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免礼。”
东方明婵手轻交在东方无月的手心,下了马车。
大祭司夫人她每年都只能见到两、三次,其中还有一次是在祭祖时。对大祭司夫人不甚了了。
但据她所知,圣子和大祭司一家人的关系很是寻常,不,或者说很是冷淡。
年初时在凰鸟那儿,她也得知了圣子曾受过注定无法被人所爱的诅咒。是因为诅咒解除,所以大祭司夫人才会在这里特地等着圣子吗?
东方明婵不知母子二人关系有没有缓和,便只是微笑着,并未说话了。
随后,大祭司夫人听得公主要在神寺内过夜,主动说自己去为东方明婵安排房间。东方无月却是赶紧拒绝:“不用了夫人,圣子殿内即有空余的客房,且公主同我有要事相商,我来安排即可。”
要事相商?
她和圣子的事情都暂且商量定了下来。圣子这样说应该只是单纯地拒绝大祭司夫人为她安排房间。
看来,大祭司夫人和圣子的母子关系依旧未能缓和。
想到这儿,东方明婵抿了抿嘴。
圣子对大祭司夫人有所芥蒂实属正常。即便是出于诅咒,他也已经年有十八,不再是个容易接受外界情感改变的孩子。
那大祭司夫人呢?她是真心想和圣子亲近的吗?
如果,她是说如果,如果母子之间都想挽回这一段几近于错过的亲情,她还是很希望圣子和大祭司夫人可以和好的。
抛开母子关系不谈,圣子也值得更多的爱。
大祭司夫人面露失落:“这样啊……”
但她转而又向东方明婵道:“公主用过晚膳了吗?若是没有,我便吩咐厨使们做一些小膳送往圣子殿。”
大祭司夫人是期待地看向东方明婵的,东方明婵也从她的眼里读出了渴求。
她用眼角余光注意着东方无月,见他并未有明显反对之举,便道:“那便有劳夫人了。”
东方明婵跟着东方无月进了圣子殿,他吩咐圣子殿里侍奉的小使备出一间客房给东方明婵,又向守在殿外的小使吩咐了些什么,才回到大厅内。
看着正在玩弄着桌面上一堆平滑的长方形小木头的东方明婵,此时的公主已经换上了她晨时穿来天龙神寺的白色衣裳,在柔和的烛光下,平日若水仙般高洁、难以接近的容颜也多了一分亲近。
东方无月想起了今日祈福发生意外时一个村民对他说的话。
——“你以为她对你是真心实意吗?她不过是在利用你给自己赎罪罢了!”
他从未将这句话当过真,可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内挥之不去。
他甚至想起凰鸟大人曾说过的“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那时的他没有去深思过这句话。
东方无月走近了东方明婵:“公主这是在作甚?”
“这个呀,叫叠叠高,和孩童玩的马吊牌玩法类似,就是把它们搭建好后,然后一根一根把木头抽出来,若是谁把这堆木头抽倒,就是谁输。”
东方无月并未打过马吊,但也知道东方明婵所说的应该不是马吊牌的正规玩法。
东方无月看向这一堆木头时,他脑补了这是一堆马吊牌的模样。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公主会拿马吊牌来说明。
只是,这究竟是公主殿下今世所知,还是前世所晓呢?
“圣子不来陪我玩吗?”
“却之不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