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很是不解,这样的人物怎么甘愿屈尊当一个小小的管家呢。
就算是当个衍君也是绰绰有余的。
但是,这么多年,七杀就一直是个默默的管家。
有人说,七杀是在报恩,当年七杀落魄无助之时,是忘川的衍君救了他,至此,七杀为报恩一生都在守护忘川。
也有人说,当年七杀和九姓之人有着一段无人知道的过往,尽管当年的人不在了,但是七杀也甘愿一直留在忘川,守护她的家族。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真的假的,无从考究。
只是,不管外人如何猜测,七杀,还是七杀。
说起来,七杀是九衍的老人了,现在在九衍之中,如他这样资历的人真的很少很少了。
大多都是后辈晚生。
所以,尊称一声七叔,乃是理所当然的。
七杀看向刘仲儒,“没想到酆都衍君也在,需要我回避吗?”
刘仲儒笑笑,“若是七叔肯借我点钱的话,我回避都是可以的。”
“酆都衍君借钱不还,那可是出了名的,你那点养老钱可不敢借给你。”
刘仲儒尴尬笑着,“七叔,你怎么也听那些人胡说八道,我像那样的人吗。”
“那你欠我家衍君的三百万,打算什么时候还,借条我可是带在身的。”
刘仲儒嘴角抽搐,脸冒黑线,那尴尬的简直是要挖个地缝钻进去了。
敢和衍君如此开玩笑调侃的,估计也就只有七杀了。
李越在一旁看热闹,那是笑的合不拢嘴。
“黄泉衍君,我刚才可是听到有人称呼我家衍君,是什么老娘们,不知道可有其事啊。”
这下轮到刘仲儒看李越的好戏了。
不过李越是谁,那脸皮厚的都能赶城墙拐角了。
“七叔听错了,我刚才说的是娘们,不是老娘们。”
这李越不知道是诚实啊,还是胆大。
“这么说是我听错了?”
“可能不是听错,是七叔出现幻听了。”
这李越还真是挺胆大的。
“唉,看起来是真的老了,现在的某些小辈都敢随便欺负我老头子了。”
李越马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
“是谁,谁敢说我们的七叔老了,真是活腻味了,刘兄,是不是你,你难道不知道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吗。”
刘仲儒看着李越,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的花瓶搬走。
“七叔别生气,刘仲儒他就是读书读傻了,让他请我们吃饭,时间地点你定,几顿都是可以的。”
刘仲儒看向李越,他还是觉得将花瓶砸了比较好。
七叔大笑,在他人面前不苟言笑的活阎王,也就在九叶和李越面前,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可能是因为当初黄泉没有对忘川出手的缘故吧,众人都知道,七杀在对待黄泉和其他地方的态度。
可是有着莫大的区别的。
“我这次来,可是带来了我家衍君的一片诚意的,送给黄泉衍君的一份礼物。”
七杀打开了精致的箱子,里面一个美轮美奂的瓷瓶展现在李越和刘仲儒的眼前。
刘仲儒当即眼冒绿光,这东西可比李越的破花瓶值钱多了,若是拿出去卖掉,又是一笔不小的横财。
不过,这是送给李越的礼物,刘仲儒虽然喜欢,但也是不能明抢的。
刘仲儒是看着眼冒绿光,但是李越看到,却是愁眉苦脸。
“怎么,瞧不我家衍君的手艺?”
九叶那可是工匠大家,她的作品可谓是千金难求,这李越竟然愁眉苦脸。
李越苦笑,“七叔,这是送我吗?”
“是卖。”
“看吧,我就知道,”李越听到是卖,当即就急了,“我就知道九叶那娘们不会这样好心。”
当着七杀的面,李越还是敢称呼九叶为娘们。
“七叔,谁都知道我是个穷光蛋,以我现在的财力勉强能买一份煎饼果子,这样的花瓶我怎么买得起。”
七杀笑眯眯,就像是一只笑面虎,根本不听李越的诉苦。
“我家衍君说了,分期也可以,但若是你敢不收的话,那江流儿的事情可就瞒不住了。”
一听这个,刚才还义愤填膺,觉得自己受了莫大委屈的李越当即蔫了。
嘿嘿嘿,好像个二傻子,看向七杀。
“七叔,我和你开玩笑的,既然是九叶衍君的礼物,就算是倾家荡产也是要收的。”
这话说的甚是客气,但是李越你咬着后槽牙是什么意思。
“甚好,甚好。”
七杀伸手,“拿来吧,第一笔分期的钱。”
李越看着面前的七杀,你这明显是土匪行径好不好,哪有你这样为老不尊,强买强卖的。
但是,这些话,李越是绝对不敢说的。
“等我,我去拿钱。”
李越转身,双手在那里抓狂,这个九叶竟然这样敲诈他的钱财,真是气煞我也。
不过,李越还是很快拿来了钱,装在一个信封里。
七杀看了看,“就这?”
这也太少了。
“七叔,这可是我一个月的俸禄了,你要是不满意,那我就只好把黄泉送你了。”
苍蝇再小也是肉啊,七杀收了。
“好吧,好吧,就你这样的,恐怕需要几十年才能还清了。”
这两人的一唱一和,知道的是在卖花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地主过年来收租了。
“那我就不打扰两位衍君了,告辞。”
“七叔慢走。”
目送七杀离开,李越的苦瓜脸简直比苦瓜还苦。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和抢钱有什么区别。
这九叶真是整天吃饱闲的,你玩你的泥巴就好了,干嘛要扯我,真是的,你还送个花瓶过来,不对,是卖个花瓶过来。
这能有什么用,当夜壶都嫌它口不够大。
哪怕你卖我点方便面和面包,也算是好的啊。
看着面前的花瓶,李越看向了一旁的刘仲儒,嘿嘿嘿笑着,那表情别提多奸诈了。
“刘兄,你不是喜欢花瓶吗,不如这个就……”
李越还未说完,刘仲儒就马打断。
“你可不要想往我身推,我是喜欢,但是九叶的东西,我可不敢收,那娘,那女人可不是好惹的。”
若是让九叶知道她送李越的东西,被刘仲儒拿走了,九叶说不定会把李越和刘仲儒的骨头都拆了。
女人不好惹,能成为衍君的女人更是不能惹。
唉,吃又不能吃,喝又不能喝,睡又不能睡,现在甩又甩不掉。
李越也就只能自认倒霉,自己消化了。
只是可怜了他的生活费,真是苦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