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山顶,石头越多,杂草越少,就连树木也变得稀疏。
一行人找得一处山凹处,受伤之人开始包扎伤口,那女青衣离楚星月老远,不时的抱紧王姓青衣,瑟瑟发抖。
“哟,还是一对儿,叶兄,你没戏了。”施远忍不住碰了碰叶小乙肩膀。
叶小乙哭笑不得,摇了摇头。
施远转头望了望楚星月,啧啧道:“这女的之前凶巴巴的,那一脚踢的老子晕头转向,原来胆子这么小。”
叶小乙撞了撞他,示意他顾及一下楚星月的感受,施远这才闭上了嘴巴。
“叶公子,在下南风,不知令师逍遥散人现在何处?”紫衣抱拳问向叶小乙。
叶小乙正揉着自己的脚踝,经过一天的折腾,现在基本恢复,只是有些隐隐作痛。他尽量学着莫逍遥的样子,漫不经心的道:“他在暗处,具体我也不知道,可能已经到了山上,可能就在附近。”
南风一听,不由得四周望了望,皮一笑在旁边低声道:“他哄我们呢。”
叶小乙只当听不见,继续漫不经心的揉着自己的脚,心里却思忖着对策,这几人既然是偷跑到禁地,想必已然豁出去,要知道,豁出去的人,极度危险,为了生存,那可是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南前辈,你们接下来有何打算?”叶小乙问道。
南风望了望王青衣,苦笑道:“我们势单力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知叶公子有何高见?”
叶小乙道:“我师傅只说专心历练,不要问他为什么,他老人家向来只给目的地,不让人问。”
南风心中一沉:难怪这逍遥散人的弟子都死的快,竟然如此随意,要知道,传闻这禁地连盟主都十分重视,只有获得资格的紫衣使才能进来“历练”,他前年在五星岛输掉比赛,没有获得资格,如今任职布衣谷,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所以才冒死出来探一探,不想一来就遇到了武功高强的紫衣。负责看守的紫衣都如此厉害,禁地肯定更为凶险,正打算返回,却不曾想遇到了逍遥散人的弟子,这又燃起了他心中的希望。
想到此处,南风道:“叶公子,这禁地危险重重,咱们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你觉得如何?”
施远在一旁悄声道:“咱们对他们不了解,要我说,还是各行其道比较好。”
叶小乙道:“但是咱们三个人加起来都可能打不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个,我看还是人多稳妥一些。”
南风突然道:“怎么?难道叶公子还有什么顾虑?叶公子于我们四人都有救命之恩,况且我们三人都受了伤一时无法施展全力,不会对你们构成威胁。”
施远冷冷道:“到时候要是得了机缘,你们只怕就不会这样客气了。”
南风摇摇头道:“这位公子说笑了,且不说叶公子是逍遥散人的弟子,谁敢乱来?再说这机缘岂是一两个人能得到的?不瞒你们,当年我所在的紫衣殿,每年来此历练的紫衣使不下二十人。咱们这加起来才七人而已。”
施远皱皱眉,望向叶小乙,叶小乙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先一起走吧。”
几人休息一阵,便继续出发,山上掩体不多,几个人走的异常小心,脚下没有明显的路,他们也不知禁地在哪里,正琢磨着是否走错了方向,突然不远处传来几声惨叫。众人望去,只见前方百十丈的山顶附近有一处洞穴,那惨叫声,正是从洞**传出。
“就是那了。”南风沉声道。
皮一笑咽了口口水道:“老大,这几声惨叫让人瘆得慌,这机缘看来充满危机啊,你说上来的都是紫衣,他们都惨叫连连,凭咱几个,只怕不成吧...”
南风冷哼一声道:“老皮,你要走自己走吧,都到这地方了,还犹豫什么?大不了一死,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这样被人看不起。”
皮一笑脸色一变,沉声道:“那就去吧,大不了一死,老子受够这种生活了。”
王武和陈相玉对望一眼,互相点点头。
叶小乙望向施远和楚星月,楚星月点点头,默默的往前走去,施远转身望了望山下,叹口气,默默也跟了过去,叶小乙呀咬牙也跟了上去。
一炷香后,几个人小心翼翼的到了洞口前,猫在一块巨石后面,前方,几个紫衣人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其中一个人道:“我说老黑,四哥怎么还不回来?莫不是出事了?”
另一个人道:“等不得了,时辰一过,机缘就没了。”
一人来回走几步,沉声道:“再等一炷香时间,他不来,我们就先进去。”
一人道:“刚才进去的几组,怎么声音听得怪瘆人的,这历练真的是机缘吗?”
一人道:“废话,师傅还会骗咱们不成,突破骨替异常艰辛,只要能突破,就算剩半条命也值得,慢慢恢复便可。”
半晌,其中一人停住脚步道:“走!不等老四了,再过一会,他们就要到了。”说完,四个人一齐到了洞中。
叶小乙等人在外面呆立片刻,见四周并无动静,便也悄悄进了去。
里面漆黑一片,地上又有些湿滑,众人不敢做火把,只能依靠着前方隐隐火光加上自己小心翼翼慢慢挪动,走不远,遇到一个缝隙,只能一个人进入,7个人便一个一个的挤了进去。
到得洞内,里面早已有人举了火把,几个人偷偷一看,正是那四个人。而洞内的情形,让每个人都心中一颤,只见四根粗大的铁链绑着一个人,这人衣不遮体,披头散发,浑身污垢,四肢扭曲,双眼空洞竟然没有眼珠。此时,他正张大了嘴巴,似乎呼吸也变得困难,只是,他的嘴里,竟然没有舌头!发出的声音,也是那种刀剑摩擦的尖锐声,听的人阵阵心悸。
四个紫衣在洞内找了找,一无所获,便四方围住那中间之人,其中一个紫衣道:“老大,这是什么机缘!这里什么都没有,就这样一个囚犯而已。”
为首的紫衣围着那人转了两圈,沉声道:“既然没有其他东西,那这人,就是机缘。”
其中一人仔细看了看,说道:“这能是什么机缘,就一个废人而已。”
“废人?”那为首的紫衣略微沉吟,突然道:“我看此人大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