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可不知道赵宝来做了什么,中午用膳的时候,苏培盛跟前的太监特意来回了一声,主子爷跟其他几位爷一起用膳,让她不要等了。
温馨其实没打算等,这么几个阿哥在一起,四爷怎么可能扔下兄弟回来。
看了桌子上的饭菜,温馨有些惊讶的道:“哟,今儿个怎么这么鲜亮的菜色。”
“赵宝来特意去找了孟铁,知道格格路上不喜吃油腻的。现在这个季节,不是上回西巡的时候,青菜也没多难得。路上都有采买的人,格格放心吧。”
温馨想想也是,这大夏的真是不缺青菜。
但是温馨却想不到,这么多人跟着,才采买的份例都是有数的,这里头还是有差别的。
喜笑颜开的吃了一顿饭,顿时觉得心满意足。
李氏那里两菜一汤,有菜有肉,自然也挑不出错来。
只有钮祜禄氏那里两道菜全是肉菜,一碗红烧肉,色泽鲜艳,鲜香扑鼻。一碗羊肉丸子,上头飘着几片菜叶绿莹莹的也煞是好看,可指甲盖似的叶子……
可钮祜禄氏闹肚子才刚好些,哪里能吃这样的东西,提膳回来的银杏神色很是不好看,“奴婢问厨房要道青菜却是没有,可奴婢分明看着温格格那边的膳盒里摆着两道菜全都是青菜,这也太欺负人了。”
钮祜禄氏神色很是有些难看,看着她道:“必然是有人做了手脚,不然的话不会这样的。”
是啊,这不是心知肚明的事儿吗?
主仆两个一时间陷入沉默,这个时候反而不知道什么好了。
两盘肉菜钮祜禄氏一点没动,干巴巴的吃了一碗白饭,有些疲惫的靠在软枕上,让银杏跟石榴把饭菜分了。
“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不成?要是以后温格格都这么问难格格怎么办?”石榴胆战心惊的问道,这才出京第一,真不敢想接下来几个月怎么办?
银杏咬着牙道:“我就不信温格格就能一手遮,实在不行就去主子爷那里诉冤,难道主子爷真的不管不顾不成?”
钮祜禄氏有些头疼,却一言不发暗自出神,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石榴,你去李侧福晋那边问问可有空闲,我想去给李侧福晋请个安。”
银杏跟石榴对视一眼,悄悄地都松口气,要是能靠上李侧福晋也是好的,至少温格格就不会那么胆大了。
石榴趁着午休的时间就赶紧的下了车,银杏有些犹豫的看着格格,轻声道:“就怕李侧福晋那边不肯搭手。”
毕竟她们格格是靠着福晋的,福晋跟李侧福晋从来都是对头。
钮祜禄氏却淡淡的笑了,“现在不是在外头吗?况且李侧福晋想来也不会愿意温格格独宠的,有机会自然会踩一脚。”
哪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果然,石榴回来的时候喜笑颜开,“李侧福晋了让格格下午启程的时候过去。”
钮祜禄氏心里嗤笑一声,这会儿不让自己过去,不过是怕主子爷突然过去找她自己撞上了。
也不想想主子爷现在除了一个温氏能看到谁。
钮祜禄氏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横空出世的温格格,居然打破了所有的事情。
这个在上辈子没出现过的人,不仅压下了尹氏,让她至今无法翻身。还压的福晋跟李氏都不敢轻举妄动。
就因为这个变故,钮祜禄氏有的时候都会以为,是不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她跟本不是什么太后,也没有什么孩子。都是她幻想出来的。
可是那些真真切切的记忆都在脑子里,就算是幻想也不会这么真吧?
下午启程的时候,钮祜禄氏带着银杏去拜见李氏。
李侧福晋的马车自然比她的宽敞得多,也舒服得多。掀起帘子进去,就看到李侧福晋半靠着软枕,抬眼看着她,眼神之中带着几分轻蔑。
钮祜禄氏咬咬牙忍住,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奴才见过侧福晋。”
“今儿个真是格外的知礼。”李氏瞅着钮祜禄氏毫不客气的讥讽。
钮祜禄氏抿抿唇,“奴才对侧福晋一向恭敬仰慕。”
李氏嗤笑一声,“坐吧,这些漂亮话你又何必呢。”
反正也不是真的,她又不傻。
钮祜禄氏坐在下首,沉默一下,这才道:“侧福晋对我有怨奴才知道,可是奴才初进府时得侧福晋照看,心里一直铭记于心。”
李氏闻言脸上的讥讽更浓,隔着帘子做在外头车辕上的周嬷嬷也是服气,瞧瞧人家钮祜禄格格,这好听的话出来跟不要钱似的,张口就来。
“别的那些有的没的,有话你就直。我的性子你也知道,最不耐烦那些弯弯绕绕。”李氏不太客气的道。
钮祜禄氏强忍着耻辱,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神色平静的看着李氏,轻声道:“我只是想来问问侧福晋,难道这一路上侧福晋都愿意让温格格独占鳌头不成?”
李氏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看着钮祜禄氏带着几分厌恶,“你什么意思?”
“侧福晋心知肚明,何必再问奴才呢?奴才托温格格的福早已经得了主子爷的厌恶,哪里还敢奢望主子爷的宠幸。只是,这口气到底是咽不下的,上回在尹侍妾那里的事情分明只是个意外,偏偏温格格血口喷人蛊惑主子爷,我势单力薄又有什么办法。”
钮祜禄氏着脸上带出了几分薄愁,“我就算是再好的性子,也不能有这人这么作践,这口气不出岂不是枉为人?”
李氏看着钮祜禄氏这样子,心里想起那回的事情来,现在想想也有些迟疑,难道真的是温氏陷害钮祜禄氏?
不过,那时候钮祜禄氏还咬她一口,这事儿她是不会忘聊。
“可你现在拿什么跟温格格争?”李氏不是看不起钮祜禄氏,而是钮祜禄氏是真的没什么筹码。
“有一颗好用的脑子足够了。”钮祜禄氏平视着李氏神色坚毅的道。
李氏默了一下,想起钮祜禄氏在最短的时间内,能获得福晋的信任管事,就有些迟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