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芜幽也是不知道面前这俩是怎么想的,好好的架也不打直接聊上了可还行?
不过神识传来的声音似乎是鬼将正在用力说服(忽悠)那个玄阶二重的鬼族也加入自己的麾下,虽然自己没想一下子收那么多鬼族,但毕竟对面那位不是朋友便是敌人,再说自己多一个打手也不是什么坏事。
所以也就没有阻拦,直接淡定的坐在了凳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当个吃瓜群众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鬼族似乎警惕性也蛮强,鬼将在那边忽悠了好久,久得神芜幽都有些犯困的打了打哈欠,伸伸懒腰环顾四周,发现其他人都不见了,屋内除了自己与那鬼族的打斗痕迹便再无其它异常了。
所以说,他们是自己主动出去的?
出去做什么?不应该等着城主自露马脚然后昭告全城人吗?莫非是期间出了什么意外?
神芜幽双眸轻阖,静心凝神感受着寄生种子的位置,似乎...并不远,还在城内。
白羽沫与安澜清在一起,看那大致位置,估计是在城主老巢去逮人了;
燕清璃还是在客栈周边,在移动,她竟起身了?!才刚刚元神归位,怎的不好好休息一下!
神芜幽眉头轻蹙,很不赞同她的做法,龙傲君在哪里?怎么不拦一下,万一身子出了什么问题可如何是好?!
她刚想起身去燕清璃那儿,蓦地一睁眼却看见两个鬼族正扬着两张黑脸直直盯着自己,若非是没有感觉到杀意,神芜幽就直接一个激灵,然后一鞭子上去了。
“有事?”
她眸色清凌的望着面前并排站着的两只鬼族,长得一模一样,跟复制粘贴的似的,若不是有契约感应,她还真的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鬼将点点头:“有。”
“说。”
“它也想建立契约成为主人的鬼。”
“哦,来吧。”
她说的很是随意,像是日常生活中平常话语,丝毫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事,倒是让那个战战兢兢担心被拒的鬼族怔愣一瞬,一时没反应过来。
神芜幽却已经划破了手指将自己的一滴精血滴在了对方的额头上。
这个鬼族与鬼将不同,它是自愿的被她契约,所以也不需要白羽沫的辅助,直接一阵红光闪过,很顺利的就达成了契约。
至此,她便有了两个鬼族,一个人参精,和一个不知道是什么身份的花花。
不过这个新来的鬼族...
神芜幽眸色深深的望着它,蓦地道:“你生前是位军师你知道吗?”
契约成功的那一瞬间他们神识相通,与鬼将一样,她的脑海中忽地蹦出许多不属于她的画面...
那是在一个营帐,身形偏瘦的长袍男子正对着一张羊皮地图指点江山,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期间口渴饮了一口烈酒后中毒身亡。
或许也是因为心有不甘,怨气极大,他的鬼魂经久不散,一直徘徊在原地吸食了无数战魂的怨气逐渐变得煞气极重,魂体也隐隐有了实体。
它身上戾气很重,若是不加以管制必将会成长为一方鬼煞,四处作恶。
然而当它修为达到玄阶二重时魂魄忽地被鬼王吸走,落入鬼王殿,至此被迫成了他的奴仆,受他奴役至今。
或许是死后早已忘却的前世今生,又或许是经历过几百年的压迫奴役,让它早就丧失了生前的性情,所以它一个舌战群儒的军师如今才会如此木讷的被鬼将轻而易举的说服。
入了鬼王殿的鬼魂们皆被清除了记忆,所以那鬼族听到这些显然有些茫然,愣愣的飘在空中不知所措的望着神芜幽。
神芜幽也能理解它此刻的心情,应该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消化的,于是解释道:“我能看到你们生前的一些片段,但是不多,不知道是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你的身份是个军师,中毒而死。”
鬼将也是兴奋的重重的拍了一掌鬼族,愉悦道:“没想到啊!老夫是个将军,你又是个军师,怪不得哥们对你一见如故,想把你拉过来咱哥俩一起吃香的喝辣的!”
神芜幽默默的看着它胡扯,抿唇面无表情的揭穿道:“你们并不是一个时代的,相差的得有百来年。”
鬼将:“......”
鬼族:“......”
“但是没关系,相逢即是缘。”神芜幽补充道:“既然你生前是军师,那你今后的名字就叫鬼师吧。”
鬼族显然有些不可置信,愣怔道:“我...还能有个名儿?”
它们是鬼王殿的鬼兵,更是鬼王大人的鬼奴,平常都是一群鬼得了指令后集体出动,谁也没有姓名,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只是听得那些人族惊慌的逃窜,嘴里颤抖着尖叫一声——
“鬼族!”
它们这些鬼,死了就直接魂飞魄散,从此世间再无它们存在过的痕迹;活着的时候就继续游荡人间,迷茫无依的等待着新一轮的指示,机械般的再去执行。
如此循环,直至魂飞魄散。
神芜幽望着它,好笑道:“当然得有名字,有了名字之后才算是一个切实存在的个体,才真正算是个人,哦不,是个鬼。”
罢了又面色严肃的补充道:
“但咱们丑话说在前头,我拿你们当人,给予你们应有的尊重,也希望你们能认清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自己心里得拎得清。
“若是今后你们心里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我可以保证,你们的下场不会比在鬼王那里的好上多少!”
她这般恩威并施,所说的也并非假话,她确实很讨厌叛主之人,若是自己的人有朝一日也作出了卖主求荣之事,她真的不会轻易放过他们。
鬼将见识过她的厉害,自然懂得她所言非虚,想起那些不美妙的经历,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
鬼师还沉浸在获得姓名的强烈喜悦之中,没发现鬼将的小动作,只觉得自己这个新主人真是人美心善,连放狠话都是软绵绵的一点厉色都没有。
倍儿耐人儿~
神芜幽还不知道仅仅是因为一个名字的事情鬼师就开始带着滤镜看她,她只是感觉这个鬼师浑身的气场变了,还变得有些...
冒粉色泡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