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行孙匐跪在地,悔恨万分,对惧留孙说道:“老师有所不知,你先前来西岐破十绝阵,嘱咐弟子要好生看管山门。弟子谨遵师命,在夹龙山看守,半步未曾离去。”
“但时日一久,弟子耍心四起,便在这夹龙山附近的名山大川游戏起来了,某日,正遇到一个身骑黑虎的道人前来,问弟子叫什么名字,有何来历。”
“弟子如实相告,说是夹龙山飞龙洞惧留孙座下弟子,那人便口称师侄,我问他为何唤我师侄,他却道,他乃是阐教门人申公豹,见我资质平平,福缘不佳,此生难证道大罗,便说让我去人间享受富贵。”
惧留孙一捋胡子,你继续说。
土行孙不敢隐瞒,继续说道:“他让弟子往朝歌城见纣王,弟子深知纣王昏庸,便是不肯。他又说举荐我往三关山邓九公麾下建功。弟子一时迷惑,被财色迷了眼,动了一个贪痴念头,故此盗了老师捆仙绳,两葫芦丹药,往三山关直去也。后来邓九公被纣王派遣伐周,弟子便为他军中督粮官。”
“老师!”
土行孙声泪俱下,哭到:“老师,弟子已经知晓错在何处了,望老师道心慈悲,饶了弟子这一回吧!”
姜子牙在旁听完,怒发冲冠,只道:“惧留孙师兄,似他这等背叛师门的畜生,丢光我阐教脸面,应当立斩于辕门之前,以正声威。”
苏玄一听这话,微微摇头一笑,反驳姜子牙道:“师叔,你此言差矣,我先前与申公豹打过照面,知道这人乃是油嘴滑舌,诓骗人有一手,土行孙此番下山,也是受他蒙骗,一时迷了心窍所致。如今既然惧留孙师叔已经把来龙去脉弄清,为何不干脆卖他一个人情,留他弟子这一条命,把土行孙留在营中,让他将功赎罪,也算是美事一桩啊!”
“土行孙此人,虽然此人虽然好色贪财,急功近利,但其本质不坏,而且颇有些本事,若是能严加管束,也可堪大用!”
惧留孙听完苏玄所说,连连点头,对姜子牙道:“师弟,此番土行孙下山作恶,乃是我管教无方,我在此先行向你道歉。他冒犯西岐,理当斩首。但有一说:此人学我一身道法,甚是精通,子牙日后若是有用他之处,他必然可助西岐一臂之力。”
土行孙立刻向姜子牙拜到:“师叔在上,土行孙今日确实是知错了。我虽邓九公征伐西岐,第一战拿了哪吒,二次擒了黄天化,如今十分悔恨,若是师叔愿能饶弟子一命,弟子自当将功赎罪!”
姜子牙沉吟许久,道:“也罢,既然你苏玄师兄和你师父都为你求情,那我就留你一命,希望你之后能将功赎罪,戴罪立功。”
土行孙立刻向苏玄一拜:“多谢师兄,师弟此番栽在师兄手上,心服口服。”
随即他又向惧留孙一拜:“多谢师尊。”
最后再拜姜子牙:“多谢师叔!”
……
再说商营之中。
土行孙自夜间离去之后,一直未曾归来,邓九公心急如焚,差遣百余探马去探,但皆未有音讯。
直到之日,一探马回应,面见邓九公,报道:“元帅,土将军有消息了!”
邓九公立刻站起身来,急忙问道:“快快说与我听,是何情况!”
探马立刻答道:“元帅,据可靠消息,这土行孙土将军,夜袭西岐未果,被那苏玄使计策给捉拿去了!”
邓九公闻言,大惊失色:“糟了,如今我商营全靠此人支撑,连胜三场,皆是此人带兵,如今他捉去,还如何攻伐西岐!”
邓九公忧虑不乐,当下便得了一场大病,卧病在床。
姜子牙听闻邓九公大病,便想要派兵与邓九公大战一场,以期一战功成。
但苏玄却劝道:“师叔,此事万万不可,若是此番与邓九公决战,便犯了如土行孙一般急功近利的错了!”
“哦!?”
姜子牙一疑,问,“那你说应当如何才是?有何见地,快快说与我听。”
只见苏玄答道:“这哪吒、黄天化二人,还被绑在商营之中,若是师叔此事发动决战,邓九公绝望之余,说不定要拿哪吒、黄天化二人祭旗,如此一来,则他二人性命危矣!”
姜子牙点了点头:“如此说来,确实!你再说下去。”
苏玄又道:“我日前为土行孙掐算,发现他命中合该有一桩好姻缘,乃是前世所修之福报也!”
姜子牙兴致盎然:“说来听听。”
苏玄答:“这邓九公有一女,名为邓婵玉,出落漂亮,宛似天仙,此乃土行孙之桃花。师叔何不差遣弟子,去劝降邓九公?若是他愿意归顺大周,则我周军又添一员大将也!况,若他归降,可将他女嫁给土行孙,如此一来,也了却一桩美好姻缘!”
“原来如此!此策甚妙!”
姜子牙哈哈一笑,对苏玄道:“那我便差你为专使,去劝降邓九公,你何时出发?”
苏玄笑答:“此时此刻。”
不多时。
苏玄领命,去到了商营之内,邓九公听闻苏玄作为使者亲自来营中,不敢怠慢,拖着病体,亲自接见了他。
苏玄见面便问:“元帅,你膝下是否有一女?”
邓九公答:“先生在上,吾只有一女,乳名婵玉,幼而丧母。吾爱惜不啻掌上之珠。”
苏玄听完,笑着点了点头,又问:“元帅可知土行孙入西岐刺杀武王未果,已被我活捉?”
邓九公答:“此事我却有打听到。”
苏玄说:“我看你这商营之内,尽是无名小辈,昔日只靠土行孙一人撑场面,如今土行孙一被擒,必然无法与大周为敌。纣王昏庸,而周君武王爱明如子,邓元帅为何不弃暗投明,也成就一段美好姻缘?”
“美好姻缘?”邓九公一惊,“此话从何说起!?”
苏玄语不惊人不休:“土行孙与邓婵玉,乃是绝配也。”
邓九公大骂:“吾爱惜婵玉若掌上之明珠,岂能轻意许人!?今婵玉已过及笄之年,所求者甚多,但都不入我眼,这土行孙何等人,岂敢妄言娶我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