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叶小乙在水下乱抓。

这一变故来的太突然，他还没有准备，就被老余一把拖入水中。

难道，这老余想拉自己一起死？

但他很快否定了这一想法，因为他睁眼间，看见老余一动不动的立在水中，手里比划着什么，叶小乙忍不住，赶紧游到水面，哇的长长吸了一口气。

“再来。你好好看我的动作。”老余露出水面，而后一把又将叶小乙拉入水中。

这一次，叶小乙算是看清楚了，只见老余一手压在丹田之处，一手压在鼻子下方，而后手掌缓缓移动，在胸腔位置转了个圈，又变了个方向，在丹田位置转了个圈。

数秒之后，老余将叶小乙提到水面上，大口大口的吸气。

“我不行，真气无法凝聚，你可以试试，让真气沿着刚才那个方位走。”

叶小乙疑惑道：“你都无法凝聚，难道我就能凝聚真气？”

老余微微笑道：“小子，那日老夫把鱼竿递给你的时候，就已经顺便按了按你的脉搏，你并非中了血煞之毒，不过真气也才一层不到，慧通大师单独带走你，恐怕也是知道了的吧。”

叶小乙大吃一惊，失声道：“你知道了？为何要教我？”

老余道：“你小子不坏，老夫差点错杀了你，算是补偿，怎么，你到底要不要继续学？”

“学，我再试！”叶小乙异常振奋，一跃钻入水底。

看来，慧通说的没错，自己胸前的印记，并非血煞之毒印记，而是葛立的内力，只是他现在没法吸收而已。

丹田处的真气出现，却只在丹田处运转，叶小乙按照老余的方法，顺着手法将气息移动，终于，真气动了动。

这让他激动万分，要知道，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没有让真气按照自己的想法动过哪怕一次，顶多只能控制在丹田周围，无法将他逼出丹田，在穴位经脉中游走。

这次，真气离开了丹田，在会阳穴附近徘徊。

出了水面，叶小乙兴奋道：“我感觉到了，它离开了丹田，是不是说明我的任督二脉打通了？”

老余笑道：“小子，你才刚开始，任督二脉岂是那么简单打通的？气游丹田，只能说明真气跃督脉成功，你还未控制，就算控制了，后面还有一百多处穴位要冲击。”

叶小乙点点头，能开始就是好事，他最怕的就是努力了，却一点头绪都没有，或者时间太长了，他等不到。

接下来的个把月，叶小乙都在水里练习鱼息法，这种闭息练功好处是，用自己仅剩的气息驱动真气运转，再加上晚上练易筋经，他发现，鱼息法更像一种被动式激发，也就是爆发力激发，在极端情况下能让真气运行的更长时间，而易筋经则是耐力型，练到极致后，自己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是在修行，可以说是越久越熟练。

两种功法，能互补，叶小乙偷偷的跟老余说了这事。

老余眼神中精光闪烁：“小子，你机缘不浅啊！易筋经和老夫的鱼息法，是武林最强的两种内功心法，目前，还没有一人能同时练就这两种，你小子，真是走了大运。”

“真的吗？”叶小乙半信半疑：“我这样会不会走火入魔？”

老余苦笑：“不会，唉，要是当年老夫也能学学易筋经，可能就能保护住师妹了。”

叶小乙叹口气，默默训练。

晚上，叶小乙又将自己学习鱼息法的事告诉了慧通，慧通则摇摇头：“江湖中从未听闻又鱼息法一说。是何人教你？”

“老余”

叶小乙心头凉了半截，难道这老余随便拿一套不知名的练法让自己练？

“老余！”慧通则眼睛一亮：“你是指钓鱼的那个老余？”

“是啊，怎么了？”

慧通道：“他，他怎会教你？老余一生傲慢不羁，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更不会轻易收徒。”

叶小乙一愣，问道：“他，到底是谁？”

“他便是武当六道中排行第二的，余世男。”

“武当六道，很厉害吗？”

慧通点点头：“武林中，南武当，北少林，少林武当两派，各有千秋，武当六道代表着武当最高的武学水平，特别是他们创立的《御龙诀》内功心法，声称比少林易筋经更胜一筹，但结果如何，就连老僧也不知晓，但他们的内功确实高深莫测，据我推断，就算不及易筋经，也差不多远或者相当，要说比易筋经胜上很多，也不见得。他教了你哪些？你说来听听。”

叶小乙便将老余教他的心法说了一遍。

慧通忖思半晌，突然一拍脑门：“原来如此。”

叶小乙不解的望着他：“什么如此？您想出了什么？”

慧通不禁笑了几声，长叹一口气道：“唉，少林武当常年将对方视为对手，以为自己门派的武功独步天下，实则是各有所长，我少林着重基本功，入门弟子光是基本马步都要学好几年，心法也是如此，武当地处高山险峻，他们便利用地势，在悬崖峭壁上修行，往往需要屏住呼吸，心神合一，所以他们的内功心法以险和爆发为主，若是大成，确实在某些方面比易筋经要强。”

叶小乙听后大喜，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

嗯？叶小乙最怕这种神反转，但是没法，慧通的不过已经说出了口。

“不过什么？”

慧通道：“不过同时修炼两种功法，怕是难以融合，而且，你身体会吃不消。”

叶小乙耸耸肩：“我都已经练了个把月啦，没发现什么不妥啊，真气运转穴位的速度快了许多。”

慧通道：“那是因为鱼吸法只是基础功法，你在水下，只是模拟极端情况下屏息状态，我想，御龙诀应该是在平日里的修行心法，那时候，你就会发现和易筋经会有所冲突。所以我猜测，应该最终只能选择一种心法。”

叶小乙一听大失所望，便将这个想法告诉了老余。

老余听后冷哼一声道：“他少林知道个屁！我御龙诀并非只是爆发时用，而是将真气吸收，练成气海，沉于丹田，在需要用时则拿出来用而已，你平日里依旧可以练你的易筋经，话分两半，我认为易筋经还是挺不错的，有他强的道理，但是御龙诀更快更狠，等你鱼息法练得差不多了，我教你几招，你体会体会。”

“好！”叶小乙兴奋回答。

若是两大绝学都学会了，还不一飞冲天？

叶小乙做梦都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