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夏嘴角挽起一丝淡笑,懒得再跟他废话,说再多也没有让他们亲眼看到来得有说服力。
更重要的是苏南亦已经往前走出一小段路了,她得赶上才行。
苏南亦走在最前方,缠绕在他手腕上的小黑时不时探出头来给他指一下方向。
余夏原本一直跟在他身后,虽然他的背影和后脑勺也比平常人好看,但怎么说都没有他的脸好看。
而且她没有躲在别人背后的习惯,所以她加快了两步赶上他,变成与他并肩前行。
每当他们方向不对时,小黑都会及时出现,为他们指路。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处绝路。
他们的前面是一堵光滑的峭壁,他们不可能爬得上去。
小南的声音从余夏的身后响起,“呵呵,我还以为你真有多大本事,知道老妖怪的老巢,看起来也不错如此。”
余夏的手腕轻轻翻动,一支银针悄无声息的没入小南的喉间。
小南只感觉喉咙处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接着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他双手捂着喉咙,不停地摸来摸去,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他面露惊恐,一手还放在喉咙上,一手指着余夏,嘴巴开开合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余夏的声音很冷,“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了。”
老树皮连忙走到小南身边查看,向余夏求情。
他不知道怎么称呼余夏合适,就跟着大个子他们叫夏姐。
“夏姐,小南就是一只不懂事的小狐狸,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呵,我已经警告过他很多次了,既然不识抬举,我还客气什么。”
“夏姐,夏姐,求你高抬贵手,他知道错了……”
老树皮扯着小南的手臂,使劲摇晃他,“小南,你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对不对?快……快跟夏姐认错……”
老树皮早就看出来了,他们这四个人里面,最惹不起的就是这个余夏。
脾气暴躁,没有耐心,手段残忍。
他们想要有好日子过,就千万不要去招惹她。
小南眼里的恐惧和求饶变得实实在在,他不想,不想从此以后变成一个哑巴。
余夏的心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求饶而软化,她的目光依旧冰冷。
“看你表现,等我心情好了自然会让你恢复。”
余夏的话让小南松了口气,他立即变得乖乖顺顺,再也不敢招惹她。
苏南亦没管这些矛盾,他已经走到山壁前方,伸手摸了摸,结结实实没有机关。
余夏解决完小南,马上回到他身边,“怎么样?”
苏南亦摇头,“没机关。”
余夏也开始东摸摸西踹踹,猜测地说,“或许不是机关,而是其他方法。”
小黑冒出了它的小脑袋,对着光滑的山壁虚虚地晃着。
“苏南亦,它的意思是不是它有办法?”
“嗯。”苏南亦微微蹙眉,犹豫了一下,说,“它力不从心。”
站在他们身后的大个子急得问,“那怎么办?不是要等它伤势恢复了再来吧?”
老树皮和小南更急,好不容易找到地方了,却没有办法进去。
这就好比一个在沙漠中行走的缺水人,明明水就摆在眼前了却喝不着。
那种渴望,那种急切,是余夏他们四个人无法理解的。
老树皮不可抑制地走到山壁之前,双手摸上山壁,接着整个人都贴在上面,激动地问,“真的吗?真的是这里吗?”
他已经受够了现在这副鬼样子,又老又丑。
自从他变成这个样子的第一天起,小南就没再正眼看过他。
小南虽然嘴上从没说过嫌弃他的话,但他可以感受得到他眼里和心里的嫌弃。
“我家小黑带的路,必然没有错。你们两个也都是妖,试试看能不能找出这山壁的玄机。”
余夏也就这么一说,她根本没指望老树皮和小南能派上用场。
这个地方他俩应该已经不知道走过找过多少遍了,他俩要是有用的话,早就发现了,用不着等到现在。
她在身上找啊找,终于找出一颗黑漆漆的药丸。
“找到了!”她的眼睛亮晶晶,把药丸递给苏南亦,“把这颗给小黑吃了。”
小黑听到有吃的,兴奋地从袖中钻出来,眯着眼做出摇头晃脑的模样,看起来很开心。
苏南亦默了一下,才从她手里接过这颗药丸。
这小家伙没经历过她的荼毒,不知深浅。
既然它这么想吃,那就吃好了。
嗯……总体来说,她的药只是难吃了点,功效还是非常不错的。
小黑一口把跟它同色的药丸吞了,砸吧了两下嘴巴,然后顿住,一动不动。
紧接着,它维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直挺挺地倒在了苏南亦的掌心之上。
苏南亦疑惑地看着余夏。
余夏有点小紧张地搓搓手,不是那么有底气地解释说,“应该没这么难吃吧?这颗是我用了好几种珍贵的药材炼制而成的大补之药,人吃了绝对很有好处,对龙……应该也可以吧?”
苏南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心里居然涌上了一丝庆幸,幸好她这药不是给他吃的。
他摸了摸小黑的脑袋,有点同情它。
药已经吃下去了,药效的发挥需要一段时间。
苏南亦把小黑收回袖中,继续研究起眼前的山壁。
老树皮和小南两个人上蹿下跳的,想尽各种办法,都不能拿山壁怎么样。
他们好几次都想要质疑,又迫于余夏的淫威,死活压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小黑终于有了动静,精神比之前还要萎靡不振。
但苏南亦感觉到,它的气息比之前强了许多。
小黑幽怨地看了余夏一眼,眼中还残留着一点畏惧,然后头也不回地飞了出去。
每次小黑出现余夏的脑子都会当机,她凑近苏南亦问他,“它上哪儿去?”
“去找破开这山壁的办法。”
“哦哦……”
老树皮和小南折腾了半天,最终还是失望了。
他们颓然地在地上坐下,一同看向余夏他们四人。
他们不明白,明明是这么棘手的事情,为什么他们四个人还能一脸轻松自在地谈笑,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