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商的话虽然歹毒,夜慕参却不至于失去理智。
可夜慕景却彻底奔溃了。
他闭上双目,仰起头,发出长长的一声娇弱喘息。
清逸脸上羞愤的潮红蔓延至白净的颈。
他十指用力勾着身上的轻毯,身子痉挛似的抖动。
“砰”的一声,夜慕景便侧身倒卧在了床榻之上。
一道**的银丝挂在他嘴角,慢慢滑至他耳后。
夜慕参往他腹下看去,心头凉了一截。
轻毯随着夜慕景倒下的动作被扯开了大半,此刻只松松垮垮地盖在他的腰背。
而夜慕景并拢的双腿,却大露在外。
他白皙修长的腿上,延绵着斑斑点点的白浊,刺目无比。
自己最敬重的兄弟被人下药,又在自己面前泄了一回……
还是被凌商的话刺激的……
夜慕参除了尴尬,更多的是心痛。
他为夜慕景拢了拢轻毯,思忖着该怎么带他离开。
这么抱着出去实在有伤风化……起码也该为他披件衣服。
夜慕参压低嗓音,朝凌商吼道,“现在你满意了?景哥出这样的洋相,醒来后定要躲我……你这人,当真恶心!”
“满意,当然……满意。”凌商的脸色愈发暗沉,却笑得凄艳,“能亲手毁了你最挂心的景哥哥,我当然……满意至极。”
夜慕参心口仿佛被一柄利刃锥入,“你……为什么?景哥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也没有伤过任何人,甚至为你做了那么多……”
“为什么?”凌商眸色漆黑,有如陨灭的星,“因为……我乐意。”
夜慕参愣了半晌,只从牙缝挤出酸涩的几字,“你个疯子。”
“我非但是个疯子……”凌商露出温柔而阴森的笑,“我还是个对自己亲弟弟动了心的混蛋。”
夜慕参别过头,避开凌商的注视。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是什么感受。
几乎窒息的心悸感啮噬着他的每一寸理智。
胃里也翻腾起一阵阵骇浪,教他恨不得将自己听到的、所有这个人说过的话都给吐得一干二净。
凌商一步步走近,“阿参,你找了他五年……五年,你就想对他说,他是个让人作呕的无耻之徒么?”
夜慕参怔住。他实在无法将阿彦与凌商对应起来。
“你没有变。”凌商犹如地狱的判官,“你还是讨厌他。”
“我没有……”夜慕参的声音微弱得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无论他变成什么样,你还是讨厌他。”
“不是的。不是的……”夜慕参使劲地摇头,“我从来没有讨厌过他,那时候只是……”
“你讨厌他,就像我讨厌夜慕景。”凌商冷冷打断,“他凭什么做太子?凭什么从小就受到所有人的宠爱?凭什么这般顺遂?就因为他母亲么?”
凌商对夜慕景莫名其妙的憎恶,令夜慕参心寒。
初识之时,这人分明风轻云淡、超脱世俗此刻却说出这种话……
夜慕参心道,他看错了凌商。
这人一向教人捉摸不透可没想到,面具之下的他竟心怀这么深重的……
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