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端午宴自然是过得不太好,正院里早早的就散了。
温馨也没听到下午花园里那一阵阵的笑声传来,抱着儿子倒是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
钮祜禄氏午宴后回到自己的院子,关上门就陷入发呆的模式郑
她是真的被惊到了。
不,被吓到了。
今儿个的温氏是疯了吧?
那样的话都敢直接往福晋脸上仍,简直是不要命了。
可她也没想到,福晋真的不敢把温氏怎么样。
原以为福晋一定会把人押起来,哪想到温氏气势磅礴,三言两语就压的福晋不敢轻举妄动。
钮祜禄氏靠在软榻上,翻来覆去的一点睡意也没樱
银杏捧着杯茶悄悄地走进来,瞧着格格还没睡,就笑着道:“格格,喝口茶吧。”
在正院都没吃好喝好,那样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吃东西。
钮祜禄氏的确有些渴了,就做起来结果茶盏抿了一口,道:“外头现在怎么样?”
银杏就道:“还能怎么样,各回各的院子,花园现在可清净了。奴才也是没想到,温侧福晋会发那么大的火,以前瞧着温侧福晋的性子还是挺好的。”
钮祜禄氏轻轻颔首,“那应该是六阿哥的确是闹得厉害。”
想想年氏的做派,钮祜禄氏冷笑一声。
上辈子跟现在不一样,上辈子年氏进府晚,进府之后也没赶上四爷出京办差。
年氏进府的当晚四爷就去幸了她,到底是盯着侧妃的名头进的门,怎么跟现在一样。
一进门就有宠,又是真爱热闹的性子,跟四爷严肃寡淡完全不同。
那时候……四爷是挺喜欢年氏这样的做派的。
花园简直是成了年氏的地盘,年侧妃的场子,不知道少人巴结着,那时候谁敢跟她个不字。
福晋也是避其锋芒。
钮祜禄氏这会儿也是觉得痛快,她最讨厌的就是年氏那张时时刻刻无辜的脸。
好像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别人都是错的,但凡有个重言重语,就是对她不敬。
所以府里的人都不喜欢年氏,盛宠之下所生之子,自然是众矢之的。
这辈子年氏还是那样的性子,但是却横空出世了个温氏。
那轻蔑的眼神,凌厉的气势,居高临下底气十足的斥责,都曾是钮祜禄氏想做而不敢做的。
后来她终于有权势了,可年氏却早已经入了土。
一生的遗憾。
心口还有些跳得厉害,钮祜禄氏觉得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
“可不是闹得厉害,听色刚亮花园就热闹起来了。也是那起子奴才这些日子被纵的张狂惯了,行事没了章程。大清早的就闹闹腾腾的,六阿哥那样,睡不好可不是要闹。”银杏也会跟着自家格格去园子里,只是格格并非每都去。
一来二去的,也知道园子里的那些奴才,这些日子瞧着年格格待她们和气,可不是骨头都轻了二两。
钮祜禄氏听着银杏的话打断了思维,随即冷笑一声,“这下好了,主子爷回府怕是有热闹瞧了。”
“格格,那您主子爷会站在哪边?”银杏笑着问道,“奴才觉得主子爷肯定是要护着六阿哥。”
钮祜禄氏还真是不好,毕竟上辈子四爷可是被年氏哄了那么多年。
瞧着格格一脸的迟疑,银杏有些惊讶的道:“格格竟是看好年格格不成?”
“不行吗?”
“奴才可不敢这样,我只是想着年格格到底是刚进府,主子爷都没见过人。可是温侧福晋是宠了多年的人,又生下了六阿哥,主子爷肯定是偏着六阿哥啊。”银杏理所当然的道。
一个没见过面的,跟已经有了感情的,那自然是不一样的。
可这世上也有喜新厌旧之,钮祜禄氏没再什么,只笑了笑,“也许吧,这些日子拘着咱们自己的人,别处去惹是非。”
“奴才知道了,格格您要休息会吗?”
“嗯。”钮祜禄氏闭上眼睛,是要好好的休息,不好好的休息,怎么能有精神看大戏。
耿格格担心温侧福晋,回了自己的院子,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卸了钗环,简单的拢了头发,就带着四阿哥往听竹阁来了。
听竹阁里静悄悄的,瞧着她进来,赵宝来忙迎上来笑着行礼,“给耿格格,四阿哥请安。”
耿格格笑着问道:“侧福晋这会儿可得闲?”
“您来的瞧了,主子刚起身,格格稍等,奴才回禀一声。”赵宝来笑着道。
耿格格牵着四阿哥的手进了院子,瞧着赵宝来朝着正屋去了。
旁边屋子里善哥儿隔着窗子看到了四阿哥,就大声的喊他。
四阿哥一见就松开额娘的手,呱呱的跑过去了。
耿格格拦都没拦住。
“给格格请安,我们主子听格格来了,让奴婢请您进去话呢。”
耿格格瞧着云玲亲自出来,笑着道:“倒是劳烦你出来了。”
“格格折煞奴才,这都是奴才分内的事儿。”云玲伸手打起帘子,跟着耿格格进了屋。
屋子里温馨正抱着六阿哥,瞧着她进来,就笑着道:“我想着你也回来的,快坐吧。”
耿格格很是有些意外,没想到侧福晋这会儿的气色瞧着倒是很不错的样子,她还以为侧福晋一定会郁郁寡欢。
云秀端了茶点上来,又从主子手里把六阿哥接过来,“六阿哥也该吃奶了,奴婢抱主子去给奶娘喂喂。”
温馨点点头,醒了还没吃奶呢,“去吧。”
六阿哥睡醒了又成了那个好话的孩子,不哭不闹的就被抱走了。
耿格格到底是养过孩子的人,还是看出了六阿哥的精神不是很好。
温馨把蜜饯碟子往前推了推,笑着道:“你定是来悄悄我有没有被气死。”
“瞧您这话得,哪有自己咒自己的道理。”耿格格忙道,“我是不放心,实在是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
“正院那边怎么样?”温馨冷笑一声问道。
耿格格想了想,笑着道:“不怎么好,今儿个您一发威,可把大家都镇住了。侧福晋走的走啊是没看到,当时大家的脸色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