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
阿尔从房间里走出来,还自带了碗筷。
「自带餐具吗?这是……」颜依不解的吐槽。
阿尔和伯德擦肩而过的时候轻笑:“呵呵,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出来阻止你吗?”
伯德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是敌人还是队友的人。
“因为我在赌——”阿尔笑的更加狡黠“我赌你喜欢她。”
伯德不屑:“我们是朋友,我自然喜欢她,谁会去和讨厌的人做朋友。”
阿尔轻眯双眼:“不,不是那种喜欢,我是说——你,爱上她了。”
“!”伯德好像被点醒了,呆站在原地。
颜依没有听见两个人的交谈,只是奇怪之前见面都不打招呼的两个人为什么突然开始说话了:“欸?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
颜依边说边走过来,伯德慌张的请求阿尔:“别,别告诉她。”
阿尔颇有深意的一笑:“啊啦,求人是这个态度吗?”
“……求你。”伯德低下头,诚恳而深情的说。
“!”阿尔没想到伯德会露出那种表情,她印象里的伯德一直是讨厌的,可眼前的伯德完全只是一个少年,单纯且认真。
阿尔觉得有些没劲,不笑了:“我不会说的。”说完,拿着碗筷走向餐桌。
“谢谢你。”
阿尔回头瞥了一眼,没有回应。
「爱而不表达就等于不爱啊……」看着这个深情的少年,阿尔有一瞬间替他担忧。
餐桌上的菜色没有以往的丰富,而且都是素菜——炒青菜,胡萝卜炒玉米,地三鲜。
“!”
“这算什么?故意的?”阿尔沉着脸说。
颜依回头问伯德:“小鸟,肉呢?”
“我不想吃。”伯德轻声回答。
「我们想吃啊!」颜依在心里吐槽。
“玉肆,过来吃饭啊。”颜依喊玉肆。
“欸,才不要呢,要小玉吃全素就是在折磨小玉嘛。”玉肆直接说了出来。
“!”伯德意识到大家不喜欢全素菜。
颜依看到伯德的紧张,马上舀一勺玉米粒吃:“嘛,其实偶尔吃素也挺好的。”颜依打圆场。
“啊嘞,出乎意料的好吃!”颜依惊叹。
“出乎意料是什么意思……”伯德本来有点感动,结果被她这一句话说没了。
阿尔也尝了一口:“真的,和煮饭阿婆做的菜有的一拼欸。”
“所以说为什么和煮饭阿婆比较……”伯德不满的碎碎念。
“玉肆也尝尝看——”颜依味了玉肆一口青菜。
——“咔嚓咔嚓”
“真的欸,像骨头一样咔嚓咔嚓!”玉肆开心的说。
“这完全就是在损我了吧……”伯德碎碎念,转身想要回自己房间。
颜依回头:“小鸟!”
伯德愣了一下,回头:“?”
“很好吃哦,谢谢你为我们做饭。”颜依笑的灿烂。
“!”
「你总是那么为别人着想,蠢太一。」
“哦,你喜欢就好。”伯德轻声回应。
其实伯德撒了谎,雷出门是真的,但是没有拜托他给颜依做饭,是他担心颜依吃的不健康所以自己过来给她做饭的。
颜依转回去继续吃饭,伯德看着颜依的身影,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他慈爱的看着她的背影,「怪不得我会喜欢上你……」想着,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说过不喜欢长头发的男生……」伯德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的脸。
拿起剪刀,一下一下,减去自己到锁骨的头发。
其实,罗蕾莱家族的长发是灵力的象征,能有一头美丽柔顺的长发是所有罗蕾莱的梦想,伯德把长发剪短,就是告别了自己罗蕾莱的身份,也舍弃了成为王的资格。
剪了短发的伯德完全是一个模样俊美的少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脖颈,伯德有一丝的落寞。
「如果我舍弃了那份骄傲,她会不会愿意多看我一眼……」
伯德想着,护身符项链发出光芒,空灵的女声响起:「我的孩子,你爱上了一个人族?」
伯德轻声说:“我知道,不用你提醒。”
「果然是我的孩子,你会变得和我一样——」
“我不会。”伯德肯定的说。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么滑稽。」
“……”伯德无法反驳,他也觉得一个短发的罗蕾莱是个笑话。
「但是我的孩子,我们血脉相连,你违抗不了自己的内心。」
「你会吃掉她的心脏——只要你还爱她,就会杀了她。」
“!”伯德好像被这句话伤到了。
“走开!我和你不一样。”伯德生气的说。
「你要……真是个蠢决定……」先是惊讶,然后女声逐渐消失了。
伯德犹豫了一会儿,举起项链,放在自己的额头:“这份感情,我还不能很好的应对,所以现在,就让我忘却这份不应该存在的感情吧。”
说完,项链发出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
颜依请客吃饭那天没心没肺的笑脸,牵着自己的手跑的身影,放孔明灯是自己许下的心愿,颜依难过又无助的眼泪,背着她走回家的那条马路,她捏起来柔软的脸庞——一一在脑海中浮现。
「真的只能忘记吗?」伯德犹豫了
“小鸟,你不是一个人。”颜依的话语回响在耳边。
在和她的相处过程中,伯德知道颜依不是真的没心没肺,了解她的孤单,明白她的善良,她善恶分明,为了朋友愿意付出一切,她总是为朋友着想太多,忽略了自己,这样的颜依让伯德爱慕敬佩,同时又心疼不已。
“蠢太一,别总让自己那么累呀……”伯德说完,下定了决心——脑海中关于喜欢那个女孩的记忆开始一点一点化为光点,被吸收到了护身符项链里面。
光芒散去,显得一切是那么的苍白。
「我为什么会坐在地上?」伯德起身,有东西从脸上滑下,用手一摸,竟是一滴眼泪。
手上的护身符项链发出银色的光芒,凄冷又悲凉,伯德看着项链,觉得这个它变得无比沉重,沉重到自己无法把它戴在身上。只能小心的收好,放在盒子里。
伯德走向镜子,看到的是自己空落落的脖颈。
“!”伯德羞耻的蹲在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失去了这部分记忆的伯德只觉得委屈。
「谁做的?」伯德起身,环视房间,看到了自己的剪刀,和一地的碎发。
「我自己?」伯德得出了这个自己不敢相信的结论。
伯德看向镜子,忧伤的问着镜子中的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忘记了非常重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