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错了...对不起...”
菟丝子见无人再帮她,便很快的转变了态度,一副知错认错的乖巧模样。
神芜幽不再看她,转头想看其他的妖族,说道:“如果诸位早有去处,那我们便在此处分别;若果没有,可以随我一起前往狱噤山,远离人族。”
此时,松哥牵着薇羽的手一起站了出来,对着她拱手一礼:“我等谢过神领头大恩,只是这狱噤山我们就不去了,我承诺过要送她回家,所以...”
“言必出,行必果,我懂。”神芜幽摆摆手,跟他们道了别。
“那么,还有吗?”
她又问了一遍,见众妖皆摇头,便也不再耽搁,一路朝着狱噤山的方向进发——
夜深霜重,寒风凛凛。
只是白羽沫他们可半分也感觉不到凉意。
此刻他们正在与那些暴动的尸傀打成一片,因为那些恶念的扩散,这些尸傀可不再老实了,一出手,招招破风。
身法虽不算敏捷,但无奈他们没有痛觉,没有思想,就这么无所畏惧的横冲直撞,招式凌厉,他们还真的无法一下子制服。
“再这样下去,我们先没力气了。”
白羽沫气喘吁吁的望着地穴里那一望无际的尸傀大军,滔滔不绝,一拳一个都能累死他们。
“龙傲君呢?什么时候来?”她望向燕清璃。
普通的火焰短时间内无法烧死他们,而身附火焰的尸傀则更加危险难除,所以,她们联系了身在皇宫的龙傲君,等待着他的凤凰神火。
说曹操曹操到——
“我来了!”
龙傲君提着附着赤色火焰的凤凰神刀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浓郁的夜色中,只见那一抹耀眼夺目的赤色火焰半月弧倏地斩出——
“嘭!”
尸傀被击飞于空中,紧接着那赤色灼热的神火瞬间席卷全身,数十只尸傀在还未落下之时就已经被烧成了灰烬,消失在空中。
“呼...可算来了。”白羽沫揉揉自己发酸的手腕,望着前方龙傲君所向披靡的模样,不禁赞叹道:“清璃,我总算懂得你的快乐了。”
燕清璃斜了她一眼:“芜幽呢?问问她什么情况?”
储物戒的鬼将受命探出身来,扬起两只鬼爪,熟练的开始写着...
【主人说,这是她与一个人的交易,详情回来再说,啵~】
最后那个字,是它强忍着不适,笔尖颤抖着写出来的。
白羽沫:“......”
燕清璃:“......”
“回来?呵,直接死外面好了!”
这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说一声,有没有把她们当朋友?
白羽沫鼓着嘴,双臂交叉抱胸,气愤的扭头,将鬼将按进了储物戒里。
“别这样...”
燕清璃缓缓吐出一口气...
“等她来了直接打死就好。”
白羽沫:???
还是你狠!
她默默的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
“啊啾~啊啾~~!”
神芜墨摸摸鼻子,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自己,冷不丁儿的打了个寒颤。
“真冷啊...”
她声音太小,白薇一时没听清:“领头说什么?”
“我说这就快到了。”神芜幽连忙正色道,“穿过前面那片林子就是狱噤山了。”
“非要去那么远吗?”菟丝子弱弱的出声,嘀咕道,“明明这里就已经安全了呀,怎么一定要走到鬼族那里...”
“你想说什么?”神芜幽直接出声问道。
“我...我...”看见神芜幽忽地转头看向她,那锐利的视线像是能穿透她的灵魂,叫她有些不安。
不过,她并没有放弃。
环视了一圈周围妖族好奇的目光之后,她又抬眸望了望将自己护在怀里的白鹤,委屈的眼眸里缓缓氤氲起了水雾...
“我...我就是好奇,明明这里也没有人族来过,方才我们走过的那些地方也没有人族的踪迹,这世上这么多无人涉足的地方,在哪里不行?为什么一定要去鬼族脚下的狱噤山...”
“够了。”神芜幽不耐烦的出声,眉间轻蹙,“想说什么赶紧说,在给我这样吧啦吧啦半天废话就把你扔在这里,我们自己走。”
说着就抬脚继续往前走,丝毫不理会菟丝子的面上的错愕恼怒。
其他妖族见此,也都跟上了神芜幽的脚步,继续朝前走着。
毕竟相比于一直哭哭啼啼柔柔弱弱的菟丝子,思维清晰且雷厉风行的神芜幽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至于身后的菟丝子嘛...有白鹤在,她不会有事的。
眼看他们越走越远,菟丝子眼中一急,当即抓着身旁的白鹤,命令道——
“快!带我飞过去!拦在他们前面!”
白鹤妖岑锦闻言眉间轻蹙,面色不是很好。
他是说过若有需要,可以求助于他,但并不是这般趾高气昂的命令!
他一时没动,目光复杂的看着身旁柔弱无骨的菟丝子,第一次感觉她可能并非如自己所想的那般的纯良怜弱。
菟丝子眼看那些人就要没影了,而身旁的这位却一动不动,当即就转过头怒瞪着他——
“你怎么——怎么面色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她语气转折的太快,快到岑锦以为方才的一瞬只是他的错觉。
他怔愣间,菟丝子又声音软软的委屈道:
“岑锦哥哥...我没有凶你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太着急了...他们都不理我,领头也看不惯我,处处为难我,呵斥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领头这般看不惯我...
“我明明,明明只是觉得狱噤山太危险,担心大家的安危罢了...
“可为什么,大家都不信我...
“明明有别的更加安全的地方可以去的,为什么领头一定要大家到那么危险的鬼族领域?岑锦哥哥你仔细想一想,若是哪日鬼族出现了,那些厉害的鬼族下山了,我们还有的活吗?”
她扮可怜是有一套的,这不,几句话的功夫就将岑锦的疑虑打消,还不知不觉的将他绕到自己的话语里,陷入沉思。
“从前,我只见过人族祭祀天神之时,需要将牛羊牵到一处,等待着神明的降临,享用...”
她察言观色,再接再厉。
“岑锦哥哥你说...若真是去了,我们与那些待宰的牛羊又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