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想象过兽人的生活会是这样的,和书里描绘的完全不同。”
塔蕾莎站在加尔鲁什的身边说道。
“是吗?书里的东西有不少是真的,但是也有很多是虚假的,只有亲眼所见,才能辨别真伪。”
加尔鲁什倒是没有在意,客观的评价一个敌对势力是很难的行为,至少现在的联盟做不到,部落也一样。
格罗玛什则双手握紧了自己的战斧,狂野的黑色长发在狂暴的风雪之中乱舞,而他的斗志,丝毫没有因为这天气给熄灭,反而正在源源不断的给他提供能量。
“Lok"tar!”
格罗玛什的嘴巴张的令人惊讶的大,加尔鲁什毫不怀疑他能一口咬掉人类的脑袋,那狂野的怒吼声带着强烈的气势,这让他看上去变得可怕而强大。
他在风雪之中大步的朝着白狼走去,恨不得立刻与其战斗,但是一声兽人语却让他停了下来。
“Mok"nathal?(这是谁?)”
一道漆黑的身影屹立于寒风之中,那些白色的雪狼将他紧紧的围在一起,看样子,是他在驱使着狼群,这样的场景,让塔蕾莎感到无比惊讶。
“我是战歌氏族的酋长,奥戈什·地狱咆哮之子,格罗玛什·地狱咆哮!你又是谁?”
格罗玛什如火焰般燃烧的赤色双眸死死的盯着那位身影,只见他缓缓地移动着自己的步伐,皎洁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这是一位灰发的老兽人,他穿着毛皮制成的服饰,双眼蒙着一层黑色的纱布,看上去是一个瞎子。
“尊敬的格罗玛什酋长,我是霜狼氏族的萨满,也是现在的酋长代行者,德雷克塔尔。”
格罗玛什注视着对方身前的徽记,那的确是霜狼的标致。
“德雷克塔尔?真的是你吗?”
加尔鲁什脸上一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很显然,这位老兽人并没有认出加尔鲁什来,他只是疑惑的“望”这加尔鲁什的方向。
“这位是……”
格罗玛什笑着说道。
“他是我的子嗣,加尔鲁什·地狱咆哮你应该会有映象才对。”
一瞬间,这位盲眼先知陷入到回忆的思绪里,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一抹笑容。
“是啊,那个早熟的小家伙对吗?过来,让我瞧瞧。”
一种难言的亲切感在加尔鲁什的心头蔓延,那是在洛丹伦皇宫之中未曾体验到的东西,名为归属感的东西。
他高高的挺起自己的胸膛,任由那些狂风吹拂自己的胸口。
当他来到德雷克塔尔的面前时,这位双手满是老茧的兽人祭祀根本没有触摸自己的身体,他用了另外一种方式,属于萨满的方式。
风似乎变了,它们轻柔的抚摸着加尔鲁什的脸颊,穿梭在他的大衣之下,就像一双温柔的母亲之手,这让他想到了盖亚安宗母。
他从未忘记纳格兰的盖亚安,在那疫情泛滥的时代,是她将自己拉扯大的,而那位主动留下照顾玛格汉的兽人宗母,就是来自霜狼氏族的成员。
“没想到曾经瘦弱的不堪的病秧子,现在比你的父亲还要强壮了,真让人感到欣慰。”
德雷克塔尔脸上露出一种发自内心的微笑,他终于用那双手拍了拍加尔鲁什的肩膀。
“是啊,这多亏了盖亚安祖母的悉心照顾,不只是我,还有很多人,德拉诺什,约林,阿格娜,他们都是她一手拉扯长大的。”
提起自己的师傅,德雷克塔尔的脸上也充满了思念之情。
“可惜,黑暗之门永远关闭了,我可能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看望她一眼了。”
老兽人遗憾的说道。
“也许,我们该换的地方交流?”
一旁的格罗玛什忽然开口说道。
加尔鲁什不解的看着他,倒是德雷克塔尔脸上露出一个浅笑。
“当然,你们是霜狼氏族的贵客,我们理应招待你们,要是杜隆坦还活着的话,一定会感到高兴的。”
说到这里,德雷克塔尔和格罗玛什脸上都不由得露出遗憾的表情。
“他骁勇善战,是我们之中最睿智的酋长,一直都是,也正是因为如此,霜狼氏族才得以保持纯洁,相信先祖之魂会慷慨的接纳他成为其中的一员的。”
格罗玛什走上前去,安慰道,言语之中,充满了苦涩之情。
“剩下的话,让我们回到营地再说吧,这儿可不是待客的好地方。”
德雷克塔尔吹响了一声口哨,周围的白狼们便四下离去,只留下一头老狼陪伴着他。
这头狼明显陪伴了这位老兽人很多个年头了,它的体内甚至也留下了萨满的力量,不然她不可能比其他的同伴大这么多。
加尔鲁什想到,而德雷克塔尔似乎对他的心思非常清楚,竟然直接开口说道:“她叫做慧耳,是我的同伴,我的眼睛不好使了,她就是我最好的耳朵。”
加尔鲁什对此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他不可能看见自己的小动作,于是开口说道:“你们之间的链接让我感到震撼,我相信你们会为了彼此付出生命。”
这毫不夸张,他相信霜狼氏族的成员对待这些狼群就像是自己的家人一样,也正因为如此,这些可爱的野兽才会为他们献出自己的一生,哪怕是死后,他们的毛皮和骨头也会为兽人所用,灵魂甚至也会陪伴在他们左右。
对生命充满敬畏,并且怀揣感恩之心的使用它们,这是兽人一直以来的传统,在未被腐化之前,他们一直都是这么生活的。
“她看上去真的好美。”
塔蕾莎在他的怀中说道。
“你想要养这样的小家伙吗?我相信德雷克塔尔会送你一个的。”
加尔鲁什笑着说道,拍了拍她的头。
“真的可以吗?那看上去一定会很有趣的。”
塔蕾莎兴奋的说道。
“当然,你是加尔鲁什的朋友,那自然也是我们的朋友,只要你想要,我可以带你去狼群之中挑选一个,不过,你得按照我们的传统来。”
德雷克塔尔笑着说道,这让他脸上干枯的皱纹全都扭曲在了一起。
“当然,入乡随俗嘛!”
塔蕾莎丝毫不惧怕加尔鲁什的同胞,事实上,在和战歌氏族同行的时候,善良的塔蕾莎就治疗了很多战士们的伤口,虽然那些人很排斥她,但是看着她那纯洁无瑕的笑容后,哪怕是最疯狂的战士,也不曾再冲她嘶吼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