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府近日不如往常一般冷清,除了齐鸣会常来给戴胄诊治之外,太原王家的人也来了许多次。
至于为什么?
太原王氏有个身娇体贵的嫡次子与永安郡主很早之前就定下来姻亲。
只是那嫡次子王慕是个大小姐脾气的人,干什么事情比小姐们还讲究,为人也是次得不行。
跟那傅陵崔氏的崔贤在长安城中的坏名声有的一拼。
永安郡主自然是一万个不同意这门亲事,戴胄也是各种反对。
但耐不住永安郡主其父道王李元庆想跟王家结亲,这事便一直僵持不下。
本以为这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没想到那王家小公子偶然见到了一次温婉可人又娇俏甜美的永安郡主后居然来了一出一见钟情的戏码。
死活非要娶了那永安郡主当正妻,可京城谁人不知道那王家小公子不过才刚刚及冠,通房丫头都收了三个。
嫁过去?嫁过去受委屈嘛?
这疼孙女入骨的尚书大人自然是千百个不愿意,所以王家日日送礼,就是为了打动戴胄的心。
“阁下不必再来了,这半年以来王家的诚意老头子我心中的有数,可是这嫁娶之事还要看永安的意思,若是永安没那个意思,即便是王家再有权有势,我戴胄也不会同意的。”
戴胄看着议事堂里太原王家的大总管缓缓说道,他声音缓而又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话已至此,说得明明白白,还希望这王家识趣一些,不要再来纠缠了。
“戴大人言重了,自古以来媒妁之言,皆为父母之命。”那太原王氏大总管谄媚的笑了笑;
“道王是答应了的,就差一个尚书大人点头便可成就一段天作之合的联姻,届时凭借王家之力,大人与道王的地位更一层楼,又有何不可呢?”
戴胄冷哼一声,斜眼看了那王总管一眼。
天作之合?可是分毫没有看出有什么天作之合!
反倒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
“这亲,只要我戴某在一日便结不了!”戴胄语气冷得吓人;
“王总管还是请回吧,不要让戴某赶你出去!”
这话说得可是丝毫不留情面,那王家总管面色瞬间黑了下来。
他身为太原王氏的总管哪里受过这些气,走到什么地方不都是被人捧着。
就算是朝中的四品大臣那也是要给他几分薄面的!好个戴胄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非但没走,看着戴胄的背影反而放肆尖利的笑了两声;
“戴大人!这可是您亲自说的话,以后若是反悔了可别来哭着求小人。”
“你且看着吧……”
王总管阴毒的看了戴胄一眼,沉下眼睑来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匹夫,总有你哭着求老子的份!
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戴胄转身怒视那太原王氏的管家,不曾想这样的人居然也能嚣张到他头来了。
他指着那管家气得说不出话,恰逢这时一道清冷带着磁性的声音传来。
“哪里来的狗奴才,听不懂人话?”
声音从门后穿透,那紧闭着的房门也被人随即打开,闪进一道挺拔劲瘦的白衣人影。
戴胄一怔,来人正是齐鸣!
“你来了?”
戴胄看向齐鸣一笑,脸全然不见之前的那般阴云密布。
方才被齐鸣不留脸面训斥了一声的王总管也看向那白衣人,这就是最近名冠长安城的齐祭酒?
看着倒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只是说话太不懂礼貌了些。
刚刚居然敢叫他狗奴才?
怎么敢的!定然是不知道他乃太原王氏的大总管,估计还以为他是戴府的阿猫阿狗吧。
他端起一副得体的笑,看着齐鸣说;“阁下便是国子监祭酒大人吧,在下乃是太原王氏的内府总管王城。”
齐鸣轻蔑的瞥了一眼王城并不说话。
一时之间室内气氛沉寂了下来,空气中还带着淡淡的幽香。
那王城越发的尴尬,就算这齐祭酒没有对他多么热情,却也万万没想到齐鸣居然是这副爱答不理,根本不把他方才眼里的样子。
“哪来的犬吠?”齐鸣歪头问戴胄。
戴老隐藏下心底的笑意,也回倒;“不知,我戴府从不养狗。”
王城气得脸发绿,盯着首那两位完完全全当他不存在的两人,暗暗紧捏袖袍下的拳头。
“滚……”
齐鸣沉下声音,那一瞬间身散发出来的威压让王城有些心有余悸。
他颤抖着声音,对着齐鸣;“你……你……你竟敢”了半天。
“还不快滚?本大人最是讨厌聒噪之人!”
齐鸣疲惫的挥了挥手,袖口射出一枚细长的银针直接刺向那太原王氏大总管一直颤颤的厚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