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组长对谁客气,对谁不客气管我什么事?”张桦一脸的不耐烦,“请赵组长牢记本分,你作为行动组的组长,还管不到我们情报组的头上。
我现在有紧急电报要交给谢总组长,如果贻误军情,你吃罪不起。”
“哈哈哈。”赵理君一阵狂笑,仿佛是听到这辈子最大的笑话,“承蒙总裁、戴老板看得起,赵某也干过一些大事、
虽不敢说无时无刻,但也是总裁、戴老板经常提起的人。
如今有电报不发给我,而是发给一个情报组的组长,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真是对不起。”张桦的嘴角泛起一丝不屑,“但这次的紧急电报,确实不是发给你的。
要不你回去看看,或许军统局也行动组发了电报。”
“呵呵。”赵理君冷笑几声,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桦。
上下扫视了好几遍之后,他才阴测测的说道:“你所谓的紧急电报是假的,不过是谢总组长为了摆脱困境,刻意伪造出来的。”
话到这儿,赵理君忽然一声暴喝:“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从实交代!
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到底是怎么回事?”
“紧急电报就是军统局发来的,接收人确实是谢总组长。”张桦嘴角泛起一丝轻蔑,幽幽说道:“赵组长,或许你的地位,没你认为的那么高。
你要是过不了这道坎,可以发电报去重庆,或许他们会告诉你答案。”
“一派胡言!”赵理君一声咆哮。
他来回走了两步,怒冲冲的说道:“我从加入特务处以来,执行的任务不下数百。
1931年,我率队破获上海赤党组织,一共逮捕13人,其中两个还是核心成员。
根据他们交代的口供,我总共清除赤党六个潜伏小组。
致使赤党三个月内,根本无法开展任何的行动。
同年9月,我又破获赤党的另一个组织,一共抓获8人。
要不是军统潜伏了的内鬼,恐怕还有更大的收获。
1932年2月,我被调到北平。
不到10天的时间,我铲除了赤党在这儿的一个潜伏小组,并逮捕了19人。
根据得到的线索,我查获了印刷传单的地下工厂,和一大批枪支弹药。
这还只是极其普通的几起,更多的还在保密期内,我也无法向你透露。
抗战开始之后,我一直在北平锄奸。
干掉了试图投敌的高官名流多人,其中最有名的是前邮政部长吴作熙。
这大大打击了鬼子、汉奸的气焰,并得到蒋总裁的夸奖,并获得他亲手颁发的奖章。
而这一次的暗杀行动,我又干掉了小山次郎、高庆和等人。
小瘪三,不是老子摆谱。
你、谢桐,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
不过,今天你们既然惹到老子,会是什么后果……哈哈哈。”
“赵组长,我只是来汇……汇报的,你……”听到这一份履历,谢桐吓得瑟瑟发抖。
之前他确实有别苗头的意思,现在却不敢有一丝念头。
张桦伸出小手指,挖了一下自己的耳朵,嘴里嘟囔道:“
我特么就奇怪了,局里给谢总组长一份电报又怎么了?
周区长都不说一个字,赵组长却这里上蹿下跳。
难道咱们上海区的当家……”
“张副组长,有事说事,不要东拉西扯的。”周区长慢慢皱起眉头。
张桦说得也不错,一份局里的电报而已,至于在上面做文章吗?
忽然他的脸色一变,似乎意识到什么。
“还不说实话?”赵理君又是一声咆哮。
如果真有这份文件,张桦应该早拿出来了。
但他一直抓着公文包,说明里面根本没有东西。
赵理君的嘴角泛起一丝狞笑,“谢总组长真是出息了,居然连局里的电文都敢伪造,还有没有王法了?”
他之所以穷追不舍,就是要接着立功的声势,把谢桐拉下马来。
这个目的只要达成,上海区就是赵理君的一言堂。
“宗纬,真的有紧急电报吗?”谢桐也紧张起来。
他真的害怕,张桦为了给自己解围伪造了一张紧急电报。
如果真是这样,非但于事无补,还会把他们两人都陷进去。
“有,不过有些人不能听!”张桦信誓旦旦道。
“哈哈。”赵理君肚皮都要笑炸了,皮笑肉不笑的问道:“是不让谁听啊?
我?
在场所有的人?
包括周区长吗?”
张桦扬了一下公文包,“周区长肯定是可以听的,但赵组长就不一定了。”
“为什么?”赵理君怒极反笑。
张桦一脸平淡道:“小山次郎、高庆和一事有太多的疑点,我甚至可以断定,人根本就不是你们杀的。
或许这只是鬼子的一个局,就是要把他们的眼线潜伏到上海区。”
“胡说八道!”赵理君面红耳赤,“人就是我们杀的,怎么可能还有外人?”
张桦一脸轻蔑,“行动组行动当天使用的都是手枪,高庆和,小山次郎中的却是步枪弹。
难道赵组长有什么神通,能用手枪射出步枪子弹?“
“我们缴获了鬼子的三八大盖,这才成功将两獠击毙!”赵理君磕磕巴巴的说道。
“又错了。”张桦摇头说道:“子弹是春田步枪射出来的,可不是什么三八大盖。
赵组长,我今天不是来扯这件事的,只是给谢总组长送紧急电报。
你胡搅蛮缠了这么久,也闹够了吧!”
“好了,”周局长看火候差不多了,猛的插话道:“既然张副组长说有紧急电话,该回避的还是要回避一下。
所有正职人员都留下,其余的人先到隔壁的房间等候。
等张副组长汇报完毕,我们再继续开席。”
“是。”那些人不敢怠慢,纷纷往外走,
“总组长,紧急电文在里面。”张桦把手里的公文包递到谢桐手里,转身也跟着人潮离开。
“张副组长留下。”周区长淡淡说道,
赵理君的两个手下都挂着正职,是可以留在这间屋子里。
谢桐却只是孤家寡人,自然是落了下风。
如果留下张桦,双方的力量相对要均衡一些,火药味自然也要更浓。
“现在,谢总组长可以念电报了。”已经洞悉一切的周区长,神色淡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