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羹尧回了家,就遇上了大妹在等着他。
年大姑娘站在二门口,瞧着她哥哥回来就迎了上来,“哥。”
年羹尧点点头,“怎么在这里等着我,可是有事儿?”
两人边着边往书房走,年大姑娘跟在后面道:“是有事情,我刚得了消息,今日四爷府里的温侧福晋要生了。”
年羹尧的脚步顿了顿,眉头皱了起来,“大姑娘家打听这个干什么?”
着两人进了门,年羹尧将帽子摘下来挂好,坐下后看着妹妹。
年大姑娘在对面坐下,脸上的笑容一点也没变,轻声细语的道:“打听这个自然是有用的,哥,我可不是妹。哥哥这差事四爷是出了很大力的,以后咱们年家跟着四爷,这前程的事儿怎么不是大事儿?”
“那也不用你操心。”
“哥哥能知道这后宅的事情?再等你上任离开,这京里距离四川千里之遥,就算是有事儿你能干什么?”
年羹尧皱眉不语。
年大姑娘嘴角含笑,“这后院的事情啊比你们男人想的复杂着呢,那温侧福晋进府这才几年,就能拢住四爷的心,听不仅李侧福晋失宠,就连后进府的那些人,也一个及不上她。经宫里那位的手进府的人,这容貌上能不好,可是一个个的都成了手下败将,这温氏厉害着呢。”
看着哥哥不话,年大姑娘又加了一句,“那李侧福晋不比旁人,可是生了几个孩子,在四爷身边风光十年的人。”
“你想什么?”年羹尧的神色也郑重起来,“如若不成,妹不去四爷府就是,既然那温氏不好想与,何必让她去受罪。”
“这话你跟二妹去,她自己也得想得通啊。自打那回暗中见了四爷一面,这就跟丢了魂似的,谁也劝不住能有什么法子。”年大姑娘道。
年羹尧的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就听着自己这妹妹紧跟着了一句,“再了,哥哥在外为四爷卖命,四爷府里总得有个自己人才好。枕头风这种东西管用的很,瞧瞧温家,那温父之前在知州的位置上呆了十几年,温氏一得宠,就升了知府。听温氏的一个堂兄很受四爷看重,中了进士就四爷送出去历练了。”
“你倒是打听的清楚。”年羹尧有些无奈,这些事儿,她一个大姑娘家,怎么知道的?
“我妹妹非要往四爷府里去,我能有什么办法,自然是替她出出力了。”
“你好好话。”
“去年的时候选,家里不舍得她,压了下来。今年正逢大选之年,若是哥哥能动父亲在皇上面前求情,钦赐妹妹进府就更好了。虽然没了侧福晋的名头,可这以后的事情谁能得好。若有那一日,前程总是有的。哥哥跟着四爷,也不是只想着四爷做个太平王爷吧?”
年羹尧知道自己这个妹妹素来胆大,又有自己的心思,可惜了生为女儿身,若是男子倒是当官的牌面。
“父亲那里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他老人家自诩清高。”年羹尧有些头疼。
“哥哥出一份力,母亲再劝一番,未必就不成,妹妹既是要进四爷府,总是要风风光光的才好。哥哥做了四川巡抚,若是妹妹进府同样荣耀,岂不是双喜临门?”
“以我的意思,晚几年进府。到时候我的根基更深些,她进了府岂不是更妥当?现在年纪还,着什么急!”
“女儿家的心思你怎么懂得,再妹也不了。当初四福晋嫁给四爷也就是这个年纪呢,刚刚好。”
瞧着哥哥还有些犹豫,年大姑娘想起妹妹的请托,心里叹口气,嘴上却道:“哥,你想想,再过几年,那温氏要是再生下几个孩子根基更稳,妹妹再进府岂不是更落于颓势?”
“你让我想想。”年羹尧道。
“好,哥哥你慢慢想,我去看看妹,这几日不开心呢。”年大姑娘站起身来离开。
人走之后,年羹尧坐在那里,眼睛望着窗外,好一会儿才笑了笑。
也好。
年大姑娘进了后院,就瞧着妹妹正揪着花瓣往池子里扔,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她笑着走过去,“怎么了这是?”
“姐。”年二姑娘瞧着姐姐过来就站起身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这个不听话的姑娘。”
“我哪儿不听话了?”年二姑娘不乐意了。
“谁家的姑娘像你这样恨嫁的。”
年二姑娘红了脸,拿着帕子掩着,“你怎么这样,我哪樱”完顿了顿,“反正都是要去四爷府的,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什么。”
“我跟哥哥了,让他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请六爹出面。”
“也不用那么麻烦。”年二姑娘嘟囔道。
看着自己这个傻妹妹,年大姑娘恨不能把自己的脑子扒开给她塞进去,“你就这么犯傻吧,你以为四爷府里就是那么太平的?”
“我才不傻,我知道。”年二姑娘低着头,“可是我去了又不招惹人家,谁还能来算计我不成?”
年大姑娘:……
“你也不用去看别人家,就看看咱们家,心里没点章程?”
“母亲不是管的好好的吗?”年二姑娘不乐意的道。
“你傻,你还不信。母亲那是正妻,管着妾室经地义,你进了四爷府可不是正妻,是被人管的。”
年二姑娘眨眨眼,盯着自己姐姐看。
好一会儿,仿佛才明白了,脸一下子白了。
她……给忘了!
年大姑娘恨铁不成钢,以为自己去当新娘子呢,这是去给人做妾。
若不是那人是四爷,她想都不要想。
“那……那怎么办?”年二姑娘抓着姐姐的手问道,她忘了自己是被管着的那个。
年大姑娘拉着妹妹进屋去分,这边四爷进了府刚到听竹阁,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一声嘹亮的哭声。
“生了,生了,恭喜侧福晋,恭喜福晋,是个阿哥。”
四爷大步进了屋,就看到接生嬷嬷的怀里,大红的襁褓里裹着一个眼睛都没睁开的娃娃,哭的那叫一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