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斐浅身上有丧尸喜欢和依赖的气息，周围渐渐围过来一些，呈半包围式，缓缓地向季聿城靠近。

季聿城冷眼看着一个熟悉的丧尸缓缓朝她走过来，想要往他身上凑，似乎在闻什么好闻的味道。

因为他身上有着斐浅的气息，所以那种子民对于皇气息出于本能的靠近姿态，让他感受到了。

季聿城看到熟悉的人，情绪微微起了些波动，灰白的桃花眸眯起，毫无保留地表露出阴狠和厌弃。

“滚开。”

这几天都在装聋做哑，只在斐浅面前发出低吼声，说出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低哑和干涩，盯着前世今生都能看到的令人厌恶的脸，只想让他滚的远远的。

刚刚成为丧尸的虎子眼前灰蒙蒙的，被同类发出的声音惊得后退，身上汗毛倒竖，敏感地察觉到危险气息，转头又跑到了角落，和其他丧尸一起围着周围打圈。

季聿城收回目光，白皙指节在黑色裤子边焦躁轻磨。

想杀人……

他面无表情，因为看到熟悉的人，第一世太过痛苦的记忆从角落中被血淋淋地拽出。

明明已经毁灭了……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为什么要让他再来一次？

灰白的眸子里冷漠又带着些许的茫然。

再一次感受自己的无能为力和弱势，看到那些人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嘴脸。

他们明明早就该下地狱的。

斐浅手上提着两只鸡从养殖场走出来，看季聿城乖乖地站在原地，还伸出了手低头看着，她疑惑了一瞬，意识到什么，连忙伸出手牵住他的手。

“饿也不能吃自己。”

系统说丧尸饿到极致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的脑子，是会吃自己身体和内脏的。

斐浅一想到那场面，抓着他的手又紧了些。

季聿城：“……”

斐浅看他盯着自己，举起了另一只手的两只蔫蔫的鸡，问道。

“吃鸡吗？”

丧尸用食的画面过于血腥，斐浅看着季聿城低头抬头的动作，唇边沾上鲜红的血，灰白的眸子无神，活像是艳鬼一样。

半晌，他动作缓缓停下来，斐浅看他吃饱了，拉着他走到了另一处地方——曾经S市的CBD区域。

中央商务区。

曾经的S市，在这里汇集了各式各样的精英和智力高超者，或是富豪，他们在脑力和心智方面优于常人，所以才能做到佼佼者的地位。

末日来临时，人流量大的这部分地区，扩散速度最快，人类因此损失很多精英，如今都变成了丧尸。

但他们就算变成了丧尸，也和普通的丧尸不一样。

就像季聿城，为人的时候异能和智力强大，就算变成丧尸后期也能很快觉醒，干掉丧尸皇。

所以CBD区域的丧尸强者，不少。

斐浅带他来的，是最外围的区域，初级丧尸最多，还有几个中级丧尸。

“这一圈，都是你的敌人，”斐浅勾勾嘴唇，“杀了他们，然后食用晶核，能明白我说的话吗？”

雷和火，本身就是丧尸害怕的。

所以丧尸皇才会被当时只是季聿城的高级丧尸越级反杀。

与其放任他自己受苦升级，把他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才不容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