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三章 竖子,简直可恶(1 / 1)夜阑叶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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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姬尘哑然失笑。

“你说得是,堂主不在,副堂主暂代堂主之位可,代行堂主之职亦可。只是未眠是想让你的副堂主自己动手,还是我传个讯?”

罗生门是姬尘的罗生门,各国的堂主自然是他的人,只是副堂主却是姜醒的人,是姜醒二十四亲卫之中抽出的八人,组成除乾艮之外的兑坤离坎昇峙震巽八国的副堂主。

其实原本是没有副堂主的,是姬尘与姜醒交易后,亲自为了姜醒而设下的。

“总是要服众的,你一传讯,副堂主暂替了堂主之位,代行其职。知道的,是说堂主不在巽国;不知道的,还当是我的人越俎代庖,趁陆巡不备,强夺其位。”

姜醒迅速阅完批文,将之分类。

姬尘就手捧苦清茶,双目微微含笑,稍稍侧头看着姜醒处理军中要务的认真模样。

其实认不认真是看不出来的,姜醒的性子淡,情绪更是不甚明显。

只是每年春末至初秋,小半年的时间两人都在军营,几乎日日得见,更遑论姬尘是唯一一个可以不经通报直闯姜醒营帐的人,这一来二去的,加之两人心细如发,很快就熟悉了。

生活里的细枝末节和两人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怪癖,早已经被刻在自己和对方的生命里。

所以说,离你生活最近的人,是会发现你的优劣习惯喜好的。

姬尘和姜醒就是这样的。

姬尘可以从姜醒淡然的表情里,读出她想表达的,能理解姜醒的想法。

姜醒亦然。

堆积如山的批文很快被批阅完,不知是该说批文的内容简单,还是姜醒的个人能力卓越。

与此同时,姬尘也恰好将他煮的一壶茶饮尽。

他又一次搁下了茶杯,幽幽道:“我先前带了不少银钱过来,瞧着是还能支撑三四个月的粮饷开支。”

对于姬尘的话,姜醒不曾理会。

她唤了诗月进来,令其传讯身在巽国作为罗生门分堂副堂主的那名亲卫,既然陆巡不在巽国,那就把能做的都做了。

趁机架空陆巡,未必就不是架空了姬尘。

看着姜醒吩咐了诗月,听到诗月亲自放飞信鸽传讯。

姬尘却是全程没有惊讶,没有担忧,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

姜醒自然也知道此事传讯必然功亏一篑,但她的目的并不只是陆巡的权利,这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

显然姬尘也明白姜醒想做什么,这才没什么负面的情绪。

“三四个月,足矣。”姜醒侧目看向姬尘。

“呵。”姬尘轻笑着拢了拢袖子,“未眠知道的,我不会无厘头的购粮,总不能让兑昇的人趁机防火烧了。”

收回了目光,姜醒又翻开书册阅览,而对面的姬尘则是心血来潮要伸手去夺姜醒手中的书册。

察觉到姬尘意图的姜醒眉间一蹙,猛地收手——

姬尘扑了个空,却不气馁,又伸手多次抢夺。

“你做什么?”

姜醒左手拿着书册,不住的躲闪着。

她的问题并没有被回答,但心里也是有了八九不离十的猜测,一时间看着姬尘的目光竟是有些复杂。

*

四月初,乾国的百姓动乱愈演愈烈,可乾帝不曾有什么实质性的应急措施,只是随意吩咐了两句,派了京畿的守卫拱卫都城安全,同时镇压都城动乱。

实施不从者就地处斩的不智手段。

几日后,贤王乾庆入宫。

他上书乾帝,意在乾帝能够下旨开仓放粮,并安抚百姓。

可乾帝在失去姬尘的暗中指挥后,对于政务大事的处理,颇有些力不从心。

他根本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贤王,作为一个帝王该有的能力才智他没有,但是猜忌多疑倒是继承了个十成十。

唯有到了此时此刻,乾帝方才明白,他这些年的顺风顺水,根本没有他的一丝半点功劳。

前半生是先帝为其亲选的辅政大臣,近几年是干掉那几个辅政大臣的姬尘接手了乾帝的后半生。

没了辅政大臣跟姬尘,他根本一无是处。

一股挫败感,油然而生。

御桌上摆着的是乾欢这段时间在乾国各地所行之事背后的巨大非议。

足有厚厚的一沓。

乾帝其实很欣慰,心里却很是难受。

作为他的女儿,公主之尊,原本已经成亲,可以远离这些纷争,只需好好在那一亩三分地里经营着,日后相夫教子。

可是如果乾国境地不善,乾欢的处境也不会美好。

乾欢那样的性子,怎么耐得住巽国的后宅妇人啊!

正想着,御前大太监王福来报,贤王在御书房外求见。

乾帝的眉头皱了起来,面上有了几分不耐,随口便道:“就说朕身体不适,不便见他。”

王福退出去后,乾帝越想越恼怒,凭什么姬尘就这么不发一言的离开了乾国,而他只能这么憋屈的龟缩在御书房里,连他的贤王叔都不敢宣见。

“竖子,简直可恶!”

这般骂着,他却没注意他的贤王叔已经进了御书房。

“皇上在骂谁?”

突然在乾帝的一侧响起了贤王的声音。

“嚯!”乾帝的屁股虚弹了一下,他伸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正打算开口呵斥,猝不及防却看到了贤王,蓦地一愣,刚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打小他就比较怵这个王叔,虽然冠着“贤”字封号,但着实是个暴烈性子,是传统的大漠儿郎样子。

“贤王叔,你,怎么进来了?朕不是说身体不适,不便见您吗?”

乾帝的眼神略有飘忽,他不敢抬头看贤王,他心里很虚。

甚至都没意识到贤王居然胆大到直接擅闯御书房。

“砰”地一声,贤王猛地抄起御桌上的几本奏折就砸在了乾帝面前。

乾帝下意识就瑟缩了一下。

“皇上不如给您的老王叔解释解释,您口中的竖子是谁?您又是为何称病不见老臣?”

七十余岁的老贤王,语气低沉冷冽,听起来中气十足,是个老当益壮的。

观之面向,横眉冷对,似金刚怒目;须发斑白,仍是精神矍铄;纵横的沟壑更是凸显了古稀之年的岁月经历。

“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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