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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萧杀虽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但被一个大姑娘这么盯着看,还是有些不自在,当即轻咳两声,问道:“那啥,灵素妹子,我脸有花儿吗,你为何这样盯着我看?”
程灵素笑道:“小妹想看看萧大哥你究竟是不是神仙中人。”
萧杀道:“世哪有什么神仙?我只不过是懂一些占卜问卦的奇门术数罢了。”
然而,他这句话也是胡诌,他根本就不懂占卜问卦,只是知道剧情而已。
闻听此言,程灵素顿时眼睛一亮,一脸巧笑嫣然,说道:“萧大哥,之前这大笨牛跟小妹提起过你,只不过小妹一直不肯相信。今日一见,萧大哥果然高深莫测,小妹心服口服。”稍稍顿了顿语气,她接着又道:“正好,小妹心中有个疑问,想请萧大哥解惑。”
萧杀已猜到她想问什么,偏偏又不能回答,于是便转过话锋,说道:“灵素妹子,你别看我淡然自若,其实都是装出来的,此处实乃龙潭虎穴,稍有不慎便小命不保,可不是聊天的地儿。这样吧,过了今晚,无论你有多少问题,我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言一出,可谓一言惊醒梦中人。
胡斐和程灵素各自张望了一眼,发觉没人注意这边,方才松了一口气。
约莫申时光景,厅中数十席渐渐坐满,气氛也随之变得嘈杂起来。
正自嘈杂之际,门外又进来三名身着官服的汉子。
为首之人顶戴镶珊瑚,补子绣玉狮,赫然是一位二品将军。
进得厅来,他当先扫了众人一眼,继而高声喊道:“有请四大掌门入席。”
这声高喊甫一落下,厅中顿时安静下来,几乎落针可闻。
少顷,便见两名三品武官引着四人来到大厅。
当先一人是个白眉老僧,身着木棉袈裟,手拄杨木禅杖,慈眉善目,法相庄严。
这老僧不是别人,正是嵩山少林寺的方丈,大智禅师。
福康安要举办天下掌门人大会,自然得抬出几个名头极大的人物来镇场子,少林寺乃是武林中公认的泰山北斗,大智禅师排在四大掌门的第一位,倒也当之无愧。
第二人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此人着一袭青布缎袍,双目如鹰,顾盼如狼。
俗话说,北尊少林,南崇武当。
少林寺虽然执武林之牛耳,但武当派也并不逊色分毫。
所以,这排在第二位的掌门,便应该是武当掌门。根据原著描述,武当掌门乃是“绵里针”陆菲青,可眼前这人,无论相貌,还是年龄,明显都与陆菲青相去甚远。
感应到此人身的气机,萧杀顿时心下一沉,暗忖:“单以武功修为而论,此人绝对能完虐现在的胡斐,就算跟我相比,也只是略逊一筹,这个世界的高手我都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了这么一个大高手了?”想到这里,他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暗惊:“不会是他吧……”
“火手判官张召重!”
萧杀猜得没错,此人正是陈家洛一生的对手,人称“火手判官”的张召重。
按照剧情,张召重在飞狐时期之前便已经死了。
只不过,因为萧杀来到这个世界,引起了一切蝴蝶效应,所以此人到现在还活着。
第三人是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大约六十岁下,他甫一场,厅中便有许多人喝起彩来,显然在江湖名头极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号称“甘霖惠七省”的汤沛,也就是强暴袁紫衣母亲的那个伪君子。不过,此人品行虽渣,武功却没得说,比之张召重只略逊一筹。
第四人是个武官,观其顶戴,只有四品,但却无人敢小觑。
此人名叫海兰弼,是个满人,官居御林军骁骑营佐领,同时又是辽东黑龙门掌门。
因为前面三人全是汉人,福康安顾及满人的脸面,所以特地将海兰弼也安插进来。
此举虽有走后门之嫌,但海兰弼也确实有两把刷子,武功修为与胡斐在伯仲之间。
须臾,四大掌门各自落座,那二品武官又是一番介绍,引得众人喝彩阵阵。
萧杀兀自不动声色,沉下心神,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大战做准备。
大约酉时光景,正主福康安终于来了,大会也正式拉开了帷幕。
甫一开场,福康安便以二十四个御杯,钦点天下二十四大派。
他这一手,显然事“二桃杀三士”之计。
众人之中,不乏聪敏机变之人,自然看得出福康安的毒计,怎奈利欲熏心,明知是计也不惜以身相饲。于是,大厅之内,喧嚣声起,喧嚣声落,一场又一场,好不热闹。
临到中途,陈家洛的书童心砚前来捣乱,可惜他太不自量力,没两下便被汤沛擒住。
没过多久,大厅里突然一黑,所有蜡烛同时被人打灭,场面登时陷入慌乱。
待到乱象平复,再次点亮蜡烛时,心砚已被人趁乱救走。
这一幕,立刻引起一番疑云。
就在众人各自猜忌之时,忽听门外卫士大声喊道:“九家半掌门到。”
陡然听到这一声,众人均是错愕不已,萧杀也缓缓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便见一个妙龄尼姑迤逦而来,正是袁紫衣。
再次见到袁紫衣,萧杀忽然生起一丝恶趣味,当即对身旁的程灵素道:“灵素妹子,你知不知道,那日在佛山,如果不是我拽掉那小尼姑的假发,小胡斐恐怕早就爱她了。所以啊,今晚回去之后,你一定要罚他跪三天三夜搓衣板,教他诚心悔改方可原恕。”
闻听此言,胡斐顿时一脸懵逼,仿佛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见到胡斐的神色,程灵素已知萧杀所言非虚。
当下,她横了胡斐一眼,嗔道:“大笨牛,回去再要你好看。”
胡斐呐呐道:“素素,你听我解释,我跟袁姑娘真的没什么。”
程灵素道:“袁姑娘,叫得可真亲热,麻烦你看清楚,人家是师太。”
胡斐:“是是是,是师太,我跟那位师太真没什么。”
程灵素:“哼,既然没什么,你干嘛这么紧张,分明是做贼心虚。”
胡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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