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夜饭还算吃的舒心,之后几天徐翠萍一再问了关于宅子的事情,齐冬月都以同一个借口给说了,再加上古长城也是这么说,自然也是半信半疑的。
年过的快,又在京城,自然是没什么亲戚走的,好在年节的活动热闹,他们时不时带孩子一起出去。
“二嫂嫂,大嫂能买那么大的宅子,肯定不止卖馄饨赚的钱,怎么说这宅子也得几百两呢,几万馄饨就赚了?也就娘,实在还真信,二嫂嫂你怎么也不说说。”顾银生一直篡夺着吕春秀、
可是渠城的事情之后,吕春秀也不想闹什么了,家里能不嫌弃的她,她都很乐意了,只要以后自己的孩子有吃有喝...顾长宁能考个功名,其他的她也不在意了。
“银生,家里的账本娘一直看着,就算大嫂管家,账本娘都是要过目的,不可能藏钱的,大嫂她能干,赚些钱,让我们在京城有地方住还不成?你二哥还能读读书,大家住的宽裕一些...”吕春秀拨着毛豆,笑得都很勉强。
虽然顾长宁不在意渠城的事情,但是自从自己回来,两夫妻的感情冷了很多,虽说一样过日子,没了往日的亲热,躺在一张床上都冷冰冰的。
这就是嘴上不说,记在心里了,他也不说,她也不说。
“二弟妹,银生...”齐冬月推着小车回来,“刚刚收了摊呢,等下就带长策去扎针了。”
吕春秀擦了擦手,过去接,“大嫂,你打算啥时候送守忠去读书啊?这段时间大宝也努力的很,想着是不是也一起去。”
她现在的盼头就是顾长宁可以考得功名,顾大宝可以早些读书,有些出息....其他的不敢有心思了。
“过了年吧,大冬天的,我也舍不得让孩子们出去,等天暖和一些再去吧,要是长宁忙着春试的事儿,就让大宝跟着守忠一起吧。”
“成,那就麻烦大嫂了。”吕春秀收拾完东西,走到顾银生身边,“现在日子太太平平就好了,你以后终究是要嫁出去的。”
对啊,自己是要嫁出去的,所以要是大嫂以后不待见自己,娘亲大哥二哥都听她的,自己岂不是很吃亏?
一下子没了吕春秀给自己出主意,顾银生还是有些唯唯诺诺的,只是看了看齐冬月就自顾自地跑了。
“银生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我来理吧,你快些带大哥去看病吧,娘也说,这些日子,大哥看了好些了。”
“能不好吗?我们都来一个月了。”齐冬月放好手里的东西,正准备去叫顾长策,没想到他自己走了出来,拿了件外套给她披上,“走吧。”
两个人并肩而立,顾长策还是喜欢握着她的手,“娘子,如果有一天,我变成了坏人,你还会喜欢我吗?”
“傻瓜,是不是又看了什么奇怪的话本,你怎么会变成坏人呢。”只当是他逗乐自己玩的,“你还能做些啥坏事啊?”
顾长策忽然低下头,看着另外一只手发愣,只觉得眼前一片血红,他却没叫,只是看了看,“我是说假如,我要是好了,其实是个坏人呢。”
“我听娘说了,你以前就是个读书的,怎么会是坏人呢。”
“所以是倘若啊,我是坏人呢?”顾长策追着问,齐冬月停下身子看着他,“你是坏人,要看哪一种,要是情有可原,我会原谅你的,但是是那种无恶不作,我不会原谅的。”
她回答得那么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哄孩子,倒像决心一样,顾长策点了点头,“那我要做一个情有可原的坏人。”
齐冬月也只是笑了笑,当着顾长策在玩笑,到了王神医处,照旧是给她扎上了针,才陪他不到一炷香,顾长宁急急匆匆地的跑来,“大嫂,你快回去吧。”
“二弟怎么了?那么着急?长策刚刚扎上....”
“元望京都找到家里了,说是要看娃娃,娘说是做不了主,要你说了算,这不是催着你回去吗?”顾长宁气喘吁吁的说着,齐冬月回头看了看顾长策,“长策,我回去一下,马上来。”
“好。”
他们两才踏出门没几步,顾长策睁开了眼睛,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你说,怎么就有人喜欢惦记别人家的孩子呢。”
“他媳妇生不出,已经来瞧过很久了,身子自小亏损的厉害。”王琦淡淡的说着,并不觉得顾长策的语气有什么问题,“更何况,那是他的骨血。”
“不,他是我的女儿,我和齐冬月的孩子,当年他为了地位,与她和离之日起,便不是他的了。”说完这话,看了看远处,“终究还是没吃着苦头的。”
齐冬月赶回宅子,便看到大门口,元望京带了几个人,站在门口,徐翠萍和吕春秀拿着簸箕就是不让他进。
“元大人,你可知,你这是私闯民宅啊?”顾长宁看到这架势,也忍不住说了几句,元望京看了看齐冬月,“我只是想看看孩子,不想闹事的。”
“这里没有你的孩子,你请回吧。”齐冬月很决绝,完全不给他机会,“日初是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血,我看一眼都不成?”
“不成,你不是还嫌她是女娃娃吗?现在晓得看了,当初怎么不这般想,你要是要看孩子,自己生去,何必来看我的孩子,她早就和你没关系了。”
你说怨吗?肯定怨的,年纪轻轻跟了他,不求荣华,只求安稳,结果什么都没,还要背上骂名,她也不是铁石心肠。
元望京听着这话,就晓得齐冬月这是铁了心了,“你不要忘了,孩子是姓元的,我随时可以把她接走。”
“不,她不姓元,她姓顾的,她叫顾长策爹爹的,你还想听什么?还想抢什么?你什么都没有,你什么也不配有。”齐冬月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
“你当真这般狠心?我只瞧一眼,那么长时间了,我都没见着她,就怎么一眼你都不愿让我看吗?你当真这般不讲情面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