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依的大脑飞速运作着:「如果我是玥寻渊的话,现在的我是处于他过去的时间吗?」
「记得他是16岁帅军出征隐界……」
「难道我今年要替他出征隐界?」
「不对,我并不能和他一样读的懂那些奇怪的文字。」
「而且,伯德同时认识我们两个人啊?」
颜依开始产生疑问,之前,她一直坚定的认为自己是在过玥寻渊的生活,可是——
很明显,玥寻渊的人生轨迹改变了。
「现在的我,没办法对别人说出我是因为玥寻渊18岁穿越失败才和妖灵界扯上关系的——」
「不仅如此,连玥寻渊现在的年龄,外貌,都因为我的存在而改变了!」
「他比伯德大一岁,现在变成了伯德比假玥寻渊(也就是我)大一岁?」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玥寻渊?除了和我一起穿越过来的人们?」
「我到底是不是玥寻渊?」
「为什么他穿越不到外界去,我却可以穿越到妖灵界来?」
「他到底去哪里了?」
颜依一瞬间想了好多好多,多到头晕目眩。
“少爷!”
竹子扶住险些倒地的颜依。
“您怎么了?头晕吗?”竹子问的关切。
颜依站正,勉强露出笑意:“我没事……”
“小鸟……”
“对,小鸟,”
“得找小鸟问清楚才行……”
——一片漆黑——
等颜依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这里是?」
颜依恢复意识,面露遗憾:「啊,这里不是我的房间……」
“蠢太一。”
是熟悉的声音。
“小鸟!”
颜依立刻起身,可是因为起的太快了,眼前一黑。
“!”伯德扶住颜依,强行把她按回床上,颜依的脑袋撞到了较硬的枕头上,喊了一声疼。
躺在床上,颜依听见伯德对竹子说:“你先下去吧,我照顾他。”
“是。”
颜依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床顶的纱幔,听到了伯德的走近的声音。
“小鸟。”颜依保持原样,只是张了张嘴,连视线都没有看向伯德。
“在这呢。”伯德漫不经心的应着,走到床边。
“……”伯德的这一句话让颜依安心了许多,也就没有继续说话。
“感觉不安了吗?”伯德站在帘外温柔的问。
隔着纱幔,颜依望着朦胧的伯德的身影,轻声应着:“嗯。”
伯德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办法啊。”轻柔的掀起帘帐一角,坐到了床边。
「他在照顾我?」颜依想着,回想起了小时候的记忆——
那时候,爸爸还在身边。每天日子过得虽然拮据,但是快乐。
爸爸也许是个笨拙的人,他不擅长给女孩子梳头发,可是却每天都有努力给颜依梳头。
「虽然每次放学的时候,爸爸还在打工的地方没有下班,不过等不到两个小时,爸爸就会带着吃的东西来接我。
晚上的街道灯火阑珊,充满着一种叫做“人情味”的东西,我们会和熟悉的摊贩打招呼,还会向街坊邻里问好,一切都是暖暖的。」
“!”伯德扒开颜依的刘海,将手放在颜依的额头。
颜依视线移向伯德,他的头发自从被剪短后,颜依还没有好好看过他。
比许多女孩子还要细腻白皙的皮肤,和画里一样标准完美的五官,浅色的发丝好像闪着金光,没有了之前的头发遮挡,他的脖颈和肩膀曲线清晰可见,让颜依想起了上次她看见伯德换衣服的时候。
想着想着,颜依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礼貌,思绪飞了回来。
“凉凉的,好舒服。”颜依笑着对伯德说。
伯德只是温柔的看着颜依,轻轻的说:“你发烧了。”
“刚才吗?”颜依懵懂的问。
“是啊。”
这是颜依印象里伯德少有的温柔。
「不知不觉间,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了呢。」
「为什么呢?一想到小鸟还在就会觉得很安心。」
想到这里,颜依浅笑。
“又傻笑什么呢?”伯德看着颜依。
“小鸟很温柔呢。”
“!”伯德迅速抽回了自己的手,站了起来。
“唔啊——”伯德嫌弃的叫着。
颜依不满:“你干吗啊?”
伯德弱弱的说:“啊,抱歉,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很没礼貌欸,小鸟。”颜依干脆坐了起来。
“啊?我也没办法啊,不由自主的就那样了!”
两个人索性吼了起来。
——半个小时——
“咳咳,咳……”
以颜依的咳嗽告终。
伯德又坐回到床边,把颜依按回到床上躺着。这一次,还注意用手托着颜依的后脑勺,避免她再次磕到头。
伯德的身上带有一种清香,闻起来像是在河边漫步时,微风吹来,带过来的芳草香还掺杂着河水的清凉感。
由于还在咳嗽,颜依没有太在意伯德身上的味道,不过这味道似乎有镇静作用,颜依的咳嗽渐渐减缓了不少。
看着躺下的颜依,伯德问:“所以你想回去了吗?”
“不,”颜依看向伯德,
“回去了也是一个人,在这里的话——”颜依又看向别处,面色微红。
“——起码还有你陪我。”说到这里,颜依赌气似的涨鼓了自己的脸。
“!”没想到颜依会这么说,对于因为性格原因,从小到大都不太被人喜欢的伯德来说,这是自己渴望,但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伯德的脸也红了。
「主动要和我做朋友的人是你,现在说需要我的人也是你。」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啊?」伯德苦笑着,看着颜依。
颜依蒙的起身:“既然这样,要做就要做到最好!”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没事了。”伯德起身。
“欸?你这就走了?”
“不然呢,你知不知道你这半昏不醒的,已经三天啊,你是睡够了,我要回去补个觉。”伯德打着哈欠,走出了房间。
竹子跑了进来:“少爷,你终于醒了。”
颜依问竹子:“我当真在这里睡了三天?”
“少爷,你是昏了三天,可吓死小的了。”竹子把端进来的水盆放在一旁,一边拧着毛巾,一边说,
“幸好有二少爷在。”
“这些天他一直在这里照看少爷,都没有休息过呢。”
「小鸟那家伙……」颜依若有所思。
「那刚才为什么那么冷淡啊。」颜依不满的皱了皱眉头。
竹子拿着湿手巾过来,想给颜依降温,突然惊讶的喊:“欸?已经退烧了?”
“啊……”颜依应着。
「说起来,小鸟刚才用手给我敷额头来着……」
颜依摸着自己的额头:「为什么会那么冰凉呢?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