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你怎么愣在这里?”吴丽萍回来了,她进门一眼看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苏晚,有些奇怪。
“妈。”苏晚垂了下眼,掩盖住自己慌乱的情绪。
“我没事,东西都摆好了。”她一双杏眼清澈见底,看起来不像在撒谎。
吴丽萍看货都摆好了,满意地点点头,她这大女儿一向是乖巧懂事的,就是到了一定年纪长得也还不错,她就担心女儿在学校被男生骚扰。
一切都要以学业为重。吴丽萍连忙又说:“晚晚,作业写完了吗,去写会儿吧。”
“好的。”苏晚握着纸条的手紧了紧,按照要求回了自己房间。
她关上门,深吸一口气,明明不是干什么偷鸡摸狗的勾当,心里却紧张的不行。
这是第一次有事没跟吴丽萍汇报。
因为苏晚觉得告诉妈妈只会让她误会,说不定要受到批评和惩罚了。
明明她跟那个男生什么事也没有。
她慢慢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是个电话号码。
这说明那男生还想跟她联系,那不行。不能随便跟男生交换电话号码。
她全当自己没看到,将纸条叠起来扔在了一边。
“晚晚——”
吴丽萍突然喊了一声,苏晚心脏怦怦跳了起来。
怎么了?她连忙跑出去询问。
原来是那个叫顾珩之的男生把自己的手表丢在她家里了。
吴丽萍看那手表好像是个名牌货不敢私藏,就叫来苏晚一起商量。
“你说现在怎么办?那个孩子不是走了吗?”
苏晚想起那个电话号码,眼睛眨了眨,“我们得联系上他。”
“怎么联系呀?”吴丽萍叹了口气,“现在又不知道他家在哪?”
“我有办法。”苏晚回房间拿了手机,顺便记住了电话号码。
随后她打了通电话过去。
顾珩之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听。正巧店里有人来买东西了,吴丽萍看有生意做就先去前面了。
临走把这个交给苏晚处理。不行的话交给警察。
苏晚又打了一遍,那边终于接通了,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好像没睡醒,“谁呀?”
男生独特的嗓音带点性感的感觉。
她又不自觉想起来顾珩之临走在她耳边说的话。脸一热就问道:“是顾珩之…学长吗?”
顾珩之说他是高三的,比她大一届,她直呼人家姓名不太好,就加了个敬称。
但喊完又觉得不对,顾珩之并不是念安一中的人,她喊他学长有点奇怪。
“嗷——”顾珩之拖着长长的腔,“是那位晚晚小学妹呀。”
他说学妹两个字的时候咬重了字音,显得有些暧昧。
苏晚想起他一定是听到吴丽萍叫她晚晚的事了。
怕他再说什么,她连忙表明来意,“你的手表丢在我家了。”
女孩声音有点小,顾珩之听起来只觉得心痒痒的。就好像两个人在聊着什么私密的话题。
“啊原来如此。”
顾珩之有些激动地说:“那个表对我很重要,是我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老爸送我的生日礼物。我还以为弄丢了有点自责。”
“你放心,手表一点事没有,就是……”苏晚一顿,“我怎么把它给你呢?”
“可能要麻烦你一段时间了。我现在回了A市,下次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你先帮我保管着,我去了找你要。对了,我的微信你加一下……”顾珩之编起瞎话来头头是道。
就这样,苏晚糊里糊涂地加上了顾珩之的微信。
然后连着好几天收到顾珩之的早安和晚安。
她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这男生这么热情。好像有所图谋。
*
十一假期很快就过去了。
沈曳坐在秋日的阳光里。玻璃窗已经打开,阳光正好透过树叶的缝隙撒下来,那样亲好地与他接触。
他却紧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一样。
路晴是和江述白一起进教室的。两个人说着话,感觉关系十分亲密。
江述白到了教室座位上,旁边的陈漾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开玩笑道:“难不成好事将近?”
他显然看到了刚才江述白和路晴走在一起的场景。
江述白故作生气将他的手拉下来,“别胡说。”黑色的眼眸里却是藏不住的开心。
陈漾没再说什么,一副心领神会的模样。
路晴将书包放下来,又拉开凳子。只觉得这十月份的天温度越来越低了。
尤其是后面某人还用一种怨愤的眼神冷冷地看着她。路晴看过去,不自觉联想到了语文闺怨诗中的怨妇。
可她不是渣男啊。又没有对他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除了前几天酒醉后强吻了他。但他不是亲回来了嘛。现在还不依不饶的,他怎么这么小气?
路晴撇撇嘴,没理他。两个人还是一句话不说。
沈曳垂下眼,又不甘心地抬眼看过去。
她今天有没有发现他的不同啊?
没有吗?
他一大早就去浴室洗澡,用了新买的橙子味的沐浴露,连洗发水都从玫瑰味的换成橙子味的了。
还喷了同样味道的香水。
也就是说,他现在这个人都散发着橙子味的美好清香。
她竟然没有闻到吗?沈曳无奈地扯了一下嘴唇。
内心一种可笑的挫败感油然而生。
明明说好两个人扯平的是他,可在意的人好像还是他。
下课后,路晴要收物理作业。说到物理,她突然想到一件事。
上次沈曳说要找她补习物理的,说的是不让她再去酒吧工作了,他愿意给她钱。
但当时路晴只当沈曳是开玩笑,后来再联系他的时候,他的态度也很冷漠。
再加上酒吧工作忙,路晴就不怎么联系他了。她记得沈曳主动亲了她,还说什么互不相欠的话。她也不准备再努力追求他了。
眼下重要的事情是搞定奖学金,然后好好学习。
她路晴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未来想考个好大学,走出念安这个小城。
现在易欢当上了酒吧的女DJ,一方面工资高了,另一方面不用再担心被客人灌酒,以前当酒水员得陪喝酒。
路晴当她的助手,虽然她不太懂,但是聪明一学就会,又有音乐细胞。
易欢就说:“我觉得你去乐队演奏也挺好。”
酒吧有个“向阳”乐队,路晴对架子鼓挺感兴趣的。她跟乐队一姐妹玩的还可以,就试了下架子鼓。
灯光下,少女坐在架子鼓旁边,乌发扎成高马尾,一双眼睛专注有神,精致的妆容为清纯的少女气息增添了几分妩媚。
她朝场下看过来,眼眸中带着自信和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