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章 盗用(1 / 1)弥川刃下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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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来的路那张邀请函的作废他后知后觉,但也察觉到了猎人馆里训练场的异常。

训练场里原本有三十二个少年,他们通过了层层选拔的考试,最终来到这里。而现在,他们被化身怪物的同类相互蚕食,训练场里,只剩下了不到一把半。

这些人被致命的原始傀灵转化,按理来说也会变成异形样子的傀灵,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们仅仅变成最低等的行尸走肉,这样登记的傀灵被猎人们称为傀儡。

听风使用刺零枪射击,被击中的傀儡一个个倒下化为灰烬。银月的防护罩也渐渐碎裂,最后一只傀儡在袭击她的最后一刻也被击杀。

一道蓝光从黑暗里迸发,原本已经消失的傀儡仿佛再次重生了,一只只从光斑里重现。

听风皱眉,道:“这不可能。”

银月早已小跑到了哥哥身边,跨着听风的胳膊,紧张兮兮地观察着周边。

听风问道:“你干了什么?”

银月一脸懵,道:“什么也没干啊。”

“不是你。”听风已经猜到了。

月魔躺在自己领域里的那张红色沙发,懒洋洋地观察着银月,对银月说道:“好好玩吧。”

银月被迫参加战斗,用拳头击倒靠近的傀儡,她惊讶于自己突然变大的力气。月魔却在她身体里说:“你以为自己每天白白吃掉那么多粮食嘛?跟我春割共用一个身体,还不好好反省一下?”

不巧银月挥出的拳头返身一下击在自己脸,这把听风看得一愣,却又因傀儡太多顾不她。

这一拳确实管用,月魔结结实实挨到了,银月得意道:“闭嘴吧你,吃我一拳!”

月魔无语,连自己都打!

极夜一阑知道杀不死峙卜一,就把他捆在了结界里,只身来到训练场,一只火把从天而降,训练场内火光四起,一只只行尸走肉被烧死,极夜一阑自言自语道:“成为傀灵的人类,大概是存活着的每一分钟都想死吧。”

听风使用刺零击中的傀儡们一遍遍复活,还要掩护不断给自己挥拳的银月,他已经被搞得筋疲力尽。极夜一阑的纵火让训练场几乎要塌陷,不断有傀儡被倒塌的房梁压倒,这倒是管用的。傀儡们被火焰燃烧成了灰,月魔也在银月的不断打击下停止作妖。

两个人被围在了火场里,听风扶着鼻青脸肿的银月,说:“其实我来零门城是有任务的。”

“你们猎队有任务不是正常嘛?”银月显然没听懂。

“任务就是杀死白帝的孤女。”听风绊了一跤,腿被一块燃烧的木头砸中,闷哼一声跪倒在地。银月也被拽倒,两个人就这么坐在火场里。

银月一下子想起来小时候与听风一起听到的白帝遗旨“赐死零门银月……”

银月说:“好了,这下你任务可以完成了。”

极夜一阑站在远处,望着化为一片火海的训练场和已经化为灰烬的傀儡们,摇摇头,离开了。

越来越多的塌陷几乎让训练场被浓烟和热浪,银月拼了命站起来,用力背起了听风,但是无路可走。一阵风起,卷起巨大的火浪朝两人席卷而来,银月闭了眼睛。

一对巨大的傀灵臂膀挡在了银月与听风的头顶,是冲破了结界的峙卜一。

火焰与热浪不断侵蚀着峙卜一的冰晶臂膀,灼热的燃烧,让这对傀灵臂膀正在蒸发。

听风看到了银月的包袱,道:“银月,把水晶倒出来,加强防护罩。”

银月使用了偷来的傀灵水晶,瞬间施展的防护罩迅速扩大同时覆盖住了三个人,峙卜一也筋疲力尽倒在了地。

月魔在心里隐隐夸赞一句:“还不错嘛。”

妖莛一队的队员们赶到,防护罩褪去,猎队已经赶来了,众人围簇去包围了听风,听风基本无碍,他却不能表现得太过关心银月,只能悄悄观察。听风在众人的拥簇中向外张望着,看着银月孤独的身影慢慢离他远去。

银月也耗尽了体力,对防护罩的夸张放大让她手脚酸痛,她从人群里钻出来,一个人走向倒地不起的峙卜一。

重伤之后,峙卜一便一直躺在酒馆的阁楼,银月早在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又是一早的辛苦忙碌,银月把酒馆下的桌椅板凳都里里外外擦里一个遍,街传来锣鼓声,娇花站在二楼的阳台喊她过去。

零门城的热闹风景想来是集中在南方围绕猎人馆一圈的主街的,这里集中里全城的杂货铺、茶馆、酒馆和街边的散碎货摊。这里也是猎人馆出行和刑斗场游行的必经之路。

银月来到阳台,端起圆桌娇花的等茶水,咕咚咕咚一口饮下,掐着腰问道:“老板娘有指示吗?

娇花冲她努努嘴,示意她朝街看。

本就热闹的街面两侧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往远处看,妖莛一队正从猎人馆缓缓行进过来。

像以往一样,骑着白马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是二队长虫鸣,后面是那两个丫头繁星与春芽,身为大队长的零门听风低调地行在他们后面。最后跟着的是修奕开着的坦车。

在这个以猎人的兴建与聚集而形成的城市里,加入猎人馆是年轻人们的梦想,更别提猎人馆的精英队伍了。他们经过的地方无一例外地吸引了无数有梦想的年轻人来围观。

可今天围观数量更加庞大,显而易见的是更多平日不关心猎人事物的女人,她们纷纷热情的看着队伍里的领头人——零门听风。

听风明明注意到了楼的银月,却依旧装作什么也看不到,领着队伍往前行进。

倒是虫鸣突然对楼挥手,温柔礼貌地对银月与老板娇花投来笑意。

银月一怔,愣愣地冲哥哥挥了挥手。

“啧啧……奇奇怪怪的……”娇花保持着官方的笑意,对银月说道:“你们两个能从火灾里活下来,还不靠人家救你,怎么表现得那么尴尬……”

银月嘟起嘴,朝空气无聊地吐起泡泡,突然看见了老师酒尾零,于是尴尬的脸色瞬间变得欢快起来,她使劲儿超酒尾零打了个招呼。

酒尾零老师却好像听不见一样不理会人群里的银月,算了算了,银月尴尬地放下挥动着的手臂,想着酒尾老师可能是觉得暴露自己的身份不太好,毕竟队伍里都是从京都来的人。

叮……

一声刺耳的蜂鸣声在银月的耳朵里响起,是啊,酒尾老师担心的就是我会被京都笠后的人认出来,听风又何尝不是呢!所以他才表现如此陌生……还有他提到的任务……

银月啪唧一声,巴掌拍在脑门儿,若有所思,大彻大悟,点了点头。队伍移动很快,银月这么理解完,再抬头,就只能看见远远开走的坦车屁股了。

神庙里。

狐狸流光站在崭新的神像脚下,对视了几分钟后,被一老妇人挤走。

老妇人道:“小姑娘,不拜神,就不要占我的地方。”说完,一屁股挤开流光,跪在神像前的蒲团开始叩拜。

流光显然一愣,还有人敢这么对她!

眼看着妇人叩拜结束就要即将走出庙门,流光一口叫住了对方。

流光道:“你看。”说罢,一脚踢在神像身,巨大的石像轰隆隆地倒塌了,变成了一堆碎裂的石头。

崇拜的神明像倒塌了,老妇人分不清眼前的奇怪女子是怎样的妖魔鬼怪,不利落的腿脚似乎瞬间痊愈,尖叫着跑远了。

流光满意地点点头。

此时,她寻找已久的气息终于出现,在那石像底下,飞出几只乌青色的小鸟,小鸟衔着信笺指引出现,一条标记着零门城的著名地下监狱地藏的底层,另一条则标记在城中的酒馆阁楼里,是那个人的下落。

进入地藏,那是封印之地,怕是太过冒险,于是流光顺着线索来到了酒馆阁楼。

火灾之后,重伤的峙卜一就躺在这里,数十天了依然不见好转。

楼下的人们忙忙碌碌,轮流照看,现在只留了迷迷糊糊的北斗星一人在阁楼门口看管。

流光轻手轻脚从门口走进来,顺带揪了下北斗星的鼻子,北斗星毫无反应,依然昏睡。

“睡得真死……”流光撇撇嘴,大摇大摆走进了阁楼。

峙卜一就睡在茶桌一旁的矮塌,枕头的方是一扇巨大的开口窗,窗外传来乌青鸟的嘤嘤脆鸣。

流光一步一步靠近,十分久远的记忆出现在她脑海里。那个时候,她还是一只没什么本事的小狐狸,流窜在暗界与人间的边缘黑市里,黑市的原住民和往来的客人都会欺负她,无依无靠的小狐狸只有一靠偷窃市场大家不要的废物生肉勉强活命,食不果腹的屈辱生活几乎让她想要放弃生存的勇气。那位大人就在此时出现了,那是小狐狸第一次见到那张漂亮的白山茶面具。

他说:“不要放弃活着的机会,这是你不知道的那个自己努力了几世才换来的,不要辜负了自己。”

于是,她像一只小猫仔被神明抱在怀里,小狐狸被从黑暗里来访的神明收留,为她取名流光。

可是,就偏偏,神明看不到渐渐长大成为少女的小狐狸。与那位大人在一起的,是后来欲望肆意扩大、胡作非为的月魔春割。在月魔出现的时候,一切可以打扰到他们的生物都不能存在,小狐狸只能躲去黑市,重新体验孤身一人的生活。只不过,再回到黑市的流光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小狐狸,因为那位大人赐予的能力,那几年,她过得很开心。

流光以为如果那位大人能这样拥有长久的爱,对她来说,也是一件很满足的事情。但是直到发生那件事,那位大人与一个人类联手杀死了月魔,之后又被传说中的人类封印……再后来的事,流光也记不清楚了……甚至于那位大人的样子也模糊了。

流光使劲摇了摇脑袋,把自己从回忆里拉回来。

面前的少年,正好带着当年那位大人的白色面具,究竟是怎样的机缘和巧合,他怎么配得?阁楼下传来银月与娇花咯咯的笑声,流光谨慎地侧身看了一眼门口,北斗星还在呼呼大睡。

那么……就看一眼,应该也不会冒犯……

这么想着,流光伸手揭下了峙卜一的面具,本以为会看清面具下的脸,可黑暗瞬间降临。与此同时,北斗星瞬间消失了,阁楼被一场黑暗结界覆盖包裹,流光急忙转身,发现了自己身处于多年前的黑市中。

这显然不是黑市,那位大人的声音出现在流光头顶的黑暗里,但是声音太过浑浊,流光并不能分辨出内容。片刻之间,一种可怕的东西出现在流光眼前,锋利的刀刃瞬时划过她的额眉,割出一道弯月形记号,一丝血红飞射,流光只觉被抽空了全身。

北斗星不再装睡,他背靠着阁楼的木门,不顾门内传来的种种残声响,死死倚住了阁楼的木门,直到那丝从流光身飞射出来的血红流入了北斗星自己的身体。

黑色的结界化为平面的浑圆,消失在半空里。

不久之后,银月端着盘子噔噔噔地从楼梯走来,开了阁楼的门,只见眼前的北斗星焕然一新。

他的发型变成了极短的寸头,耳垂多了枚金闪闪的镰刀形耳饰,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整个人变得极有活力。

银月大骂:“啧……让你看着病人呢,谁让你溜出去理发了?”

北斗星挠挠头,含蓄地笑着,道:“也没出什么事儿嘛,这不是及时回来啦!”

“下次在被我抓到,有你好看哦!”银月举起小拳头威胁道。

北斗星目送银月离开,打开阁楼的门走了进去,企图进来偷面具的狐狸流光已经不在,只有峙卜一安静地戴着面具躺在原处。

狐狸流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昏迷在零门城与内城的边境,恒河的白滩,水浪一席席打过来,冲泡着她雪白赤裸的身体。

“操……咳咳!”流光吐掉嘴里的水草,忍不住咳嗽起来。

几个在河里洗澡的孩子朝她游过来,他们抓起地的水草和石头朝流光狠狠砸过来,边砸边喊:“死肥婆,不穿衣……”

流光怒从心起,直直地坐起来,手掌运力要给这些孩子们个教训。谁料她只空手抓了一把泥沙,挥手之间,大风吹过,使不力气,手里扬起的泥沙反倒呛了自己一脸。

流光的大脑一片空白,她的记忆与神力再一次被洗劫了,次发生这件事的后果是她被扎成了狐狸干丢在无人生存的荒漠里。这一回,醒来的流光已经耗尽了灵力,一阵白光闪过,她又变成了一只肥胖的狐狸,迅速逃离了被孩子们包围的河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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