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两件事若是真做起来,朱瑞泽那件事的后果要大于商靖鸿,可惜朱瑞泽并没有让这件事发酵起来,只因时间太短了。
一大早,两个重臣,一个被打了板子,一个被罢免流放。朝中不少人都开始猜测南宫瑾的想法,毕竟从前他是会给朱瑞泽几分薄面,如今竟然一反常态。
只怕是朱家倒台的日子要近了,每个人都开始审视自己的站位。一时间最得意的就是韩淞,商靖鸿要跟自己分摊澜沧国那边生意的利润,如今他走了,钱就都是他的了。
先前朱瑞泽一直压制着他,如今朱瑞泽被当庭问责,他无疑就是群臣中的第一人。
南宫瑾下朝躺在书房的贵妃榻上,懒散地吃着濮阳繁钰剥好的葡萄,时不时看她一下,从他回来,这个人一句话也不问,她难道不好奇今天朝堂的事吗?
濮阳繁钰翘着兰花指仔仔细细、慢悠悠地剥着皮,唇角轻轻弯起,悠悠地说道:“今日发生了不小的事啊,右相挨板子,御史中丞彻底倒台,毫无翻身余地。那……臣是不是可以随意处置柴房那个人了?”
“消息这么灵通……”南宫瑾哼了一声,“谁告诉你的?”
“这种事还需要谁告诉吗?若是连这点打探的本事都没有,臣还是早早地把官位还给殿下才是。”濮阳繁钰笑靥如花,纤纤玉指捻着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南宫瑾的薄唇边。
美人在侧,南宫瑾享受得心情舒畅,他张口衔住濮阳繁钰的手指。
濮阳繁钰面不改色地看着他,任由他轻轻舔舐着手指上残留的葡萄汁水,又听他含糊着道:“就不考虑进太子府做个妾?也一样可以让你平步青云,本宫日后登基为帝,昭仪之位你定是跑不了,可比你这样劳心劳力轻松多了。”
“臣自知身份微贱,无福进府,更不想入宫为妃。”
这话不过是客套一下罢了,她痛恨为妾,从小冉昱对她的教育就是宁为贫苦人正妻,也不做富户妾室。纵使真为妾,也要坐那上无正妻,下无其他妾室之人的妾。
放眼天下间,有几人达得到?南诏国京城但凡一个家里有地的,都有一妻一妾,她是无一人可以托付余生的。
且为何要指望旁人呢?她并非没有能力,她定要成为南诏国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女相才是。
“过了今日,良娣与你可就没有差别了。你可以白日去翰林院当差了,会有人带着你,告诉你该做什么。”南宫瑾从榻上起身,“不必跟人说你姓甚名谁。”
“臣遵命。”濮阳繁钰轻轻颔首。
忍了这么久,她终于迈完了第一步,接下来,她必须加快晋升,只有触碰到那个位置,她才有本钱去为濮阳家翻案。
桌案前,南宫瑾拿出濮阳繁钰写的策论,明天还得继续给朱瑞泽大礼呢。真不知道他听完策论里的内容,会不会晚上吓得做噩梦?
想到这里,南宫瑾嘴角的笑越发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