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庄焱刚开了头就消了声,这应该是他的秘密,他不该问。
大个子轻轻叹了口气,手臂搭上庄焱的肩膀,说,“这事说来就话长了,不说了,我们也去休息一会儿吧,晚上还有得忙了。”
听到苏南亦进门的动静,余夏翻了个身面对他,往里面挪了挪,挪出能容纳一个人躺的位置出来。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苏南亦原本想往椅子方向的脚步一顿,最终拐去了床铺,坐在了床沿上。
“苏南亦,我晚上不跟你去小河边,你有什么想法?”
余夏故意说得轻挑,故意调戏他,仿佛两个人本来要去小河边约会,但她临时变了卦一样。
“你去村里更合适。”苏南亦无动于衷,一板一眼地说。
“唉,无趣……”她撇了撇嘴,意料之中的失望。
“你要小心。”苏南亦罕见地多交代了一句。
“放心吧,我晚上只是去看看,又不想现在就跟村长正面对上。”
“嗯。”
天色暗下来的时候,茅草屋里依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等到更深露重,万籁俱静之时,余夏她们终于出发。
出门之后,两人往左,两人往右。
余夏惊奇地看着大个子从苏南亦身后挪到自己身后,跟着她往左,“咦,你干嘛?”
大个子把刀抱在胸前,悠然地说,“没干嘛,老大担心你,让我跟你走。”
余夏有点无语,“没必要,我掐指一算,今天晚上不打架,你现在去追你家老大还来得及。”
“嘿嘿,我问过老庄了,他会游泳,水性还不错,我放心。所以,我还是跟着你吧。”
余夏放弃劝说,“随你。”
大个子的腿实在太长,余夏迈两步他只需要一步就好,所以他走得很轻松。
相比跟苏南亦在一起的安静,跟大个子在一起就热闹许多。
叽叽喳喳絮絮叨叨的人从余夏变成了大个子。
余夏发现这一点之后不禁发笑,风水轮流转,可真有意思。
大个子唠唠叨叨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奇地问,“咦,夏姐,你笑什么?我有说什么好笑的吗?”
“没有,你继续。”
余夏很捧场地给他回应,她可不是苏南亦,一点都不懂得这其中的乐趣。
“夏姐,不瞒你说,遇到分开行动的时候我还是比较喜欢跟着你。”
“哄我的吧,你不应该更喜欢跟着你家老大吗?”
“唉”大个子无力地叹了口气,“跟着老大会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废物。
你也知道老大的话少得可怜,有些事情我问了,他要么觉得太简单了懒得解释,要么他解释了我还是不理解。就是挫败感,你懂吗?
跟着你就不一样了,你总愿意跟我多说两句的,起码让我感觉自己还有得救。”
余夏“噗”地一声笑弯了腰,“那你让老庄跟着你家老大,不是变着法折腾他嘛?”
大个子不以为然地说,“老庄就不一样了,他耐得住寂寞,心里藏得住话,跟着老大刚好。”
“看不出来你已经这么了解他了啊。”
“那当然,自从他明知道你和老大的事却一直憋在心里不说,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呢。”
大个子一时没注意,顺口就把这话在她面前说了出来,他以为自己还跟庄焱一起行动呢。
“嗯?我和你家老大什么事?”
“不就……不就是……”大个子挠着头,这种事让他怎么开得了口啊。
“说!别婆婆妈妈的。”
“不就是你把我家老大睡了的事吗!”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个子跟倒豆子似的,快速把这句话说出来。
余夏先是大大一愣,连脚步都停了下来,再然后发出一阵爆笑,最后变成哭笑不得。
“老庄说的?”
反正卖都已经卖了,大个子索性眼一闭,“是。”
“是因为你们那天看到了我跟苏南亦的切磋?”
“不是,那天只有我开了门,老庄什么都没看到,不过他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
余夏很认真地想着自己到底什么地方给了庄焱这么大的误解,想着想着又把自己想笑了。
“老庄实在是个大直男,我忽悠杀手的话他居然也信了。”
“啊?什么意思啊?”
余夏觉得这件事情解释清楚比较好,要不然她和苏南亦的清白都没了。
于是她把那天遇见杀手的事详细地对大个子说了一遍,听得大个子一愣一愣的。
“所以,你睡了我家老大的话只是你信口胡诌的?”
“要不然呢?你觉得你家老大那样神仙似的人物,能随随便便就让我睡了?”
大个子有点伤心,这件事居然不是真的。
他气得把路上的一颗小石子踢得很远,嘴里骂道,“这个老庄,太不靠谱了,居然还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来误导我,亏我那么信任他。”
对这俩直男,余夏有点无语了,他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
“不过夏姐……”大个子神经兮兮地问,“虽然你之前没把我家老大睡了,那你之后有睡他的打算吗?”
余夏差点没直接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说,“你家老大那么神仙似的人物,我看我还是不要去染指比较好,我怕折寿。”
“哦……”大个子的语气,要多失望有多失望,连路边的野花都被他的情绪感染,变得奄奄一息。
等等,奄奄一息的野花野草。
余夏立马拉住大个子的袖子,停住脚步,警惕地看着四周。
大个子收敛了气息,也朝着周围观察,我紧紧地握住了刀柄。
可他看了半天,四周的黑暗中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样,但余夏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
“夏姐,发现什么问题吗?”
余夏摇了摇头,“没有问题。”
“那你怎么……”
大个子还没问出口就见余夏的目光看了过来。
“没有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余夏指着路边的花花草草说,“什么都没有,但这些本该在黑夜中恣意生长的花草却像被什么东西夺走了大量的生机,为什么?”
听她这么一问,大个子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脸色变得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