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怎么猜到我性别的？连你家老二都猜错了。”清衍有些好奇，毕竟来这个世界后，自己的性别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卡bug。

“……你不要拿老头子和那小崽子比，根本没得比知道吗？你见过人和狗比谁会算数的？”老头子不屑的瞥了眼在桌子底下呼呼大睡的二公子，转过头啐了口在心里骂骂咧咧自己怎么造了个这东西出来。

“……”哦吼。清衍看了看老爷子，又转头看看呼呼大睡的二公子，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咳咳，老爷子，你当真不愿把这虎符给我？”清衍开口又问了一次。

“没错。”老爷子回的斩钉截铁。

“行吧。”清衍拍拍屁股从门槛上起来，将手里的虎符丢给老爷子：“那我去皇宫里溜一遭，看能不能拿个玉玺或者绑个皇帝回来。”

“？？？”

“！！！”

你在胡说什么！！！

老爷子赶忙在空中乱抓一通：“你个打脑壳的女娃娃！你想干嘛！莫不是被那老二传染搞坏了脑子！”

“皇宫那种地方和我这可不一样！被抓住可是要掉脑袋的！”

站在老爷子背后的清衍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安静一下：“没事儿，只要我想，就没人捉得住我的。”

老爷子被拍肩膀拍的一懵，就跟一开始被打脑壳一样。

这小女鬼娃娃怎么这么会装逼？可恶，被她装到了怎么办！

“那也不行，皇宫那种地方不是你想去就去的！”老爷子坚决的摆手，示意自己是不会同意的。

“哦，你不同意也没办法啊，毕竟……”清衍转了个身，绕到了老爷子对面的方向：“你也拦不住我。”

“……”卧槽！好像还真是！老爷子突然发现，自己同这小女鬼娃娃交谈了这大半天，似乎真的有点把她当自己人来看了。

倒不是说这小女鬼娃娃有什么远大的志向抱负还是心怀苍生的理想，就是很奇妙的，对她似乎生不起恶意。

就好像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小女鬼，而是面向菩萨，神佛一样，根本不在一个生物阶级，所以也生不出歹念恶念。

“唉……”老爷子叹了口气：“我知道我拦不住你，只不过是不想看着一个无辜人丧身在那种地方罢了。”

说完，老爷子背着手，默默的将手里的虎符悄悄放到门槛上：“这虎符，你拿去吧。”

“就当是我为了这届苍生，做下的一个违背诺言的豪赌罢。”

“希望你们推翻腐朽之后能好好待这些子民。”

说完，老爷子转身便朝着门外的方向走去，身姿依旧是刚来时的挺拔，却不像刚来时的气势汹汹，背影在周围昏黄的灯里染得有些难言的复杂与寂寥。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纠结的。”清衍捡起门槛上的虎符，冲着老爷子的方向说道：“万物本就有轮回，即便一个人肉体泯灭了，精神却是可以继承的。”

清衍悄悄的解开了隐身术，坐在台阶上看着老爷子的背影：“太上皇留给你的那句话，可能不单单是指保住这江山皇庭，有可能一开始的那股忧国忧民的精神也是。”

“只不过，自从换了朝纲之后，那东西早就开始腐朽了。”

老爷子听到这话，走出门的身形一顿，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一个转身就看到一个唇红齿白的俊俏少年人，穿着一套银色的圆领长袍，撑着首看着自己的方向。

这少年人的眼神清冽，通透的似乎将自己所有的念想都摊开在她眼前一览无余。

“你……”老爷子开口想说些什么，却在开口时不知怎的喉间一紧。

“我什么？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普通人罢了。”清衍看着老爷子望向自己欲言又止的模样，撩起长袍的一角，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老爷子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脸震惊到差点掉色：“你是人！？”

清衍：……

“难道不算？”

“难道算？”

……

人哪会跟鬼一样飘来飘去的！

哪会看不见摸不着！

哪会大半夜闲着没事溜人家书房！

！！！

老爷子似乎有千般万般的话没说完，硬生生的哽在喉头，把眼珠子憋的凸了出来。

“……别这样，冷静点。”清衍一脸：你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的表情看了眼老爷子：“你们这不也有国师么？”

那哪能一样？！

国师他顶多搓搓药丸子，算算天气做做天气预报啥的，哪会这种跟变戏法一样的东西？！

老爷子拒绝和眼前人有一点眼神交流。

……

清衍在一众惊诧的目光里，大摇大摆的跟着老爷子走出了将军府。

巡逻的守卫已经换了一批了，但是大门口依旧是光秃秃的没什么装饰物。

“行了行了，我就送到这了，快回去交差吧。”老爷子一脸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清衍赶紧立刻马上从眼前消失。

“得得得，马上走。”清衍三步并一跳的跃出了府门，临走前冲着老爷子挥挥手：“老头拜拜——记得忠于内心，不要愚孝啊！”

就在老爷子拿起身旁的杆子就想朝着清衍扔过去的时候，她赶忙一个转身就溜得不见了人影。

看着清衍远去的身影，老爷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一天叹的气比一个月都来的多。

心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懊恼的，轻松点，有些期待也有些隐秘的激动。

但某块地方却是松动了一下，或许以后真的就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能把这届地方带的生动明亮一些，不再沾染旧朝的破败零落。

……

小破庙暗室。

幼匡一群人坐在桌子旁，并未有人开口，只是都一个劲儿的喝茶。

一杯又一杯。

喝的管家倒茶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就在管家内心吐槽怎么这个龙侍卫还不回来的时候，一只纤细的手伸过来接过了自己刚倒的那杯茶。

……

行叭。这似曾相识的场景。

“怎么样？”幼匡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激动。

“喏。”清衍喝着茶，将手里的虎符轻巧的丢给幼匡，找了个凳子自觉的坐了下来。

看着手里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虎符，这么轻巧的出现在自己手里。

“还真是轻松啊……”幼匡不由得感叹了一句，抬头看了眼要了碟瓜子又开始喝茶嗑瓜子的清衍。这人多看一眼都气人……

听了幼匡小声嘀咕的话，清衍瘫在椅子里，做了个标准的北京瘫，翘着二郎腿：“哎哎哎，别乱说啊，我可是有陪老爷子聊了好大会儿天的。”

“……”

！！！

“你被发现了！？”

“冷静，我是主动被发现的。”

“！！！”

“这虎符是老爷子送我的。”

“？？？”

幼匡听完这话觉得这将军府的老爷子可能也是个眼瞎心盲的。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