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轻轻看着显示框上方对方正在输入……的字眼，轻笑一声。

“你觉得他现在会是什么表情？”

系统想了想，以它对周越的分析：[皱眉？面无表情？]

徐轻轻没说话。

于是系统就好奇了。

[那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我怎么知道。”徐轻轻说着打了个哈欠。

切回大号正打算关了手机睡觉，却发现钊阳竟然给她发来一条消息。

[徐小姐，在吗？]

一般这种时候，徐轻轻肯定是不会回了。

昨夜她可是熬了通宵，至少要早睡早起一个月才能补回来，她甚至都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皮肤状态有多差。

系统：[……宿主的皮肤真的非常好，就算熬夜了也特别好。]

徐轻轻才不信。

前世她底子不算好，为了养吹破可弹的皮肤，一大半的钱几乎都花在了护肤品上，那时候，不论是谁不论什么事都无法阻止她早睡早起。

如今原身先天条件好，她心里的确产生了些懈怠的想法。

这样不好。

但钊阳……

[在，什么事？]

[是有关于公司的事情，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见一面。]

公司的事情？

徐轻轻皱眉，随即便想到，徐氏的确是破产了，也走了大批员工，可据她上次去过一次公司来看，公司似乎还有一些人，但也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

如果还有什么事情的话，应该就是公司最后的去处了。

[下午可以吗？还是之前那家咖啡馆。]

[直接来公司吧。]

[好的。]

整个过程，两人都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

徐轻轻微微松了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是隔着屏幕，和钊阳说话时，她的精神都有点紧绷。

一夜没睡，再加上精神紧绷后的骤然放松，徐轻轻在迷迷糊糊的状态下卸了妆刷牙洗脸后躺回床上。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她嘟囔了声便直接睡了过去。

而某个被她忘记的人，也就是周越。

他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行字，不知道该怎么回。

良久，他回了句。

[算了。]

这么说着，却依旧紧盯着手机，然而十分钟过去了，那边都没有反应。

可能是把他删了吧，他面无表情的想。

不过无所谓，他从来都这样，没什么朋友，即便有，要么是有目的性的，要么就是就算交了朋友，别人也会很快觉得他无趣而离开。

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

这时，不知为何，徐轻轻说的一段话在他脑海中闪过。

“你总是一个人做事，没有任何朋友，在学校里看见你的时候，你也是一个人，像个孤僻的自闭儿，整个人看着阴郁极了，好像全天下的人都欠你似的，所以我讨厌你。

周越，但凡你不那么孤僻，有一两个朋友，或者露出一两个不同的表情，我都不会那么讨厌你。”

手机屏幕的亮光刚好在这时熄灭，他看到手机里屏幕上目无表情的自己。

他看起来似乎，真的好像是所有人都欠他似的表情。

周越尝试着微微勾唇，可屏幕上的自己却怎么看怎么奇怪，连他自己都无法习惯笑着的自己。

他好像很久没笑过了……

他转头看窗外雾蒙蒙还没亮的天空，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

徐轻轻一觉睡到下午两点，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房间昏暗让她产生片刻失神。

她缓了会儿，才出声：“你知道人为什么不能熬夜吗？”

[为了身体？为了皮肤？]

徐轻轻摇头：“因为熬夜后，尤其是熬夜一通宵，作息颠倒，你一觉醒来，发现外面天暗了，你会产生孤独感，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这种孤独感会让你陷入无法自拔的难过情绪中。”

说完，她便起身打开窗帘。

刺眼的阳光照耀进来，她眯了眯眼，伸了个懒腰。

“所以，就算是宅在家里，也需得尽量在光亮的地方宅着，心理阳光了，整个人看起来才不会那么阴郁。”

收拾好随便吃了点东西，便起身去公司。

公司前台只剩一个人了，是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看到她，出声告诉她：“钊秘书在总裁办等您。”

徐轻轻谢过，转身走向电梯。

她一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凑到前台，一脸八卦。

“诶，你有没有发现，她变了好多？以前她可从来不会说什么谢谢的，一副趾高气扬的语气，就跟个女王似的。”

前台连忙点点头：“我早就发现了，而且我觉得她好像也比以前漂亮多了。”

以前那是左脸写着傲慢，右脸写着不屑，就差把谁都瞧不起挂在头顶，可现在，却平易近人好多。

“你知不知道，我之前看微博，上面竟然有人说她为了维持她大小姐的生活，委身给平常看都不会看一眼的男人，你说，那个男人会不会就是……”

“就是什么……”

那人指了指上边。

前台瞪大眼睛：“你说钊秘书？！不可能吧？！”

那人撇嘴。

“谁说的准呢，要不然为什么董事长和夫人都进去了，钊秘书不但没走，还照样给我们发工资？

唉，据说之前有照片来着，但是我还没看到照片，热度降下去，发帖的那个人直接删了帖，照片也找不到了，我觉得，应该就是钊秘书，他解决了这事，要不以徐大小姐之前那嚣张跋扈的样儿，谁会帮她？”

听到这话，前台这才有些信了。

她挤眉弄眼的说：“那你觉得她去总裁办和钊秘书在干什么？”

总裁办。

“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白开水就行。”

钊阳诧异了下，但也没说什么，给徐轻轻倒了杯白开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推了推眼镜。

“是这样的，这几个月自从徐氏倒闭后，就一直有人来催债，我思前想后，拟定了几套解决方案，你看看。”

说着，将桌子上他面前的一叠厚厚的资料一转，转到徐轻轻的方向。

徐轻轻接过，粗略翻了下。

很详细，面面俱到，包括之后该怎么做，细枝末节所有的事情都一一列出来，一清二楚。

可是——

钊阳为何要做到如此？

不知想到什么，她在心里询问：“184，钊阳好感度多少？”

[我看看，哇！钊阳的好感度竟然有6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