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李振身旁的将士见李振一脸痛苦的模样,不禁也有些担忧。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快步走到李振身后,急声问道:“将军!您没事吧?”
李振听到那将士的问话,这才逐渐回过神来。他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扭头有些慌张的看了看那将士一眼。
长欢看着眼前这个满是沧桑的男人,心里也生出了一丝不忍。她暗暗咬了咬牙,深吸了一口气,随后说道:“李振将军,从小到大,我自知你待我不薄。可是,错就错在您跟错了人,错付了一片忠心……!”
长欢说完话,从袖子里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随后径直往李振的脖颈上划去。
站在李振身后的将士们见状,急忙上前想要挡住长欢刺来的匕首。可是他们终究晚了一步,那匕首已经划到了李振将军的脖颈处,原本冒着寒光的匕首顿时沾上了殷红的鲜血。
李振紧紧握着自己的脖子,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面前面露凶光的长欢。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喉间的气管被匕首划断,李振努力想要说话,也只能勉强发出微不可闻的咿呀声。
长欢垂眸看着李振一脸痛苦的模样,眼眶也快速的被泪水湿润。她紧咬着牙关,双手紧攥成拳头,指尖都因为太过用力而泛起白色。
那些中原的将士见长欢划伤了李振的咽喉,顿时都大吃一惊。他们都知道长欢是中原的公主,并且这李振将军,和长欢公主的关系也比较亲近。所以,这些人见到长欢和李振说话,便也放松了警惕。
可是让那些将士万万没想到的是,最后伤害李振将军的,竟然是面前这个人畜无害的长欢公主!
乌桑一群人看到长欢刺伤了李振将军,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乌桑顿了顿,定睛看着那浑身都在颤抖的长欢,一瞬间更是心乱如麻。他不假思索的松开缰绳,拔出弯刀便向着那群中原将士冲了过去。
多尔德见乌桑像是一支离弦的箭冲了出去,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他惊叹一声,开口说道:“乌桑单于!你不是说了吗,不可轻举妄动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求什么轻举妄动!你去保护长欢,我去收拾那些守卫!”白竹说完话,紧跟在乌桑身后跑了出去。
多尔德听完白竹的话,自然也不敢再耽搁时间。他扭头看了看那些蠢蠢欲动的突厥人,开口命令道:“你们在这里等着,谁都不允许擅自行动!”
多尔德说完话,随后也快步向着长欢跑去。
那些中原将士愣了片刻,随后紧攥着手中的长枪,将长欢困在了正中间。长欢垂眸看着那些离自己只有几厘米的枪尖,抿起嘴笑了笑,开口说道:“我可是中原的公主,我处死一个中原的将军,难道还需要你们来管我?你们又是什么身份!”
长欢说完话,定睛看着那些将士的脸颊,语气也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可是长欢说的的确不错,长欢是中原的公主,自然是比将军要高一个位置。可是长欢早已经是戴罪之身,就算她处死一个将军,也根本不能因为公主的身份而赦免她的罪行。
“你是公主不错,可是,现在你是戴罪之身,也不过是个该被关进牢狱的罪人罢了!可是李振将军整日驻守玉门关,立下的功劳自然比你还要多。就凭你,也想谋害我们李振将军?!”其中有一个将士定睛看着长欢,厉声说道。
“立下了功劳又能怎样?当初李振将军不还是因为犯下了错误,被派遣到这里驻守?”长欢说完话,抿起嘴冷哼一声,继续说道:“说到底,他和我,不也是一样的人?”
长欢刚说完话,那些围着长欢的将士便大叫一声,随后依次倒在了地上。
长欢低头看着那些满地翻滚的将士,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还没等长欢反应过来,多尔德便伸手搂住了长欢的腰,随后快步回到了突厥的铁骑队伍中。
多尔德将长欢放在地上,随后皱紧眉头看着长欢。他顿了顿,明显有些愤怒的问道:“长欢姑娘,你真是糊涂!你怎么能一个人去做这么傻的事情?!万一那群人真的对你动手,我们可是救你都来不及了!”
长欢听完了多尔德的话,随后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回道:“我笃定了他们不敢伤害我,你放心吧。”
白竹和乌桑三下五除二的将那些中原的将士打倒,随后扭头看着那一众将士,开口说道:“快点过来!时间不多了,咱们快点赶路!”
那些西域人听到乌桑和白竹的喊声,脸色顿时露出了一丝惊喜的神色。他们高呼一声,随后牵着马匹,快步朝着乌桑跑去。
长欢被多尔德伸手抱上了马背,随后驾马朝着中原的方向赶去。长欢扭头看着李振将军的尸首,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闷。李振将军是看着长欢长大的,论长欢在中原最舍不得的人,也只有李振和楚云清两个人。
可是,如今长欢却亲手将李振将军处死。可能连李振将军都从来没有想过,他征战沙场这么久都没有丢掉性命,最后却亡于长欢之手……
乌桑一行人带着大部队往中原赶去,一刻都不敢耽搁。过了玉门关,离中原就已经不远。长欢看着快速往后倒退的风景,看着那逐渐出现的绿色植物,脸色也露出了一丝怅然的神色……
时间又过了近半个月,长欢带着一众人马终于来到了中原。她缓步走到那高高的城门面前,伸手轻轻抚了抚那看起来十分威严的城墙,眼中也流露出了一丝不舍和纠结。
乌桑一行人站在长欢的身后,静静的看着长欢那瘦削的背影。
这里是匈奴人曾经梦寐以求的地方。中原地大物博,又资源丰厚。和西域那物资稀缺又极度干旱的地方比起来,自然是更加适合生活的地方。可是曾经的中原太过强大,匈奴国又处于弱势,自然是不可能将这里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