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辛辛苦苦大半年,生病回到解放前啊。
不得已,姜心也只拿了三服药,剩下的,她再另想办法吧。
姜心将圆盘留在铁匠铺,承诺下午再来安装,她急着回家给奶奶熬药。
反正时间还有两日,田师傅也不着急。姜心临走时,田师傅叫住她。
他从屋子里拖出来一个木箱,姜心打开一看,顿时哇的喊出声。
是新的木匠工具。
田师傅道:“这是一个老木匠给他儿子定做的,没想到他儿子死活不喜欢干木匠,连夜跑了,这副工具也不要了。我听说你现在用的工具是租的,不如这副工具你就收着,你再给我五百个大钱,那十台削薯器我也不给你钱了,如何?”
也就是七百文买了这一副工具?
这是天上掉馅饼了吗?
“好!一言为定!”姜心立刻将木箱装好,让田师傅放好。
“下午我再来装那十台削薯器,这个就先放您这里。”
说完她又掏出来五百大钱递给田师傅:“银货两讫,这工具箱可就是我的了!”
田师傅笑呵呵道:“自然自然,都是你的了,等会儿我就给你烙上名字,姜姑娘放心吧。”
姜心满心欢喜的带着药回了家。
回家后熬药,喂了姜老太喝了药,又熬了点米粥,姜老太吃了后又昏昏沉沉睡去了。
直到快中午了,发了一身汗的姜老太才醒过来,精神也好多了,姜心才放心去镇上。
今天她必须将削薯器做完,明日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姜心先去朱家将工具箱还了,然后出发去镇上。午时末到的镇子上,姜心立刻着手安装,到申时中做完后,终于背上了自己的工具箱回到了家。
刚进家门,就见梁季永和蓝不易在门口等她,两人是来交钱的。
姜心摸了摸兜里只剩下的那四百文钱,心里又没有安全感了。果然无论到了哪个时代,钱都是最大的安全感。
两人交了钱就要走,姜心也不留他们了,毕竟家里还有个病人。
病人?
“梁公子!”姜心想到一件事,连忙问道:“明日我要上山采药,令堂需要什么药,要不要我一起采着?”
梁季永惊讶道:“姜姑娘还懂得药理?”
姜心内心苦笑,她也不想啊,可是任谁吃了二十多年的中药都懂了吧,久病成医这话真不是假的。
“略懂一二。”姜心谦虚的很。
梁季永眼睛亮了,道:“那就多谢姜姑娘了,明日我正好休沐,不知可否同姑娘一同去采药?”
姜心惊讶道:“那你出租削薯器的活计怎么办?”
梁季永道:“明日租给不需要我出力的人家就行了,这是我与他们商量好的,若是我有事,必定要将不需要我出力的人家排在前面。”
姜心也觉得这人到底还是聪明,知道活学活用,不会用规矩把自己给套死。
“那好,明日我在山脚下等你。”
第二天早上天刚亮,姜心做好早食,熬好了药,伺候着姜老太喝了才背着竹筐上山去了。
姜老太已经知道姜心是要去采药,心疼之余还有些愧疚,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拖累了孙女。
等姜心来到山脚的时候,梁季永已经来了。
虽然对于姜心来说,男女大防在她这里都是扯淡,而梁季永这个人也不是思想**的人,他也认为自己行得正坐得端,从不管别人说什么。
但是能减少麻烦就减少麻烦,所以两人选择天蒙蒙亮,路上人少的时候上山。
可是他们刚走进山林里,一个鬼祟的身影就跟了出来。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槐家闺女槐云。
自从前几天她被人送回了槐家,她爹娘就送给了她一顿混合双打。
她发誓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自己母亲说的话。
“你这个不安分的贱人,想男人想到了私塾里。你若能将人勾到手也算是你的本事,现在被人扔了回来,名声也毁尽了,连狗都嫌你臭。做出这么丢人的事,你怎么不去死?”
怎么不去死?槐云摸着胳膊上那青青紫紫的伤痕,冷笑。
她才不要去死!
她要让自己憎恨的人去死!
姜心,就要第一个去死!
这一顿打她伤痕累累,直到今天才能下炕,这样的痛苦她一定要让姜心也尝一尝。
槐云跑回家,抱了筐,对她娘说要去挖野菜就跑出去了。
槐家媳妇冷笑:“还挖野菜,指不定又要去哪里勾引男人去呢!我呸,也不看看自己长得什么德行,谁会被她勾引?我怎么这么倒霉,生了这么一个祸害,赔钱货!”
这俨然不像是一个母亲说的话,但是她确实是槐云的生身母亲。
槐云也早已经习惯了爹娘对她恶毒又嫌弃的态度,但是她早就不在乎了。
槐云先跑去了姜家,姜家的篱笆门紧闭,姜老太因为生病,在姜心喂她吃了饭和药后又睡下了,此时姜家静悄悄的。
槐云悄悄的翻过篱笆,推开堂屋的门就看到姜心制作的纱橱和矮脚桌。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厌恶,贱人就是贱人,白长了一张惊人的美貌不知道利用,偏偏要做这下三流的活计。
可是她也知道,这个小贱人就是凭借着这些下三流的活计,不但挣了钱,搬回了自己以前的家里,还让村子里的人又重新接受了她。
凭什么?凭什么?
就凭她那张脸吗?
贱人!明明除了一张脸,什么都不如自己,为什么她能过得那么好?
也不知道她跟一个野男人上山干什么不要脸的勾当去了!
槐云气恼的从姜家走出来,迎面就碰上一大早想要逮姜心的张雪燕和朱莹儿。
自从两个女孩子在姜心身上找到那一种不属于女孩子所能拥有的能力后,两人就非常想靠近她,并且认为她很有吸引力。
用现代人来说就是,很酷。
朱莹儿一见槐云,就嘲讽道:“早就听说你被打了一顿,这可刚好吧,又来找阿心的麻烦?你怎么就那么记吃不记打?”
槐云冷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训我?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张雪燕也不甘示弱:“你又算什么东西?我们早就知道,阿心以前名声不好就是被你害的,现在阿心都弃暗投明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还想害她不成?你想干什么?打我们?你打一个试试,我们两个难道还打不过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