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把余夏骂成奸诈小人。
她这样问是提醒他不要说谎,小南也不敢,他知道余夏要测试他的诚意,他不确认老树皮对她说了真话还是假话,但他是决计不能说谎的。
“你们要收集到足够多的善魂心,善魂心能够让境魂村的通道重现,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余夏依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小南心里发虚。
“我说的是真话,我没有骗你们。”
“你是没有骗我们,可你没有说详细。善魂心是什么,如何获取?还有,你确定只需要善魂心就可以离开这里?”
“不是我不想细说,而是我也不知道善魂心是什么,更不要提获取的方法了。老树皮也不知道,如果境魂村还有人知道的话,那就只有……”
小南只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余夏接过他的话,“老妖怪。”
小南抿了抿唇,这下他终于相信老树皮什么都跟余夏说了。
他并不知道余夏装晕的事儿,以为这些都是老树皮告诉她的。
“没错,不过你们是斗不过老妖怪的,可能还会为此葬送了性命。或许你们手上还有其他的线索,可以想另外的办法离开。”
余夏的如拂有一下没一下的拨乱了地上的残叶,“你还没有回答我的另一个问题,是否只需要收集好善魂心就可以离开这里?”
小南咬了咬牙,赌了一把,咬着压根点头,“是。”
他在赌,赌老树皮给出的一定是这个答案。
余夏发出一声轻笑,他心里在发虚,不知道她相信了没有。
小南刚准备抬起头就感觉到自己的后颈一疼,“你……”
只说了一个字就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余夏任由他昏倒在地,把他和老树皮拖在一起,扔在一边。
“夏姐,你……”
余夏淡定地收回指尖的银针,“放心,他们只是昏迷了,睡个三五天就醒了。”
大个子绕着他们转来转去看了好几圈,惊奇地问,“可是他们连呼吸和心跳都没有了?”
“嗯,我的新药,看起来效果还不错。”
大个子的惊奇立即变成了崇拜,“这也太厉害了吧,能不能给我一点,下次谁惹我我就给他来一针。”
“给你当然没问题,不过这个药量有点重,用在怪物身上会导致昏迷,如果你要对着人使用的话,一针可能就让他一命呜呼了。”
“好好,这个好,但是如果我不小心扎到自己……”
大个子最担心的还是这个问题,像之前青铜铁门上的那些毒针,不能徒手直接接触的,就比较麻烦。
“你放心吧,有我在,就算你被扎成了马蜂窝,我也保你安然无恙。”
“嘿嘿,这我就放心了。”大个子摸了摸自己的大头,“不过也不会那么惨。”
他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一定的自信,他家老大全盛时期或许能把他扎成马蜂窝,一般人绝无可能。
折腾了一夜,此时已接近黎明,林中的光线无限趋近于黑暗。
余夏走到苏南亦面前,“我们先回去吧,这里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嗯。”苏南亦点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
临走时,大个子指着地上的两个人,哦,不对,应该是两只妖,问,“它们两个怎么办?”
“拿点地上的残叶给它们盖住,三天后我们应该能查出点东西,到时再来问它们。”
“好,我来。”
庄焱帮着大个子很快就把老树皮和小南用树叶埋了起来,这里是老树皮的地盘,他们也不用担心它们会被野兽吃掉。
再说了,野兽应该不敢吃妖怪吧。
黎明前的天色是最黑暗的,余夏当时装晕,对路线记得不是很清楚,这会儿只能靠苏南亦带路。
苏南亦带着他们沿着原路返回,结果没走多久,苏南亦就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余夏偏头看他,轻声问。
即使他离她这么近,在这样的黑暗中她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不过她很快就放弃去看了,反正他除了面无表情也不会有其他的表情。
苏南亦一句话都没说,抬脚又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一会儿,他再次停下脚步。
这次余夏也察觉到不对劲。
他们周围的黑暗一点都没有消散的迹象,按理说,他们也走了有这么一会儿了,不可能完全没有变化。
余夏的手放在如拂上,提高了警惕。
“我们在绕圈子。”
苏南亦第一次停下来的时候就发现了,可是天色太暗让他无法确定,第二次再走只是为了确认这件事。
“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余夏不但没有觉得害怕,反而有点兴奋,“我以前只听说过,今天居然真的让我碰见了。”
她走到一棵树旁,用如拂对着树干敲敲打打起来。
“苏南亦,你说这是阵法,还是我们真的遇见鬼了?”
“不像阵法。”
“哦,我也这么觉得。”
据余夏对阵法有限的了解,阵法只能改变方位,却不能改变天气。
“我们现在能不能退回去看看老树皮和小南还在不在原地?说不定我一不小心,下手没个轻重把它们弄死了,它们化成厉鬼报复我们呢。”
余夏以开玩笑的语气说着,她有绝对的自信,她不想杀的人就算剩一口气也会给他吊着。
对这种非自然现象,说不定那两只小妖怪会有什么办法。
苏南亦微微摇头,刚晃了一下才意识到他们都看不见,才开口说,“回不到原地。”
他刚刚已经试过了,地上的残叶铺得整整齐齐,不见两个妖怪的踪影。
余夏盘腿在原地坐下,节省体力。
她拍了拍铺着厚厚落叶,柔软的地上,对苏南亦说,“坐下想办法吧,站着更耗脑子。”
苏南亦虽然不知道她“站着耗脑子”的论调从何而来,但没辜负她的好心提醒,乖乖地坐下。
余夏这才发现,顺从听话的苏南亦有点乖,有点萌,太可爱了。
她偷偷地朝他的方向挪了一点,又挪了一点,然后托着腮盯着他看。
第一次不想动脑子,只想欣赏美人,依赖他,抱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