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得意洋洋:“这是移动的书画墙,面的木钉是专门挂画的,我们现在人手不够,还来不及挂去。”
许文水心潮澎湃:“我和阿宝可以帮忙。”
许烟:“爹爹什么时候回去?”
许文水:“我们打算在这住一晚,明天下午再回去。”
许烟激动抱着他:“爹爹最好啦!”
许烟继续陪着他们聊了一会,就回去看看‘好滋味’那边的情况。
一楼的院子里,大家围着中间的菜堆,坐成一个圆:挑菜、洗菜、切菜形成一条接力线。
许烟进去的时候,里面只有做活发出的各种声音,完全没有任何交流的声音,可能大家都带着口罩还没有适应过来。
这个应该是很多老板最想看到的画面,但是许烟这不是什么机密、严肃的大公司,大家有说有笑的,做起活来才会更有动力,而不是枯燥乏味的埋头苦干。
许烟把自己手的放在旁边的桌子:“有人会煮花茶吗?”
立刻又两位大娘站了起来。
许烟:“我这有些干花,你们过来拿到厨房去,煮了给大家解解渴看吧。”
两位大娘把手洗干净,快速走过来,但是都没有说话。
许烟只好开口问:“两位大娘如何称呼?”
一位大娘听了,抬手要把把口罩拿下。
许烟干净说:“你们带着也可以说话的,这都是很细软的布料,我全部洗干净了,才给你们的。”
许烟拍拍手:“各位都先停一停,我想说几句话。不用站起来,就这样听着就好。”
等大家都看着自己,许烟才开口说:“我让大家带口罩,不是不让大家说话,而是希望大家都能够尽情地聊聊天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口水会喷到菜来,我们做吃食的,卫生都很重要,希望大家都能理解。”
“而且口罩只有嘴巴的那一块是绸布,其他都是透气的纱布,完全不会有闷热的感觉,所以请大家都可以大开嘴巴,尽情地随意聊天。”
许烟说完以后,大家还是呆呆地看着许烟。
许烟抬手:“我说完了,大家可以继续。”
齐刷刷地转回去继续忙碌,但还是没有说话的声音。
许烟叹息,只好转身了楼晒菜干。
这社会的女人都太过卑微了,大家都害怕自己做错或者说错了什么,而失去这来之不易的工作,所以都有些畏手畏脚的。
但许烟也知道,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改变的,慢慢来吧。
许烟站在楼梯口等了好一阵,才听到里面有几声小小的说话的声音,又过了好一会,声音还是小小的。
许烟安慰自己,至少敢于说话了,这就是进步。
帮工做的都是最简单的,像洗菜切菜,再抹粗盐这样的劳累活,人人都会做的,只有密封前下的腌制调料,还需许烟亲自去调配。
许烟想等做了一段时间,彼此都熟悉以后,可以提拔一两个管事的,教会她们,把配料交给她们。
这些都是次要的,万一真的识人不清,配方被泄漏出去,那也不怕,换了一个人,再重新培养就是,把铺子的声誉做好才是最关键的。
还有曲菌的发酵配方,也是重要的,这个也要紧紧握在手里。
所以,许烟现在都是让她们只管洗菜、切萝卜,再洗干净搬到二楼凉起来。
没有人知道许烟要干嘛,也没有人多嘴去问。
许烟也是看中了,她们脚踏实干的性子。
许烟现在还不懂得,众人的智慧,才是最有价值的东西。
许文水和许家宝都是会写字的,所以写竹签的工作,就由他们来做。
二楼分东、西两边,东边全是画本,西边全是话本。
书柜最方标着‘壹、贰到拾’懂、西各十排,每排十列,两排之间放着一张高椅子。
许家宝负责放置画本,一列全是放同一本书,书柜前用红、黑两种颜色写书名,方便区分查找最后把书本的各种信息登记在竹签。
许文水则在西边负责话本。
挂画的工作他们最后一致觉得,还是清晖来更合适,许家宝太矮,许文水担心会弄破这些大家辛辛苦苦画出来的画。
书画标价的贴纸,也是由许文水和许家宝来,一人贴,一人负责写,动作也很快。
许文水来了以后,还可以替清晖分担一些检查话本的工作。
申时四刻,‘好滋味’的帮工都回家了,许烟锁好门过来找他们,看着面前忙的不可开交,却依旧神采奕奕的许文水。
许烟走过去:“爹爹,你要不要直接留在县城帮忙呀,若是想娘的话,直接把娘和小家顺接过来。”
许文水顿了一下,在思考许烟的提议。
许烟看到许文水没有立刻拒绝:“镇有阿奶他们帮忙看着,小关村也长期有人顾着,而且我们有马车,来回一趟也很方便。”
许文水点头:“那好,把你娘和小家顺接过来,阿欢他们休沐以后也可以过来。”
许烟笑的灿烂:“那明天下午放工后,让清晖送你们回去,第二天清晨接你们过来,最近路不太平,有清晖护着,我也放心。”
第二天,许文水他们还没回去,就收到了一个坏消息。
袁掌柜的运货的马车,在同样的林子里,全部都被抢了,天香楼很多菜没有原料,开不了店,只好关门一天。
袁掌柜带着大儿子、二女婿胡强贵以及天香楼的伙计,一群人轰轰烈烈地闹到衙门里去。
衙门这几个月里可没少收天香楼的贡,现在出了事,自然满口答应说,立刻派人去捉拿劫匪。
县令见袁掌柜他们完全不动,客气地开口:“袁老板,你们要不要先回去等着,一有消息,我们立马派人去告诉你们,如何?”
袁掌柜:“我们都可以帮忙,人多效率高,走吧?”
县令没辙,只好派护卫跟着他们出去。
许烟知道了,赶紧叫清晖帮忙去看看,次把阿宝弟掳走的帐,还没清算。
许文水也想要跟着去,被许烟拦下:“你去了书画馆怎么办?”
许文水只好心不在焉地继续检查,书法者抄下来的话本。
许烟在清晖走了以后,也是神不守舍的样子,做什么都不得劲。
只有许家宝,曾经的当事人,许烟问起,他也一幅神情自若的样子,不仅没有担心清晖,就连被掳走后的任何后遗症,也完全没有。