餐。

一人一碗浓稠的米粥，小半碗花生油拌萝卜干。

很简单很清淡。

这是必须的。

孩子们昨晚吃了那么多肉，不宜再吃油腻食物。

早餐无甚波澜地吃完。

几个孩子吃得特别快，放下碗就迫不及待地拿糖果，剥糖纸，或是直接塞进嘴里含着，或是拿在手上慢慢舔着，或是嚼得咯嘣咯嘣响。

吃得五花八门。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陆山妍，她正和妈妈一起在洗碗。

宁进山看着孩子们玩闹，抱过水烟筒来吞云吐雾。

“爸！”宁青石从厨房中走来，语气不悦，“小孩子闻不得烟味，你能不能到外面去抽？”

宁进山表情凝固，茫然地看了眼满脸烂漫的几个孩子，闷闷地起身，走出门去。

心底浮现一丝不忍，宁青石努力忽略掉，转而去叮嘱几个孩子，“妈妈要去地里给香蕉套防护袋。林林，牛等会会送回来，不过上午不用放了，你就带着妹妹们好好看家，好好陪着外公……”

“我和你一起去。”宁进山坚定的声音从门口飘进来。

宁青石抬眼，刚好看到他鼻孔嘴巴同时喷出烟来，“爸，不用了，你难得来一趟，就在家好好歇着。”

“还难得？我水烟筒都放这里一根了，还有换洗衣服。”宁进山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目光落在女儿瘦弱的身躯上，“你看你瘦的这副鬼样，能干什么活？”

“套个袋子而已……”

“少废话，你是老子养的，老子帮你干活天经地义！”宁进山暴躁地挥了下手臂。

“好吧。”宁青石有些郁闷地答应下来。

实在也是找不到理由拒绝，只能到时候看看情况再说了。

又叮嘱了几个孩子一番。

宁进山扛着木梯，宁青石担着薅锄，拿着防护袋以及一把割柴草用的大镰刀，各自戴上草帽，往地里进发。

一截羊肠小路，一截田基，交替走着。

宁进山一边走，一边说起他当年走南闯北的故事。

“……那地方整天下雨，地里的青菜都溶掉了，不得不吃野菜，那野菜……”

宁青石努力扮演着一个乖女儿该有的样子，认真倾听，不时提问。

见她感兴趣，宁进山越说越起劲，转眼即把早上的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觉得还是小女儿好，小女儿乖巧，小女儿懂事，小女儿体贴……

“哟，九叔，又来帮女儿干活呀，果然幺女就是不一样，这么疼。”

偶遇一个村民，笑得阴阳怪气地说。

宁进山挺起胸脯，一脸骄傲，“我这幺女自小体贴，可不得多疼疼。”

一阵意味深长的大笑。

宁进山不以为意，下巴高抬地走过。

继续，“想当年你老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